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暖暖跳下来将我带上屋顶,转头四望,屋后一条胡同内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远处便是几座高楼,遮住了视线,再说纯阳尸也不可能跑那么快。我寻思着是不是钻入了某个人家?
只见后面这条胡同大门紧闭,女尸如果开门是需要时间的,而越过墙头过去,势必躲不过跟随而上的乔暖暖目光。他大爷的,它到底哪去了,上天了不成?哥们还真傻乎乎抬头望了下蓝天白云,连只鸟都都没有。
我叫乔暖暖想办法,去后面胡同挨家挨户的搜查一遍,不排除这个隐患,哥们难以心安。乔暖暖带我落地后,匆忙翻屋去了。
玫姐向堂屋努努嘴,那意思地下是否还有死尸?我当下进了屋子,夏芷烟搀扶着玫姐跟进来,一个搀扶一个接受并不代表她俩和好,那是体现俩人风度。小事上斗争,大事上相互协作,一致对外。
我和夏芷烟将棺材移开,铲子就在旁边放着,我往下挖了一米多深,却不见尸体。于是拿出罗盘,海底针寂然不动。我和夏芷烟相对愕然,下面的死尸统统不见了!
那么问题来了,刚才的纯阳尸,是不是埋在最底下的那一具?因为我俩见过上面两个,与这个容貌大不相同,不过上面的两个年龄较小,在三十岁左右,刚才的纯阳尸看上去有四十。它赤裸的身体上,没看到一丝泥土,我觉得它原来没有埋在这个屋里。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叠尸不见了,为毛又杀出一个纯阳尸?那三具尸体是谁挖走的,沈刚又哪去了?
“一定是楚江远!”玫姐很生气地看着窗外,“昨晚沈刚找过他,他们回头挖走了三叠尸,今早又故意抬进一口棺材藏了纯阳尸来给我们挖坑,沈刚的失踪和女尸的事,都要扣在我们头上。”
夏芷烟勾了勾唇角说:“未必是这种情况,我倒觉得沈刚有问题,他找过楚江远不假,但自己玩了个花招,故意让我们和楚江远发生冲突,相互猜疑对方。”
玫姐抬头高傲的头颅说:“你不知道楚江远都干过什么坏事,没资格这么推测。”
我差点没晕倒,推测还论有没有资格啊?你直接说夏芷烟没资格说话不就结了?
夏芷烟并不生气,而是笑道:“我不需要知道他都做过什么,我是就事论事。吴萍突然死亡,它又不肯说出死因,足以证明它的死与沈刚有关。沈刚屋里埋了三具死尸,他不可能不知道,在我们提问的时候,他眼神不太自然,显然心里有鬼。我觉得是他害死吴萍,然后被我们发现三叠尸,用这种失踪的手段来迷惑我们视线,再引起我们和楚江远的争斗,他便可以坐收渔利了。”
玫姐轻蔑地冷笑道:“你懂得什么叫纯阳尸吗?知道它有多厉害吗?这连楚江远都搞不定的凶尸,沈刚难道可以?他比楚江远还厉害不成?”
得,她俩又斗上了。
我急忙说道:“你们每人少说两句,我们再回隔壁向老板打听一下。”
我们又翻墙回到隔壁,楚江远当然不会留下来等着我们,早已溜之大吉。我们回到前堂坐下,把老板叫过来,问他楚江远和沈刚什么关系,吴萍又是怎么死的?
老板拉了一把凳子过来,坐下和我们说,楚老板和沈刚母亲是同学,他们关系暧昧,楚老板时不时会往这边跑,不然也不会和自己这么熟。但十多年前,沈刚母亲突然病逝,听说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当晚拉到乡下埋葬了。那时候沈刚还小,也就十来岁的样子。沈刚父亲可能因为痛失妻子,整天喝酒,也不管他,是楚老板不断过来安抚这孩子,听说学费都是楚老板给交的。
沈刚父亲由于染上酒瘾,变得痴痴呆呆的,也不知道经常去哪儿,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不回来。过了六七年,沈刚父亲居然回光返照一样清醒了,拿出积蓄将屋子重新装修了下,然而没过多久,一病呜呼。
我们听到这儿,猜测沈刚母亲的死,肯定与屋子下死尸有关,他的父亲依旧如此。换地板砖是为动地气,可能触怒了三叠尸,这才丢了老命。那这么说,三叠尸八成是楚江远搞的鬼,只是为啥要害死老相好呢?
我突然想到,沈刚会不会是楚江远的私生子?楚江远做出这一切,是不是都为了自己的儿子?
只听老板接着往下说,沈刚父亲死后,楚老板就光明正大过来资助他,开了一个商铺,收入还算可以,听说沈刚在城中心买了楼房,目前正在装修。我心说沈刚八成是楚江远私生子了,不是自己亲儿子,怎么会投入这么大的血本?
老板接下来说到吴萍的死,忽地向窗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那晚我刚好打烊关铺子,从门缝看到楚老板悄悄溜进隔壁的。没过多久,就听到沈刚在那边大声叫道,死人了。警察过来问我时,我有心想把这个情况说出来,可是害怕楚老板的邪术,这人坏着呢,所以没敢多嘴。后来听说家人不告了,吴萍鬼魂回家说是因为自己死的,与任何人无关。可是我觉得纳闷,沈刚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实话,当时楚老板在家里呢?”
玫姐说:“这肯定是他们串通一气,害死了吴萍,怎么可能说实话?吴萍可能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导致撒谎骗父母,说自己的死与他人无关。”
我问老板:“他之前和你通过话吗,为什么问你架好梯子了没有?”
老板点头说道:“刚才他来之前和我打过电话,说吃点东西后,要去隔壁看看沈刚。叫我什么都不要问,架好梯子等着便行了。”
我心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沈刚失踪了,屋里只留下一个女尸。这还是别告诉你了,免得你晚上睡不着觉。
这时又来了客人,老板去忙了。
夏芷烟小声说:“吴萍明知道是楚江远做的恶,请我们过来找鼻骨,显然是个阴谋。”
玫姐笑着点头说:“对了,这就是楚江远的阴谋。”
夏芷烟摇头道:“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还是觉得是沈刚在搞鬼。”
玫姐轻笑道:“对啊,是楚江远叫沈刚搞吴萍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