“你……”你不是殿下这句话还没说完,床上那人却直接翻转过身朝她嘴上捂去。
孟宛清下意识便要后退。
王公公面色发狠,伸手便要朝她后颈劈去,谁知还没劈下去却被孟宛清手肘一撞,狠狠撞击到他胸口。
他竟是当场痛晕了过去。
“你……唔……”孟宛清解决完王公公再想着去解决床上那人时,脑袋却逐渐发起昏来。
那人趁机又在她唇鼻上紧捂了捂。
麻醉感,更深。
在她昏迷过去之前堪堪看见那人的脸……苏,苏柏?!
那不可置信又充满失望震惊的眼神落在苏柏眼里,却不过短短掠了一绪,直到她整个昏迷在他怀里。
“人可昏迷了。”
萧若秋从外头走进来懒问了声。
苏柏立刻跪下,“是。”
晕倒了就好。
萧若秋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便觉痛快无比,沉眼吩咐道,“来人,传本宫的旨意,传摄政王妃进宫一趟。”
*
孟洵接到旨意的时候距离圣旨下来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
马三几乎从马上跌下来爬进孟府的,“不好了,出大事了!”
孟宛清才进的宫,太后却传出要见阿姐……便是孟洵也敏锐觉察到发生了不好的事,可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他也要入宫。
“姐夫呢?”他曾在孟府扮过一段时间的女装,再度扮上也适应了。
再说,有秋桃跟月华替他妆扮。
她俩是在马三进来后没过一会儿赶到的。
两人到时也是气喘吁吁。
“大人今日被萧大人叫去了。”
哪个萧大人?孟洵才想问便立时想到了,是新上任的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萧若秋娘家的人。
一种不详的预感更深。
他几乎是冲出孟府,“走,马上进宫!”
“月华,你还愣着做甚,马上去找大人啊!”马三头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月华说话。
月华却是马上反应过来连马车也不坐了,一路疾奔而去。
“秋桃,你留在王府万一大人提前回来。”马三还想吩咐更多。
秋桃却是不住的点着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沈如锡回到重华殿的时候心里已觉察出不对。
萧若秋以抱恙为由将他召到慈宁宫,他以为她已经沉不住手想对他动手了,如此也好,他正当着这一日,谁知并不是。
他空跑了一趟。
“太后究竟想做什么?”便是向来善于揣测人心的八宝也不解其意。
沈如锡进殿望着一个又一个朝他行礼的宫女太监,丝毫没有要问他们的意思,都是萧若秋安插在身边的眼线罢了,问了,也是多此一举。
“殿下,我去为你传膳。”此刻正值午时。
沈如锡没说话,他思绪沉沉提脚便朝殿后走去。
近日春寒料峭可殿内的炭火他却早让人撤走了,似乎只有冷冷清清的时候才能感觉一丝生气。
一丝,寂寞,又孤寂的生气。
“今日何人进来过。”他一进便觉得不对。
旁边几个宫女却不敢说话。
直至沈如锡进去看见躺在床畔上的那个人。
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孟宛清浑身上下只着了一件肚兜,水绿色的肚兜,更显的女子肌肤如玉生莹。
他却即刻移开了眼,罕见的低喝道,“是谁!”
“怎么了殿下?”八宝才传完膳过来人听见里面传来沈如锡隐忍却震怒的声音。
吓的立刻往里跑。
待他要进去的时候沈如锡已经从内室疾步而出,面色阴沉的厉害,而殿内已经跪满了宫女,个个惊恐的跪在那儿,瑟瑟发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殿下?”八宝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跳。
沈如锡手掌不断紧攥又松开,眉目阴鹫,“来人,马上去孙府将茹兰传进宫。”
“是。”
八宝有些摸不清状况便想看看里面究竟怎么了,却见沈如锡伸手拦住他,面无表情,“不必去看了,是她。”
“谁?”
“……宛清。”
宛清?八宝拍了下脑袋,“是……孟大人?”
他还是更习惯喊她孟大人。
沈如锡闻声默然,想看又不愿看的在屏风前踌躇了会儿,最后却是寒声道,“萧若秋好生歹毒的心思,出此毒计!”
还有什么是可以快速挑拨他跟赵景行之间的事。
只有她。
长公主一不在,整个朝中便只有他是她的威胁,那个丧心病狂毫无廉耻的毒妇!
沈如锡眼底杀机已现。
八宝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可,他有些不懂。
沈如锡便站在那儿听八宝在他身后缓缓道,“虽则如此,可,殿下又何不将计就计。”
“什么将计就计。”
八宝有些说不出口,他虽是个男人吧,又不算是彻底的男人,但他好歹也知道孟宛清便是沈如锡心心念念藏在最深处的那个人。
“殿下既然喜欢孟大人,又何不……”
他的意思,他已然明白。
只是,沈如锡回头用异常陌生的目光看向他,那目光过于寒冽直将八宝看的不敢再多嘴,却听他冷冷冰冰道,“便连你,也是如此想孤的么?”
“我……”
“孤在你们眼里,便是一丝廉耻也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心爱的女子也能随意奸,污!”
话到最后,一整尊青花瓷被他推翻到地摔的粉碎。
八宝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儿,面色,苍白。
沈如锡气息不稳的站在原地,蜷曲的指尖,滴着血,鲜艳刺目,却比不过他赤红的眼和眼里翻腾涌烈的情绪。
就像是,又回到她险些被沈曦玷污的那一夜。
那一夜是他亲自将她推出去的。
“八宝,你究竟懂不懂……孤对她的感情。”沈如锡可笑又可悲,可悲又可怜,抬手望着满手腥红,心痛如斯。
八宝默了片刻,“奴才只知,便是你今日没对她做什么,赵景行也不会放过你。”
“孤何时惧过他。”沈如锡听到这个名字丝毫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就只有那一个人。
这是何等的诱惑又是何等的时机,八宝怜悯又心疼的望着他,明明,都那么喜欢了……
“等孙小姐来了,便说王妃路过重华殿时不适晕倒,叫她将王妃扶出去,就说她邀王妃进来赏花。”
到此时,他还在想如何圆过此事,保她名声。
八宝终于看不过去了,“殿下,这又是何必?你帮她,分明得不到什么。”
“难道看着她声名狼藉败坏于外?”沈如锡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只是,这淡漠的脸色下掩盖的是何样想爱不敢爱,想碰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