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怎也未想到她会有此一问。
咸毓站着他面前,看着他眸中意外的神色,眨巴着自己的眼,接着问道:“殿下,你该不会是真缺钱吧?”
楚蔽:“……”
他只能先问道:“怎地了?”
咸毓没回他,先是转身去墙边柜格中拉出了一只小锦盒,抱着走回到他面前,放在桌案上,打开盒盖,示意道:“喏,这些都给你吧。”
小小的锦盒中都是一些小件的金银珠宝,全部都是带进宫的财产。
咸毓剔除了一些过于女儿家的首饰。
然后如果是宫里分发的物件她也没放进去,毕竟宫里的东西不好转手。
楚蔽见了后,沉默地抬眸看她,眸中示意她这是何意。
咸毓双手垂在两边的双手前后随意晃了晃,微笑着坦然回道:“我也用不上这些呀,摆着也是浪费。”
再说了,她把钱财给了酷盖,之后领盒饭了,酷盖照应起团儿来至少也更有闲余些。
咸毓来这里这么久,交情最好的就是团儿了。
白天吉喜来了的那一出,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再捎上朱宝林……可是又觉得会不会有些过度,显得像是在朝酷盖道德绑架了。
在加之比起设定中并无描画的团儿,朱宝林这个角色是也有自己的戏份路线,其实之后怎么样也是定了的。
楚蔽看着她的脸,问道:“你用不着,就想送‘我’么?”
他心中冒出了一道陌生的熨帖。
嗯呐。
咸毓点了点头。
好像就着这么回事?
楚蔽嘴角细微地动了一下,“不必了,你留着罢。”
咸毓再次确认地问道:“殿下真不需要吗?你平日里行走内外的,不缺相应的花销?”
楚蔽垂眸掩下笑意,说道:“日后缺了再向你借?”
“好吧。”
咸毓觉得他可能拉不下脸来?所以她就还是不要硬塞给他了。
这好像有些关乎面子问题。
“啊我差点忘了!”咸毓说道,“殿下我还有一事问你!”
楚蔽抬眸,“哦?”
她终于要问了?
咸毓跑去放了锦盒后又跑过来立马问道:“我今日突然想到的,若是与我交好的朱宝林近日也来了我的殿里,那她也算暗中的嫌疑人吗?”
楚蔽:“……”
咸毓见他没反应,疑惑问道:“殿下,朱宝林你认得吗?听说过吗?”
“……并不。”
咸毓怪道:“殿下你怎么知道的人这么少呐!”
楚蔽:“……”
他要认识这些人有何用?
不过咸毓又一想。
可能是因为她们都是新进宫的一批低位嫔妃吧?确实有可能还不太被人认识。
酷盖认识的应该更多的是一些高位的妃嫔?
楚蔽不知她为何记得的都是这等子事,只能耐心地同她说道:“暗中之人,除了太子妃,便只有太子妃来探你病之后转日也来了的裴順仪最为可疑。前者刚来,她便紧跟着来你此处,颇为异常。”
咸毓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但还是好奇地问道:“所以只有她们二人吗?”
这样她正好最近闭门谢客也没问题了。
“其他人暂且不必过多怀疑。”楚蔽回道。
“难道不会还有那个王爷?”咸毓下意识地问道。
楚蔽一顿,问她:“就因楚霰与太子妃有旧情?”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两个是男女主啊,但咸毓只能点头:“啊对。”
楚蔽摇头,说道:“你莫多想。”
咸毓一噎,不乐意道:“怎么变成是你说我多想了?”
分明之前一直是他很多思多虑疑神疑鬼吧!
真是的,她可是在“上帝视角”的呢,他就不能听一下?
楚蔽见她似乎不甚苟同,便又解释道:“那楚霰若是真知一些事,哪还会有如今这景象?”
咸毓大概听懂了?
意思是酷盖抢的东西,优秀的男主不屑于要?
哦,原来如此呀。
楚蔽忽不由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因她又提了旁人,还是因他此刻的无奈。
他看着她,主动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前几日他代抄的宫规被她拿出手应付了。
他本以为她这几日都会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看穿些什么差错,惹出旁的祸事来被问罪。
没想到她倒是没心没肺,这几日都睡得挺安心的?
果不其然,只见她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呀?”
楚蔽:“……”
枉他这几日忙里偷闲还在猜测她会如何作想。
咸毓在桌案对面坐了下来,双臂搁在桌案上,撑着手看他,发动脑洞地试着笑问道:“殿下,莫不是你有什么事吧?”
楚蔽:“……”
“殿下?有事就说呗!”
“……嗯,”楚蔽也乱说了起来,“我正有一事。”
面前的她在对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楚蔽:事情就是检查一下你的小脑袋!
第69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咸毓手臂搁在桌案上。
他说有事, 她难免会有好奇心。
只要不是又成了“知心姐姐午夜电台”、被他忽然问好多问题,咸毓还是有闲情逸致听他说些什么的。
她感觉她和酷盖挺聊得来的,比团儿和朱宝林都聊得来。
可能是因为和团儿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因此联想到现实剧情;而和酷盖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像是在剧情空白细缝中的自由人一样自在。
咸毓看酷盖的样子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她就更加好奇了, 于是又问了一句:“有何难事?殿下竟说也说不出口?”
因已渐渐入夏, 殿里的窗牖被团儿在就寝前开了半扇,想着能在夜里散散热气。
此刻夜风吹进了殿内, 正好凉爽舒适。
咸毓坐在凳子上都有些慵懒了起来。如果不是这种暗地里连线的场合, 她都想出门去院子里溜达了。
“好吧,你不愿说也不打紧的。”咸毓弯了弯嘴角。
他可能有些难言之隐?
那不就得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嘛。
楚蔽正是无甚难事。
而他此刻也看出她真当将几日前罚抄宫规的后续心思抛在脑后一干二净,那他也唯有暗笑自己比她多虑了。
“稍等, ”咸毓说道,“殿下, 我去瞧瞧团儿。”
正好给酷盖一个独自纠结的时间。
咸毓站起身来要往外走,还不忘顺便问道:“殿下你每回来都是将团儿迷晕吗?次数多了会不会有些伤身呐?”
她和酷盖一直能在晚上点着灯碰头,咸毓就有些好奇外间的团儿睡得怎么样。
她快步走了过去,趴在纱幔边望向黑暗中睡得深沉的团儿。
这样子挺像起夜来查看宝宝是否睡得安好似的。
所以在楚蔽眼里, 她这般做派就有些少见了。
他朝走回来的她回道:“迷药怎会伤身?”
再说了, 一个宫女被她关照得如此认真, 又是何必?不过他也想到了万良, 便也未直言多说。
咸毓管他懂不懂。以她自己的理解力来看, 这就比如像是安眠药吃久了会不会有副作用?她担心的是这个。
咸毓穿着宽松的鞋子,又因为走路时走神, 在正要走回来时, 她的趿鞋突然在地上绊了绊——
“啊!”
刹那间, 她一不留神就左脚拌右脚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