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总这句声音未落,玫姐手诀再变,右手形成一道轻微的弧线,外人绝看不出这是法印。然后右手便有意无意搭在我的腰上,我立刻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传入体内,瞬间抵达指尖。
我一怔,她跟哪儿借的灵力?这股灵力竟然不惧法印,那就不客气了,我双手再一次翻转,便驱使这股灵力托起桌上一盆乌鸡汤升入半空,飞到洛枫面前。
一盆汤足以压倒一杯酒,宴会厅登时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洛枫笑嘻嘻的嘴脸立马沉下去,他可能怎么都想不到我能借到灵力,并且还在六个人的包夹之中,威力如此强大。这小子九头狮子诀正反两次发功,身后的五个也跟着变动法诀,脸都憋红了。
龚天良马上发现破绽,凛然说道:“洛先生,你们六个人对付一个人,赢了也不光彩吧?”
姓单的指着玫姐说道:“她还不是在暗中帮助冷不凡?”
玫姐一脸无辜道:“我什么都没做,大家看看洛先生身后五个人,是不是在发功?”她说着将右手收回,但在这同时,伸出高跟鞋贴到我的脚边。灵力刚一断开,随即便又接续,没想到她用脚都能捏诀啊!
当然这是笑话,目前她根本不用再使用法印,只给我提供灵力便足够了。
“不公平,不公平!”
“你们五个一看就是在帮洛先生。”
“人家美女什么都没做啊,大家有目共睹。”
美女的杀伤力就是大,十个人里倒有九个偏向我们。姓单的见玫姐也撤手了,于是和那五个人使个眼色,他们纷纷收功。顿时我便感到压力减轻,稳稳挡住酒杯的攻势。洛枫明显比我修为稍差一截,难以阻住汤盆的挺进势头,哗,这盆热汤兜头泼下,浇了一头一身。
哥们心里一阵大爽,趁机又催动虎口龙尾诀,将酒杯也反推过去,在汤水之后又泼他一脸酒水。
洛枫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汤汁酒水,模样狼狈之际,表情也十分尴尬。马总瞠目结舌,刘一凯也张大嘴巴,显然都没想到他会落败。
我随即收功,令汤盆和酒杯缓缓落在桌上,笑着说道:“承让,承让!”
洛枫一张脸涨的通红,刚要张嘴说话,一口汤汁流进嘴里,神情更加的难堪。我猜他这会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后有个同伴快步过来,拿出纸巾帮他擦干净头脸。这小子低头说道:“佩服,佩服,冷先生果然厉害。”
刘亚光非常圆滑,忙道:“两位大师打了个平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坐下来继续喝酒。”
名义上算是平手,可洛枫搞的如此狼狈,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这孙子强装笑脸道:“说好了是三个节目,怎么都要进行到底。冷先生想必和我想法相同吧?”
“怎么都行。”我其实更想就此结束,因为他们是有备而来,这第三场捉鬼我是输定了。但对方执意要玩下去,我总不能示弱。
洛枫脱下汤汁淋漓的上衣,随手丢到地上,然后向后伸手,同伴掷来一把铜钱剑。这小子看也不看便攥在手中,登时便是一阵叫好声。这小子没有半分得意,直勾勾盯着我说:“冷先生,你还不亮家伙吗?”
其实我带足了装备,就是不用,为的是压倒对方的气势。我笑了笑拿出旧手机,假装看下时间,然后笑道:“我捉鬼从来不用任何家伙。”
我用手机驱鬼的事,刘一凯并没看出过门道,但骗不了龚天良。不过他现在是站在我这边的,瞅着我手里的手机,没露出任何异色。
洛枫怔住了,如果自己坚持要用法器,打开始就输了半分。他勉强一笑,将铜钱剑扔回去说:“好,咱们就空手捉鬼。”
哥们心里差点笑喷,这次你个孙子上当了,老子的手机简直就是百宝囊。即便你准备好了死鬼,最后也必定被我捉住。
“开始!”龚天良肃然说道。
我站在原地不动,以逸待劳。洛枫则拿出一片柳叶,在眼上轻轻擦拭几下。那肯定经过清明露水浸泡过的,能够打开阴阳眼。这东西比较伤身体,因为阴气太重。很多阴阳先生以为偶尔用一次没什么妨碍,其实大错特错,因为双目通肝,而阴木开眼,势必导致肝火克木,造成很大伤害。年轻时倒是没什么察觉,年过四十视力便会严重下降,搞不好会瞎掉。因此我是不用这种法子的,洛枫双手分别结出一个灵官诀,转头向四处瞧望。最后目光落在田菊脸上,吃惊道:“这里真有鬼,在刘太太身上!”
此言一出,尽皆吃惊,刘亚光和田菊全都慌了神。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他脸上,阴阳眼能看到附身死鬼,简直扯淡,那不是阴阳眼,是天眼了。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田菊身上一定有鬼,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这帮孙子也真够损的,居然祸害今天的东道主。玫姐和对望一眼,轻轻点头,显然也觉得这小子不是胡说。我只是淡然一笑,依旧没动地方,哥们等着你先把鬼“驱出患身”,我再放条红绳劫走,大伙儿反正又看不明白,最后赢的便是我。
“洛先生,到底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刘亚光站起身,半信半疑问。
田菊也跟着起身,还没完全立起便一阵眩晕,眼珠骨碌碌乱转。他大爷的,必定有人暗中做法,勾引死鬼作祟。我和玫姐、龚天良都看了下那边五个人,他们连嘴动一下,显然不是他们干的。我在众多宾朋中扫视一遍,尽管没看出破绽,知道其中还隐藏着一位法术高手。
此时只听田菊桀桀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诡笑声,跟着说道:“我死的好冤,我死的好冤!”
这不是木子纯的声音吗?玫姐也诧异地看向我,显得无比惊愕。
马总霍地起身,指着田菊喝问:“你是谁?”
“不认识我了吗,马总?我是你的秘书木子纯啊!”
马总脸色大变,点头道:“是你,你为什么要害刘太太?”
木子纯桀桀冷笑道:“我死的这么惨,想害谁你管得着吗?我不会念以前旧情的,你再罗嗦,我叫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