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佑疏依旧半跪,女人冷着脸,撑着膝盖挑起她的脸,像要把这无法无天的小情人盯穿,她过来时,女人嗅到了一丝冰凉清爽的薄荷气息,南佑疏怪不得她今天刷牙刷得格外仔细些,原来打得是这种鬼主意!
女人后知后觉,生理需求却骗不了人,她的浅发蓬松,舌尖无意识地舔着嘴唇,无辜的眼神在征求自己的同意,她左耳的十字架耳链轻轻晃动。讲实话,她再丑一点,但凡那么一点点,许若华就走人了,可她五官天生标志,算得上是一夜情的优质对象。
南佑疏知道姐姐不会承认,乖巧地帮女人宽衣解带,那白色浴袍的棉丝带,是活结,女生手指一抽,就松开了,女人警戒地捂住,却发现她今晚一改往常怂怂的样子,根本不怕她。
她拥了上来,半哄半求倒也没什么,偏偏像对她知根知底一样,知道背和耳骨处是相对来说较脆弱的地方,她们两现在需要的,是对方,对方的一切。
别墅里的灯全数熄掉,在外面看像是一座没人的空房,南佑疏等她适应了黑暗,自己也能看清她的时候,相拥,嗅闻,安慰。
浴袍掉落在沙发前的毛毯上,南佑疏双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别到沙发靠垫上,为了不让她因为羞耻而紧张,自己也一干二净,许若华没将自己交给谁过,别着脸紧咬着牙齿,下颌线更甚,忍得比南佑疏多,模样不但不输她,甚至更令人着迷,一副十分美艳的场景。
她那天生丽质的脸,她那深深浅浅的线条,她重新佩戴上的戒指,和她,不愿放下身段的隐忍
小情人满脸疼惜地帮她减轻罪恶感,手指来回摩擦着她的手,轻声细语道: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就放纵自己一回好不好?第二天我绝不会提起,许若华我好爱你
她太懂女人了,第二天大白天,许若华一清醒,想到她做的事,可能会因为心理不舒服,而将她逐出家门,或是再一次的疏远,可她已经提前找好退路,绝口不提今晚的事,不提,就等于没做过。
有多爱?
南佑疏剩下的余生。
在她的薄唇靠近自己前,许若华微微叹息了一声,现在小女生说话怎么都如此深情,半路刹车是不太可能了,只得闭上了那双半开半合的桃花眼。
失措的目光被及时掩盖住,罪恶感随之熊熊燃起,内心的声音被淹没在不安的煎熬及奇妙的触感中,有些后悔,今天让她在车上睡足了觉。
姐姐这样?
还行吧
深夜两人的影子映在客厅下方,没想到她说的这样,只是刚刚开始,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居然有点像混迹情场的老手,要不是自己从小到大看着南佑疏,都怀疑她
姐姐,脸红了。南佑疏像会读心术般,仅停了一刻,摸了摸女人的脸道好烫,然后又接了她的想法答了她的话:是不是怀疑我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放心,我永远是许小姐干干净净的南佑疏,永远恪守本分,忠贞不渝。
女人不喜欢滥情人,更厌不会拒绝的中央空调,刚好就捡了个专情又听话的人,只是性别,和她相同,又比她年轻好多岁。
如果时间回到六年前,许若华知道她这么要她命,她拔腿就跑,现在细细想来,当时陷入困境的,其实是自己。
南佑疏不挑食,平时吃带壳海鲜,也是颇有心得和方法,舌尖没少用,夜市上的螺类,女生根本用不上牙签,不留任何空隙,用力一吸,轻轻一卷,肉就到了嘴里,此外还练就了不用手剥基围虾、花甲等奇怪的技能。
实际上,某视频那个舌尖卷线的挑战南佑疏也做了,毫无压力,打圈回锁,怎么有人说难?只不过这视频她不敢发在微博上,不然粉丝又说她只撩不负责,不草粉难以收场等虎狼之词,再加上
这一切的一切,本来就是专为她一人准备的,正如现在,一人情难自制,一人甘之若饴。
随着手被捏得越来越紧,南佑疏心领神会,那一秒,许若华的时间停滞,在恍惚间,瞧见了下面那人的眼神不是金丝雀,分明一只得逞的狼。
眼神不止是侵略和占有,还有很多连许若华都悟不到的东西,她擦了擦唇角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张洁白的纸巾已经润透了。
有一刻,许若华想,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也挺好的?不过也仅那一刻,这想法很快就被扼杀。
两人没急着动弹,先就在沙发上抱了回,再由南佑疏打横抱起姐姐,两人再冲了一次澡,已经四点,熬夜只要过了那个点,就不会再困了,两人见面,回回早睡不了,多得是通宵的时候。
女生重新为不想动的许若华穿好睡袍,去洗了了补充能量的水果,依旧沾干水珠,切好片的,摆盘还是一个幼稚的爱心 。
许若华:
刚刚刷手机,点赞的那人又将微博重新编辑了一番,说她们两更像占有欲极强追妻火葬场的霸道总裁x竭力逃离却逃不出回去还要被抓住收拾的冰山小娇妻 。
什么玩意什么叫追妻火葬场?许若华平时不看小说,不懂,但追妻她还是知道的,无厘头极了。
刚刚被关掉的电影再次打开,两人累的都不想动,暂且窝在一块不言不语地吃东西,她偶尔看向女人这边,真的如她所说,她不提,但女人就是看出来了,她在等一个评价。
揉揉头,算是鼓励和封口费。
电影诡异的音乐响起,南佑疏紧贴着女人手臂,亚洲恐怖电影,一向讲究心理恐怖,如僵尸咒术,而美洲恐怖电影,不一样,主打恶魔已经血腥,更直观的恐怖,如果说僵尸是中国人的心理阴影,那小丑和戴白面具的人,就是他们极害怕的。
啊天呐不早回家的后果,好惨,他整个人都被挂那里姐姐这
你要看的,怎么,你怕?
倒也不怕,只是感觉需要惊讶一下烘托气氛,姐姐张嘴。
许若华咬下了南佑疏喂到嘴边的苹果片,一开始还懒得理人,后来总觉得自己亏了,又张嘴接受了她的投喂,怎么总感觉这些普通的水果经南佑疏手后,就格外好吃些。
看着看着,许若华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她又不怕,拉着自己看什么恐怖片,转头,那女生果然星星眼,托腮欣赏得不是电影,是自己,许若华生气地单手把她头扭过去,冷冷道:再看把你丢出去,我又不怕鬼,学没白上我相信科学。
外冷内热的许若华明显吓不到这人了,南佑疏歪头:是吗?可是上次阿姨说你小时候好可爱的特别是
得,自己妈妈上次到底糊涂了,对着这个外人说了多少,有的她自己记不起来的事,南佑疏能说出一大堆。
南佑疏不急不慢,道阿姨说,那时候姐姐还小,家里人为了让小许若华学会自己睡,经常把房门锁起来,防止她半夜又从自己房间悄悄打横到许夫许母中间。
许家人都爱看恐怖片,林正英到安娜贝尔无所不及,那天许若华看到许夫许母在家看,又气又怕,遮着眼睛说以后只要她在家,都不许看这种东西,发布了禁恐令。
那苍白紧张的神色被阿姨形容得惟妙惟肖,小手一抽,音乐变了,就赶紧跑到自己房里,被子一掀人一跳,躲起来一气呵成,许母来看时,只看到一个探出被窝的小脑瓜。
谁能想到小时候这么可爱,完完全全小女生性格的小家伙,长大后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模样,红唇红酒,高跟香槟,在尔虞我诈的局里游刃有余,早年姬圈天菜的名头,许若华也不是白拿的。
大概是许父觉得,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拿来玩的就毫无意义,学着安娜贝尔,在许若华的门缝里插了一张小白条,上面是用红印泥手写的:miss me?,本想着第二天白天等她发现了再解释,结果许若华本就因为害怕没睡着,就看着门缝一张白红纸塞进来。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许父皱巴着个脸面贴着窗反省,严宽少年老成背着手来回踱步,叹气道:爸,你多大了,还这么爱玩这样吓妹妹? ,许母则是哭笑不得地去安抚整夜没睡眼里全是血丝还挂着泪珠的小许若华。
自那之后,许若华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一个洋娃娃,这也是她现居独栋别墅风格极简的原因。
后来她还闹出了笑话,说出来好想快进到结婚的时候,就有人□□了这般的戏言。
作者有话要说: 许若华:老底都被揭没了,堂堂影后不要面子的?
南佑疏:现在这样到底算暧昧呢还是算协议?好像和在一起没什么两样喔。
许若华:缺我一个口头认证。
南佑疏:(抱大腿)姐姐,唱跳兼备,金瓜,天菜,唢呐钢琴吉他架子鼓,还是你想看我打套拳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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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家长的第一印象
许若华望着面前越说越来劲的南佑疏, 给她额头来了一记,女孩自知今天冒犯太多,十分理亏, 拉过来一个白枕头挡着,怕许若华再欺负她, 想了想又伸出了手心, 窝在枕头里发出淡淡鼻音:错了,姐姐要打便打手心吧,打头会变蠢。
南佑疏,认错永远迅速是她,屡教不改也是她。
自己妈妈也真是,糊涂了就什么都说,连快进到结婚只为有人□□这种话都抖出来, 那时候她还小,黑夜漫长又可怖,只是需要个单纯的床伴陪着罢了后来长大,有了手机,上过学, 慢慢不在意这些牛鬼蛇神, 那句戏言也慢慢淡了。
女人没理今晚格外放肆的她,心中沉沉叹息,这不公平。
南佑疏知道她小时候的事, 自己却对她小时候一无所知,不过南佑疏似乎不愿细说, 每次涉及到她遇到自己前的那段日子,她总是泛着一股深深的自卑感,还有痛苦, 连带着神色都不自然起来。
话说那一家人要是再来骚扰南佑疏,许若华可不会心慈手软,听南启承电话里反映当时情况,南佑疏对南志宏夫妇是恨透了,但好像对她这智力落后的弟弟,感情有些特殊,说爱没那么真,说恨又没那么深。
对了,签个名。女人语气淡淡,又理所当然。她不愿说便不愿说吧,别把人逼太紧,非要把人家伤口扯乎的血淋淋的才罢休。以前自己也看过心理医生,有的东西介怀起来,一辈子都消不掉,只能缓解,随着时间淡忘。
南佑疏错愕地抬头,定定地望着没看向她的女人,一秒,两秒,薄唇张开了就再也合不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挺直身躯,呆若木鸡,手紧张地搓着衣角,然后开始四处找笔,反复挑拣了一只最合手感的,再签向白纸的前一秒顿住,眼神不自然地瞥了瞥。
女人知道她想什么,挑起一张抽纸,擦了擦刚刚喝茶留在唇边的水渍,声色俱厉:想什么?手心不可能,爱签不签,反正又不是我要。
女生先前紧张的喜色,一下子如被泼了冷水般,淡了下来,在白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南佑疏三个大字,郁郁地问:原来不是姐姐要啊,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对我感兴趣了呢。
这下我妈应该满意了。女人仔细过目着白纸上的字迹,淡淡墨色痕,瘦劲清峻,颇有她自己的风骨,估计还是她大伯教的,嗯,这才是南佑疏该有的水平,上回给周应澜签的什么玩意,拿去超话炫耀人家粉丝都说是假的。
妈?姐姐妈妈?是许妈妈要自己的亲签?
南佑疏这回不愣了,赶紧将白纸抽回,揉皱,塞自己睡衣口袋里,后退三步,揉了揉自己鼻尖,步履蹒跚地去自己包里掏掏掏,最终选了一张最好看的拍立得,回来时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解释那张纸太过于轻薄,字也写的不是很满意。
女人就看着南佑疏,在草稿纸上练了起来,无奈又疑惑,拿起那张拍立得,嗯?是微博没有,自己也没见过的,明星本人私藏好照就是多。
照片里的女孩难得戴了幅银丝半框的眼镜,链条垂落,浅浅发丝三七分,看向镜头,依旧融冰般清冷,不食烟火气的距离感简直要透出小小的拍立得。
女人再次感叹,作为一夜情对象,南佑疏这种不但优质,还是首选。
两人都是会让无数女生为之疯狂的人,许若华随性慵懒,根正苗红戏家班出生;南佑疏潇洒肆意,选秀里披荆斩棘出来的偶像,外人看起来,两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有也是有仇,谁知她们缘分就是此般无巧不成书。
这张照片,她还有着别人鲜有的那种破碎感。
好像不管她爱不爱你,总有一种她会随时离开的感觉,人本就瘦,好像她是属于风的,也许下一秒,就追随那风和自由去了。
女人没由来心慌一阵,眨动眼睫的速度都快了些,看向南佑疏,她正在神情专注地练字,呼吸细微,侧颜的影子映射在白纸上,一时之间,只听到笔锋摩擦纸的沙沙声。
过完年她就要自己去剧组,领她那美强惨的女一角色,本来没有她,许若华觉得家里住自己一个恰好,再多就扰人清净了,可现如今,一想到她要走,心情反而好不起来,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好了,已经写的够好了,快点签了,困。
嗯嗯,字如其人嘛,所以我才练了会,好了,这张拍立得姐姐记得给阿姨 !
女人表面应好,实际再给自己妈妈的时候,就给了一张南佑疏练习的白纸,上面满满的南佑疏让许母颇为惊讶,感叹她字写的好,写这么多不累手吗。
许若华眯了眯眼,笑意难测:你女儿什么身份,说了南佑疏这小后辈不会拒绝我。
时间很快就到了跨年前夜,大雪纷飞,吸进鼻腔的空气都是冷的刺痛的,外面和家里仿若两个世界,两人还是睡一觉醒来后,迷迷糊糊中,才后知后觉,外面已经可以堆雪人了。
纯白的雪因为别墅前后无人,没一点踩踏的痕迹。
两人越过门槛了也不再扭扭捏捏,不会纠结能不能一起睡这种小事,由于都喜欢蒙头睡,被窝里混杂了两人不同的味道,淡香重叠,谁管夜里气息是不是尽数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