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从这老帮菜嘴里,得知了百年间我们冷家与白家的恩怨。
白家早在几百年前,就是这一带富甲一方的大户。以前还没有石门村,只有白家庄园,庄园外便是那座石牌坊。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座牌坊是用来养鬼的,养出的鬼魂称作吊门鬼,所以白家大院,也被叫做白吊门。因此我们冷家和白家,一直势若水火,争斗了很多年。
二战时期,白家庄园被日本鬼子炸毁,唯独石牌坊却屹立不倒。白家大儿子死于那场轰炸,老太爷便带着二儿子逃进城里,修建了一座宅院。稳定下来后,死性不改,在城里继续养鬼,害死了不少人。
解放前,我太爷爷找到一个机会,手刃白老太爷和白二爷,白二奶奶自己上吊而死。但白二爷和白二奶奶吞食了自己养出的大量白吊鬼,变成两只凶猛的恶鬼,对冷家进行疯狂报复。不过最终也没能杀死太爷爷,白二爷反被打散魂魄,影婆收走它的残魂,躲入白吊门下。白二奶奶逃回白家大院,用鬼术封锁了大门。
太爷爷当时也身受重伤,无力闯入,后来重伤难癒,临死没有除掉白二奶奶,抱憾而终。白二奶奶经过此役,也是元气大伤,几十年里不敢露面,这才给我冷家一个喘息机会。因为那时爷爷还小,根本对付不了这个凶恶的鬼娘们。
左南山是白老太爷的遗腹子,当年太爷爷放过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小妾,就是左南山的母亲。它母亲逃回乡下,生下它之后不过两年,全国得到解放。后来开始分田地斗地主,他们娘俩就放弃了回城里继承家业的念头,从不敢说自己是白家人。它在乡下得遇一位老拳师倾囊相授,以后才有了吃饭的活路。
其实对它来说,对白家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复仇的念头。和我爷爷结识到相交,也没想过要害他。但后来随着越来越有钱,白家那种邪恶血统终于萌发,先是利用金钱引诱美女,然后就开始下药迷女干,再后来就开始先女干后杀。还曾经有过与人一言不和,就暗地将其杀害的案例。
随着手上命案越来越多,他感到害怕了。每晚都做恶梦,每次听到警笛声都会心惊胆战。这时他就想起了白二奶奶,因为跟我爷爷无话不谈,白二奶奶鬼魂还住在白家大院下的事,他知道的很清楚。于是在一个深夜,他跑到宅院里,终于见到了白二奶奶,而这个鬼娘们也知道是自己的小叔子,就答应帮他。
从此之后,他得到白二奶奶的暗中保护,作案更加猖狂。他儿子和孙子为啥要出国,就是因为父亲是个无恶不作的禽兽,这才远走异国他乡,和他断绝来往。
后来他找到了自己私生子胡大龙,让白二奶奶教了些邪术,便冒充出马弟子敛财。这也成为他的一个保护伞,谁知竟然被我杀死,并且还将白家大院一锅端了。你说他能不恨我吗?!
不过杀死尤叔完全是个意外,白二奶奶这个靠山倒了之后,他又千方百计在白吊门下联系上了隐匿多年的影婆。影婆答应帮他报仇,但叫它杀个女人,将尸体埋在白吊门附近,供自己吸取尸气养胎。
昨天晚上,它便带出一个小姐,杀死在东郊。偏巧尤叔散步喜欢到城外呼吸新鲜空气,又因为尿急找个偏僻地方解决,正好碰上它正在挖坑埋尸。尤叔立马遭到毒手,被一块埋在了坑里。
左南山在讲述这些事时,尤梦就在旁边看着,最后得知父亲被杀,哭的伤心欲绝。
此刻天已大亮,小岚早已昏迷过去,到现在还没苏醒。我打电话报了案,警察带队的居然是刘一凯,这小子因为叮咚的案子升职了。但看到左南山恐怖死状,吓得双腿发软,急匆匆跑出去一阵狂吐。
我给小岚用了一道净身符,她在警局清醒过来,只是治标不治本,魂魄里的邪气并没驱除。要想治好她,必须让正宗道家弟子开坛做法,让西门流星来一趟就解决了。
小岚供出,自己被逼成为左南山的情人,还帮它祸害了不少女子,大部分是武校有些姿色的女学员。这女人尽管显得挺无辜,但谁都能看出是假装的,她这么讨好左南山,不就是贪图老帮菜的财产吗?
其实左南山让她来生魂食狗,分明是有杀人灭口的动机,因为她知道太多了。而她知道这么多,却昧着良心不报案,那就该死。想到这儿,我便打消救她的念头,自生自灭去吧。
最后警方经过鉴定,左南山的死状,绝不是人力所为,加上小岚的供词,我们没任何责任。
当天上午在石牌坊附近一个林子里,挖出了尤叔和那小姐的尸体。尸身干瘪,就像被风干了一样,显然是被影婆吸光尸气所致。
困在照魂镜里的左南山和白二爷,老爸说还有很多疑问,先留着这两个祸害,等搞清楚一切后再弄死它们。
尤家的丧事,我不能不管,加上老爸也在,我更不敢离开彭集县。于是和西门流星打个电话,叫他们别急,等尤叔下葬,老爸老妈出门后,我马上就去龙江市。
谁知夏明宇和夏芷烟也没走,这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夏芷烟在陪我妈聊天。我一回来,老妈立刻找个借口离开了,可我跟这丫头没话可聊。坐在沙发上各自憋了几分钟,夏芷烟说,咱们不如再出去散散步吧。
这婚结不成,总还是朋友,我于是点点头,起身和这丫头走了出去。
“你不要多心,我们留下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夏芷烟跟我笑了笑,笑容十分坦诚,“爷爷曾经在这里住过很久,并且心里始终放不下左南山的死,决定留下来住几天,等左南山下葬后再离开。我呢,过来是想跟你专程道歉的,爷爷因为是长辈,抹不下脸面,所以我带他向你认错,不该劫持尤梦,险些害了她。”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松口气,于是笑道:“其实说起来,这还是我惹的祸根,不然左南山还想不到要害你们。大家都有错,扯平了,谁都不用对谁道歉。”
夏芷烟噗嗤笑了:“其实在来之前,我确实很不情愿,被爷爷骂了两天。不过通过这件事,发觉你还是很不错的一个男人。”
“什么叫还是很不错,我本来就很好。只不过珍珠埋在沙子里,很多人没发现。”我感觉跟这女孩在一起聊天很放松,于是原形毕露。
夏芷烟忍不住笑起来:“既然你这么好,那我还是决定嫁给你!”
我一下愣住,不是说好了没别的意思吗,怎么出尔反尔呢?
“傻样!我逗你呢,其实我觉得,你和尤梦真的好般配,真心祝福你们两个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