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底布满痛苦之色,手指着肚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不知是痛得说不出话,还是他是一个哑巴,根本不会说话。
谢桥面色凝重,对林太医说道:“谁送他来的?”
林太医指着站在门口的一位妇人:“她送来的。”
妇人见他们看过来,发白的脸上,显露着惊慌之色,跪在地上乞求:“郡王妃,求求您,救救我家这口子。”
“他吃了什么?”谢桥询问道。
妇人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听见他大叫一声,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他在吐血,吓坏我了,立即把人送到这里来。”
谢桥沉吟半晌道:“我怀疑他吞利器。”
“不,不可能!”妇人当即否认:“他不会吞利器。”
谢桥挑眉:“你如何确认?”
“我,我……”妇人被谢桥问住,砰砰磕头道:“郡王妃,我家这口子他说要做工挣几个工钱,给两个孩子做一身新衣裳,他平时又没有寻死的举动,绝不可能会吞利器。求求您,救救他!他死了,这个家,就会散了!”
谢桥嘴角紧抿,准备好类似剪刀的手术钳,夹着纱布,堵住他的咽喉,清理嘴里残留的鲜血,舌头上几道伤痕十分明显,甚至口腔壁都有两道伤痕。
“他吞的是刀刃之类,嘴里都被划破,许是他的内脏受伤,方才不断吐血。”谢桥下定论。
妇人张嘴要反驳,谢桥冷声道:“他无病无灾,无故吐血,嘴里有伤痕,不是利器所伤是什么?”
妇人语塞。
谢桥收回手,看着床榻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人,擦拭着手道:“将人带走,我治不了!”
妇人双手抓着谢桥的裙摆,哭求道:“郡王妃,您不是神农谷后裔么?如何会治不好?求求您,救救我家这口子。我给您磕头了!”
谢桥看着不断磕头的妇人,搀扶着她起来,妇人却是不肯起:“您不救她,我就不起了!”
“他如果吞的是刀刃,根据他的吐血量,只怕内脏受损严重,我无能为力。”谢桥看一眼男子,她的确救不了,只怕胃肠道受伤,也不敢确定肠穿程度。
手术本身就有风险,更何况缺乏设备的情况下。
“您一定有办法!可以像给那两个孩子治病一样,开膛破肚,把东西取出来!”妇人缠住谢桥,她不给治,不放她走。
若是如此轻易便好了。
“但凡有一线可以治的希望,我都不会放任不管。”谢桥示意将他们带出去。
妇人跪在门口大喊道:“你这是什么破神医,治不好我夫君,便妄断他是吞刀刃!不过是找的借口,庸医!”
随着她的吵闹,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
谢桥眸眼一冷,她这是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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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今天家里只有我和宝宝在,他吵闹厉害更新少了。
明天开始,恢复万更,么么哒~
第一百四十一章 酒后好戏
医馆外面,围满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妇人满脸泪水,嗓音嘶哑地说道:“我家这口子他喊肚子痛,我带着他来医馆,哪知郡王妃瞧过之后,开始吐血……我还发现他嘴里受伤……人快不行了,将我们赶出来不治……”
众人哗然——
郡王妃为何要伤这妇人的夫君?
“不会吧?郡王妃医术高绝,能起死回生,如何会见死不救?”人群里,不知是谁开口道。
“可不是?当初长公主即将要死了,她生生让长公主多活几个月!”有人附和道。
“你们没有听见这妇人的话?她说郡王妃暗害她的夫君呢!”有一个青年男子,点出妇人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不可能啊?他们是什么人?郡王妃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啊?”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很赞同。
妇人哭得伤心欲绝:“郡王妃,我家这口子不曾开罪过你,你为何要他的性命?他死了,我们还怎么活?求求你治好他,我代他去死!”
“嘿!你这妇人胡说八道什么呢?郡王妃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吐血,将要不行了!怎么能倒打一耙——”药童冲出来,愤懑的指责妇人。
妇人一脸惊惶,朝后退去,却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怕药童会上手打人,惊叫一声,立即与牛车车夫一同拖着男子放在牛车上,咬紧牙关道:“民不与官斗!你们会遭报应的!”
药童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你黑白颠倒,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被拔舌!”
谢桥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思虑。
药童淬骂几句,见百姓还围观着看热闹,怕他们听信妇人的话,连忙解释道:“这医馆开了三四个月,你们大家也知道医馆的名声,这是救死扶伤,如何会做害人的勾当?人送过来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吐血,已经不行了,又无病无灾,林大夫要检查他的口腔,他不肯张嘴,还是郡王妃扳开他的嘴,里面布满伤痕,显见得是吞了利器!”
一口气说到这里,嘴里发干,吞咽一口唾沫继续说道:“郡王妃不是见死不救之人,着实是救不了,不想他死前再遭罪,不便出手相救。嘿!这妇人信口雌黄,败坏郡王妃的名声!”
众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郡王妃的为人不用我多说罢?你们有目共睹!”药童丢下这句话,对谢桥说道:“郡王妃,您不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黑与白,不是仅凭她一张嘴可以颠倒,大家还是很信任您。”
曾在医馆治病的人,迭声说道:“郡王妃人很好,极为公平,不乱收诊金,小病小痛一副药便治好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附和。
可心里如何想,却不得而知。
明秀面色铁青道:“郡王妃,果真被您说中了,风头太盛,未必是好事!分明是来找茬!”
求人治病,也不是这种态度。
而那妇人,显然并非是真心实意的替男子求医。
若当真如她所表现的这般在意,为何男子躺在病床上吐血的时候,她却神游天外的站在门口?
“奴婢去查!”明秀觉得有猫腻!
谢桥颔首,并未阻止:“你小心行事。”
明秀立即顺着妇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谢桥看向空无一个病人的医馆里,皱了皱眉心,嘱咐林大夫道:“每一个病人来医馆,但凡经手诊治过,你都要写下病例。”
林大夫点了点头。
他行医多年,一直是得出病症开出药方。
这样省事,可时日久了,若是出问题,他年纪大或者太忙,便忘记病人之前患的是什么病。
会给寻兹挑事之人,钻空子。
“我坐得端,行得正,不怕小人寻兹挑事,大家散了罢。”谢桥对围观的百姓说罢,坐上马车回去。
——
郡王府。
秦蓦冷峻的面容带着疲倦之色,风尘仆仆,大步进来。
锐利的黑眸在屋子里四处张望,凝在一处顿住,只见薄纱屏风上倒影出一道纤细的身影,谢桥端坐在案后,伏案书写着什么。
秦蓦阔步走过去,只见她在翻看医馆里的账本,面色稍霁,“医馆有人挑事?”
谢桥听到他的脚步声,便已经抬头看来,起身解开他身后的披风,拍去上面沾染的拂尘,漫不经心的说道:“已经处理好了。”
秦蓦眸子里似雪山常年不化的积雪,冰寒彻骨。冷声道:“查出来是谁了?”
“不过一个农妇罢了。”谢桥眼睛里含笑,吩咐人备好热水,准备他换洗的衣裳,揭过之前的话题,关切的询问道:“事情处理好了?”
秦蓦点头:“近段时日里,不必回军营,可以在府里。天气渐冷,我们去庄子上泡温泉?”
谢桥应允道:“请好友一道同行?”
前段时日山匪暴动,他前去剿匪,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回府。秦蓦私心里想要两个人去庄子里,不受人打扰,陪她一阵子,并不想请好友一同前去。
敷衍道:“过两日再说。”
谢桥将里衣放在净室里,明秀将热水备好,推搡他道:“正好明日燕王妃有宴会,我明日可以将人约好。”
谢桥正欲离去,秦蓦抓住她皓白的手腕轻轻用力一拽,便已经跌入他的怀中。谢桥缓缓抬起头来,见他眼角含笑,眉目舒展,与他平日的模样全然不同,浑身上下似积雪消融,如万物回春,眉眼饱含情深与入骨思念。一颗心突然怦然而动,声声有力在胸腔回荡,似怕被他给听见,连连挣扎几下,却被他拥得更紧,心口憋闷地呼吸都困难。
她娇软的身子在怀,身上清淡的馨香窜入鼻息,秦蓦目光深幽,哑声说道:“伺候我沐浴,嗯?”低头紧贴着她的耳畔,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白皙的皮肤仿佛涂抹一层胭脂,薄薄的粉色蔓延至眼睑,映衬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宛如秋日里被风吹皱的水潭,潋滟生辉,隐含着一丝睦睦情意。
秦蓦喉间一紧,目光炙热。不容她拒绝,打横将她抱着踏进净室。
谢桥骤然腾空,柔软的双臂缠绕着他的脖颈。
下一刻,被他扔进偌大的浴桶中。水花溅起地同时,耳边传来他沙哑的嗓音:“我已经择人在隔壁的屋子里修一个温泉浴池,这样方便。”
谢桥无暇思考他口中的‘方便’二字,被他狠狠抵在浴桶边,性感的薄唇朝她红唇压去,火热绵长的吻,似乎已经不能够令他满足,雨点般湿热的吻,一点一寸,细致的吻顺着下颔滑落,吻遍她雪白的脖颈在圆润的肩膀上流连,刻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谢桥被吻得浑身酸软,衣衫不知何时褪尽,她一头漆黑的长发缠绕下,极致的白与黑,给他视觉上的冲击,浑身紧绷,血液从一处涌去。
“桥桥……”
秦蓦扣着软软地趴在他肩膀上的谢桥,古铜色肌肤上布满一层薄汗与水珠,二人身体紧贴在一起,极为契合。清晰的听到彼此缠绵交错的心跳声。
谢桥抑制住几乎冲喉而出的低吟,张嘴咬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紧绷。秦蓦英挺的眉眼里布满令人心颤的狂热,变着法儿,狠狠折磨她一顿。
收拾出来的时候,谢桥身子一沾床,立即拥着被子滑入进去,将自己裹得严实。
下一刻,她便连人带被子跌进一个结实火热的怀抱里,脑袋里瞬间涌出净室里支离破碎的画面。
谢桥皱眉,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按住他搭在腰间胡作非为的手,慵懒地说道:“别闹了。”
秦蓦下颔抵在她头顶,蹭了蹭柔软的青丝,抱着她入睡。
——
谢桥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手一摸,已经冰凉一片。
举起双臂,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布满暧昧的痕迹,脸颊一热,缩回被窝里,卷着被子滚了滚,探出头来:“明秀,给我准备衣裳。”
明秀推门进来,拿起折叠整齐的里衣,正欲掀开被子。
谢桥抓住被子道:“放床边,我自己穿。”
明秀转瞬明白过来,郡王今日回府了。面颊一红,转身出去。
谢桥将里衣拖进被子里穿上,掀开被子下床,挑拣水蓝色的纱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