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只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等你睡一觉醒来就不会想去冒着生命危险和丧尸玩pk了。”容子桀冷冷道。
仙鹤蔫了,萎靡地缩在座椅上不吱声,默默掏出psp打游戏。
“如果你太无聊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把阿呆借给你。”左清晏指了指头顶的食人花说道。
“我要它做什么?咬我吗?我又不是你这个受虐狂!”仙鹤看着有点兴奋起来的阿呆叫道。
阿呆舞动着花苞扭阿扭,听到仙鹤嫌弃它的话又伤心地缩回藤蔓筑成的绿巢中去了。
左清晏瞪了他一眼:“阿呆的心灵是如此脆弱,你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它?”
仙鹤低着头小声道:“可是它的牙很硬。”
“一株植物你都怕,哎……”左清晏喟然长叹,连连摇头。
仙鹤腹诽不止:长牙吃肉还咬人的植物,这真的不是变异的恶宠吗?!
车子继续往前漂移,太沧丘陵地区也有不少人类聚居地,但是都属于小型聚居地,就像左清晏和容子桀初遇的那个雪山营地一样,人口不过几千,地方也不大,但是通常会占着一个有利地形防止月圆之夜丧尸的暴动。
“这附近有哪个营地吗?”仙鹤问。
容子桀丢了一分太沧丘陵地区的地图给仙鹤:“从詹锐那里弄来的,太沧这一代虽然不在西南高原,但是白云营地的人还是偶尔回来这里做商品交换,大漠聚居地的商队也会往来——大漠聚居地的人真是要钱不要命,大半个中国都敢跑。”
“人家异能者多啊,像连疯子,有她开路只要不遇上太大群的丧尸和变异丧尸就没什么问题。”左清晏说。
这地图显然是危机之后才绘制出来的,虽然粗糙了点,但是重要的信息一个不少,主要能通行的道路和已经确认的小型人类聚居地都有标记。
“溪河营地,这个离我们这里很近。”仙鹤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型人类聚居地说道。
“嗯,我正打算往那里去看看。难得出来一趟,我想把囤积的粮食和必须日用品卖出去一些,当然我更希望在白云营地做生意,詹锐给了我全额免税。”容子桀一想到自己被强行拉出来的事情又觉得郁闷,“溪河营地的生存状况还不明晰,但是我估计不会太好,所以说对日用品的需求比较有限,加上大漠聚居地和白云营地的商队在不断往来,这其中的利润……”
“要来一掰玉米吗?”左清晏将玉米递到他面前问道。
“……这是生的。”
“哦。”左清晏应了一声,将玉米拿回自己面前,右手结印口中吟出一段咒语,末了终于报上咒语名:“……三昧真火。”
轰的一声,玉米成了碳灰。
头顶的阿呆正在好奇地观望,险些被三昧真火烤掉花瓣,顿时尖叫一声缩了回去,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火力有点大。”左清晏看着焦黑的棍状物说道。
“烤丧尸的时候会很给力。”仙鹤囧道,“不过你真的不适合下厨,我是认真的。”
左清晏感动地眨了眨眼睛,摞起几十掰玉米一股脑儿塞进仙鹤的怀里:“那你来。”
“……”
自作孽不可活,管他去死!仙鹤愤愤地抱着玉米想。
屠非忽然停下了游戏,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来了。”
“什么来了?”仙鹤数着玉米问道,“死神来了?那片子真不错,我挺喜欢的。”
“那群追杀过我们的黑衣人。”屠非凝重道,起身一跃出了漂移的车子。
“桀桀,该掏睡袋打坏人了。”左清晏立刻喊道。
“……滚!”
作者有话要说:改bug
八十七 厉无咎
屠非已经一跃而出,左清晏也不好只围观不出手,当即将阿呆从头顶扯下来塞进容子桀怀里:“看好阿呆和阿鸣,我去去就回。”
被无视了战斗力的仙鹤和阿呆大眼瞪小眼,最后阿呆快乐地咬了容子桀,容子桀铁青着脸色把它关进了座位底下的箱子。
“屠兄,这次来人不少啊。”左清晏脚踏飞剑神情是难得一见的凝重。
屠非手握天藐剑微微摇了摇头:“不必担心,已经打起来了。”
“嗯?”左清晏一惊,凝神将神识荡开,数十里之外已然是乱战一片。
“是那个魔修,厉无咎!”左清晏眼中闪过一抹兴致盎然的意味。
“黑衣人来势汹汹,好大的阵仗。”屠非低声道。
“近百个,啧啧,这下厉无咎可要吃点苦头。”左清晏含笑道,灵力一聚,飞剑迅速往战场而去。屠非一言不发紧跟其后。
“我们要插手吗?”屠非询问左清晏的意见。
左清晏默默下巴缓缓道:“我们且作壁上观,看他们狗咬狗。”
“……”
几十里之地转眼即到,眼前已是一片混乱。百八十个一模一样的黑衣人面带黑色面具,上面还有诡异的银色图腾,结成九伤十八绝杀阵,二十八面太阴旗幡犹如招魂幡一般罗列在空,列于二十八星宿之位。期间雷击焚火陨冰不绝。
厉无咎被困杀阵之中却浑然不乱,神兵离诛剑化作七七四十九道万齐剑诀阵,死死护住他周身法门,一面以手结印急欲破阵而出。
鸦青色的魔气喷涌而出,几欲遮蔽天日,苍穹之下骤然陷入了一片灰暗中,风雷电涌,神鬼共鸣。
“这才是高手风范啊。”左清晏远远看着感慨道。
屠非的眼睛透着一股精光,战意被这激烈的对峙激起,此刻心潮澎湃不已。
九伤十八绝杀阵再度变阵,二十八面太阴旗幡齐齐倒伏,四颗灵珠进入亢宿、斗宿、奎宿、井宿星位,二十八面太阴旗幡再度立起,在灵珠的加持下威力倍增,厉无咎岂会坐视不理,趁着变阵之时十指连掐,手印翻飞,霎时间风云变幻,离诛剑七七四十九道剑影瞬间归一,之间他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喷在剑刃之上,神兵嗡嗡而鸣,剑光大振。
魔气在一瞬间爆发出神鬼莫敢逼视的光芒,离诛剑剑影腾升,化为一把巨剑冉冉升起,转瞬之间剑气暴涨,魔气腾升,凛冽的剑气掺杂着霸道的魔气以锐不可当之势直冲入天。杀阵甫一变幻,冲入天际的霸烈魔气引来万顷天雷,将方圆一里内的万物摧毁殆尽——山崩地裂,草木化灰,山峦挪平,溪流蒸干,尘土齑粉飞扬而起,在遮天蔽日的魔气之中环绕纷飞。
“雪中送炭虽然不易,锦上添花却也不难。”左清晏低低喃喃了一句,指尖弹出一颗爆炎花的种子,爆炎花直扑最近的太阴旗幡而去,轰然一声爆破,牛宿上的太阴旗幡随之一震。二十八面太阴旗幡原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一个整体,此刻一个差池就定了胜败。
厉无咎手印一变天雷轰然齐响,仗着自己这一招威力巨大,他连生门都没寻找,靠威势强行破阵。
戴着诡异面具的黑衣人瞬间被天雷击穿,被轰击的黑衣人无一例外地爆炸了起来,就像自爆金丹一般将自己形神俱灭,毁为齑粉。
天地间魔气翻腾,风起云涌之间万物化为尘埃,二十八面太阴旗幡失了控制,缓缓掉落在地,灵珠耗尽灵力,转瞬之间变作粉尘飘散风中。
离诛剑破云而出,从天贯下回到厉无咎身边,猩红色的剑身在一片末日之景中显得如此耀眼刺目。
魔修依旧是被封印在多宝塔的时候的摸样,素衣黑发,面端如玉,神情却是睥睨苍生的桀骜。狂风撩动他的衣袂,未束的黑发飘散,方才的一场恶战对他才刚恢复的修为不啻是一场灾厄,现在他灵脉阻塞元气大伤,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苍白的唇因为血迹而显得嫣红刺目。
“前辈,我们又见面了。”左清晏做手一揖,脸上挂起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
厉无咎立于半空之中,神情冷淡:“原来我留了三分余力用来对付你们。”
“现在呢?”
“看在这次你出手相助,我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暂且按下。”厉无咎说罢收剑,从天空中缓缓落下。
左清晏不禁在心里摇头,还说自己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他可忘不了把这家伙从彤沉派放出来的后果。要不是这群黑衣人比魔修更难说话,他还指不定帮谁呢。
“前辈可知那群黑衣人是何来历?我们先前也遭遇他们劫杀,幸而生还。”左清晏问道。
厉无咎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哂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前辈何意?”
“你们修为低微自然觉察不出来,他们不过是受命而为的傀儡罢了。身体乃是息壤所捏制,三两个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结群而来,他们的阵法排布得当,若是被大群黑衣人寻到布下杀阵,以你们的修为恐怕九死无生。”厉无咎缓缓说道。
“息壤?”左清晏和屠非对视了一眼,俱是眉毛紧皱。
“那控制这群黑衣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左清晏又问。
“能用息壤制作傀儡的人至少也是洪荒古神那个级别的高人,绝不是你我可以阻拦的。这群傀儡四处搜寻修真者并且一一抹杀,恐怕遗留在九州的修真者有不少已经惨遭毒手。”
“可所图为何?”左清晏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