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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又赖上她?
  孟宛清乐的放下碗,“行,马上过去。”
  “哥儿……”秋桃却是忧心忡忡,“别去,你若是去了还指不定将什么脏水往你身上泼呢。”
  孟宛清却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别担心,哥儿我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亏?”说着又和颜悦色的劝了句,“你老实呆在这儿将这碗燕窝喝了才能出去,听见了吗?”
  秋桃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声,“万事小心。”
  放心吧。
  孟宛清胸有成竹从容不惧。
  *
  腿还没迈进荣熙堂的正门便听见里面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声。
  搞的孟宛清一度以为孟士宏已经嗝屁了。
  这不是在哭丧又是在做什么?
  “都是你!你这个狐媚的贱货!你日日勾缠老爷将他精血都败光了!”林月娘的骂声便是隔了几座墙都能清晰听见,字字怀恨,“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是主母,怎么教训底下的姨娘都不过份。
  谁叫孟士宏现在还是半昏不醒的状态呢?双环便是泪盈于睫招人怜爱的小模样也不知给谁看去,那满腔委屈怨愤也不知向谁诉说。
  她脸上已经挨了林月娘好几耳刮子了,新仇旧恨,一并使上。
  莲儿心里惦念着主子倒是聪明,知道将孟宛清叫过来,孟宛清一来不就间接的将祸源转到她身上去了吗?
  “主子……你没事吧?”莲儿一进门便直扑双环身前,看到她脸上肿的跟包子似的巴掌印,心痛又不平,只能不住的拿帕子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血痕。
  双环虽挨了打,神情依旧倔冷,她伺候江姨娘到如今虽一直都是卑卑微微的小丫鬟,可也没受过这般气挨过这般打!
  尤其是自从江姨娘跟梅姨娘相继出事后,再加上林月娘有了身孕,她在府里的风头一时无两,谁也争不过她。
  林月娘今日将她这般痛打,她,统统记在心里了!
  “贱婢!看什么看!”林月娘如今已有些显怀了,一动怒那肚子便衬得更明显了,她一手撑着酸软的腰另一只手扬起来便还要打。
  莲儿适时喊了声,“洵哥儿来了!”
  孟宛清早就来了,只是侯在门外看戏,可如今莲儿都喊出来了她也只能在装模做样做出刚进来的模样。
  “千刀万剐的小畜生!”林月娘一看见她便是熊熊怒火难以平抑,“我今日给你的药你为何转而给了你爹爹喝!”
  孟宛清面对痛喝,疑惑的反问了句,“为何不能?母亲不是说那是大补之药么?既是补药又为何不能给我爹爹喝?”
  林月娘的脸都被她气到扭曲,越显狰狞,“你个忤逆畜生,分明是你有意毒害你爹爹……”说着她连声吩咐道,“来!来人!给我将她抓下去……”
  仆从们经上次孟士宏的警告之后,心里都有些惴惴的犹豫,“夫人,老爷说过……”
  “说什么说什么!”林月娘口中狠狠啐了句,一丝主母形象也不顾,“你们这群腌臜厮如今便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快看,老爷醒了!”不知是谁喊了声,所有注意力全向着孟士宏的方向看去。
  孟宛清也在这时趁所有人不备走到双环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声音很小,只有她俩才能听到。
  双环便是挨了林月娘的打都没有露出这么惊骇的表情,直到孟宛清离开许久之后她都处于僵硬惊愕的状态中。
  却见孟宛清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环姨娘,爹爹已经醒了,你还不过去给他看看。”
  给他看看你脸上被打出来的伤。
  顺便,再给林月娘添添堵。
  双环心里说不出是何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惧意像寒流般窜过身体,她,眼前少年分明只有十多岁的模样,看似纯良无害,一式一招狠击痛处,招招致命。
  她竟从不知洵哥儿是这等厉害角色!
  “姨娘,你怎么了?”莲儿见双环面色寡白的厉害,以为她被林月娘打伤了慌忙问道。
  双环却是缓缓而用力的摇着头,用一种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忿怨狠狠的剜了孟宛清一眼。
  孟宛清笑容满面的收下了。
  双环被林月娘掌打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太难受了,她竭力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过头去重新打起精神走到床榻旁。
  孟士宏才醒林月娘便扑上去哭鼻抹泪,一口一个老爷的哭喊着,“老爷!你可吓死妾身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可怎么办啊!”
  孟士宏差点被她压的断气,一时怒结,伸手朝她用力推去,“哭什么哭!我还没死!”
  恩,他还可以抢救这么一下下。
  孟宛清心头风凉话的想着。
  “老爷,你可知你是如何中毒的么。”有了林月娘的例子在前,双环如何敢在扑到孟士宏身上去,她跪在塌边柔声细语的关心着。
  孟士宏一听她的声音便看见她脸上被掌锢出的指痕,气的气血上涌差点又咳出血来,“咳,咳,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回老爷,是夫人打的,夫人将你昏倒的事都赖在了主子身上。”莲儿在旁忿忿不平道。
  双环却是在旁喝住了她的话,然后握住孟士宏的手忧声道,“老爷,你早上可是喝了什么药,大夫说此药中有大量的川楝子,对肾脏有极大的损害。”
  什么?!
  孟士宏闻言面上勃然失色,一时竟是往孟宛清的方向看去。
  可孟宛清却是在他没开口前便摘清了自己的关系,一脸无辜,“爹爹,那药是母亲给我喝的,是她说乃大补之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双环也在边顺着她的话道,“洵哥儿年幼如何知晓这背后的种种诡辣,定是某些有心人……”
  “你说谁!”林月娘在旁听的额上青筋直跳,坚决否认,“我好心给洵哥儿熬一碗补汤,谁知道她背后加了什么东西进去!”
  孟宛清听了她的话莫名其妙,“母亲既口口声声的说我往里加了东西,怎不查查是谁熬的药,会不会是熬药的人当时就在碗里下了这味川楝子?”
  她的话登时提醒了孟士宏,孟士宏当即喝令,“来,去将熬药的人给我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