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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笙脸色不太好,却是看着她了:“拿的什么?”
  徐良玉大步走过来,将食盒里的鱼汤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面:“我的独家绝活,郎君来尝尝。”
  盛的时候,已经分装了三小碗,在这里夜间没有吃主食的习惯,她将汤匙递到檀笙面前,说来也是奇怪,檀笙却是看了一边的李德一眼,他二人面面相觑,后者更是很快别开了眼。
  徐良玉立即也推了一碗到李德面前:“殿下也尝尝。”
  说话间,檀笙已经吃了第一口,他平时胃口不好,吃东西都不多,此时喝了鱼汤,眉间也是舒展开来。
  少女期待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脸上:“怎么样,好吃吗?”
  男人笑,似乎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味道鲜美,我很喜欢。”
  她眼底泄露了许多紧张,听他说鲜美,立即在食盒里挑出鱼眼来放了他的碗里:“我最爱吃的鱼眼,给你。”
  檀笙自然笑纳,房门微响,有人敲门。
  青萝找寻了过来,说是檀溪找她。
  徐良玉以为真有事连忙出门,只待她们出了书房,檀笙才是叹息,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旺儿在他身后轻声道:“已经按着殿下的意思分别安排了人,一封书信给了宋三郎,约他相见,一封书信交给徐娘子,想必是送信的人暗着送到了,青萝唬我们呢!”
  李德凤目微扬,就只瞥着檀笙:“一会儿让你看出好戏。”
  后者慢条斯理地还擦着唇,可口中味道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只是失笑:“今日吃了她做的鱼汤,忽然不觉得她能私会宋三郎了,不然殿下与我打个赌?”
  李德单手抚额,勾唇一笑:“好,那就打个赌,这了无生趣的一生总得玩点花样。”
  说着拿着汤匙也盛了汤,低头抿了一口。
  眼见着檀笙别过脸去偷笑,他这一口鲜鱼汤立即又吐回了碗里,口齿当中是难以忍受的土腥味,他顿时恼了。
  “什么东西!”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铜镜当中,少女端坐。
  青萝站在徐良玉的背后,给她梳头。
  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此时已经擦干,简单绾了个百合髻,原还想着给戴些首饰,可被拦下来了。徐良玉的目光就落在梳妆台上面,那上面摊开放着一封书信,上面寥寥几个字,约她南边巷口处出去一见。
  她单手抚额,另只手无意识地在梳妆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青萝给她拽回来,偷偷塞给她一封书信,说是宋凛让人偷偷送进来的,她不敢声张,这才说了谎。烛火在旁边跳着,少女的指尖就在书信上面画着圈,一副不以为然地模样。
  青萝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两眼直盯着烛火,在她背后戳着她肩头:“小娘子,这书信我看还是烧了得好。”
  徐良玉回眸瞥着她:“谁给你的书信?我是说,这书信是如何到你的手上的?”
  青萝抚着心口,还往门口两步,有去望风的意思:“自然是有人偷摸给我的……”
  她话未说完,徐良玉一把给她拽了回去:“回来!上次他想见郎君进来送个帖子,还是托了知府家的人,尤其雍王殿下还在,必然是这院子里连根鸡毛都飞不进来,再说我与他见过……你以为他宋三郎什么人,还能这般不要脸面!”
  青萝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抖着手指着那书信又惊又恐,双目瞪得溜圆:“那那那这是谁送来的?”
  徐良玉嗤笑一声,两根指头夹起了薄薄书信来:“我不知道,这院里有鬼。”
  说什么院里有鬼,青萝顿时打了个冷战:“这笑话一点不好笑,小娘子又讲冷笑话。”
  她来回在屋里踱着步,回头到了徐良玉面前,又是好奇地看着她了:“我才想起,小娘子才说郎君喝你做的鱼汤?他还夸说做得好来着?小娘子可是亲眼看着郎君喝的?”
  这是当然,徐良玉慢条斯理地折上书信,眉间尽是得意:“嗯,亲眼所见。”
  想起檀笙夸她时候模样,镜中少女眼底都是笑意,眉间也是柔情,站起来抖着肩头的披帛转了一个圈,可见心头欢喜之意。青萝心里还惊疑着,不过这不是在意她那糟糕的厨艺到底有多糟糕的时候,她跟着她的脚步转到了床边来:“小娘子什么意思,那现在这书信还管不管它了?”
  徐良玉抬眸便笑,仔细藏了怀里。
  她伸指在唇边,对着青萝眨眼:“嘘……”
  说着脱下了外衫搭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青萝愣愣听着她的话,乖乖地穿上了她的外衫,又到镜前打乱发辫,重新梳了和徐良玉一样的发髻,仔细给脸上拍白了些,这才低着头出门。
  天色渐晚,徐良玉入怀拿出那封书信,放在了檀笙的软枕下,她回头将鞋藏起,又放下了薄纱帐,钻进了被底。她整个人都钻在被底,瞪着眼睛开始数数。
  果然,没过多久,旺儿推着檀笙便是回来了。
  因为青萝已经扮成她的模样出去了,所以旺儿往里面张望一眼,先入为主以为屋里无人也没在意。
  他回身关门,很是不满地叹着气:“郎君为何这般袒护徐娘子,她不值……”
  话未说完,檀笙已然自己推动了车轮:“噤声。”
  旺儿不敢再出声,快步过来推着他了。
  再往前,檀笙的目光往前探着,试探着叫了一声:“良玉?”
  说话间双轮车已经到了里间,薄纱微动,他目光似能透过那层纱就紧紧落在里面的软褥上面:“睡了?”
  旺儿也瞪大眼睛往里看着,可他身往前一探,冷不防檀笙手一挥差点扫到眼睛,自知失态连忙低下了头。与此同时,薄纱一动,被人掀了开来,徐良玉身穿中衣裤坐了起来。
  她勾着唇,就只瞥着檀笙:“厉害了我的郎君,你怎么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