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物此刻多余而又显得阻碍他的行动,秦蓦一手拉开她腰间打结的衣带。
谢桥胸口一凉,声音微喘,有些哆嗦的说道:“你,你先去沐浴。”
秦蓦听着她声音微微颤抖,手臂柔若无骨的挂在他的脖子上,紧贴着他喘息。不舍的捏了捏她的手臂,水润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跨下床:“伺候我宽衣。”
谢桥手脚发软,定了定神,扶着床柱下床,穿着绣花鞋到他的身旁,盯着他腰间的玉扣出神。
秦蓦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放在玉扣上,教她如何解开:“记住了,我只教一遍。”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根,含笑道:“日后我的日常起居,便交由你打点。”
谢桥手一哆嗦,轻轻点了点头,这些柳氏都交代过她,陈氏也与她说过。
手忙脚乱的解下外袍,秦蓦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身上散发出淡淡好闻的清雅馨香,他心生意动,垂头在她雪白如脂玉的脖颈上轻咬几口。谢桥轻呼一声,往他怀里钻。
“伺候我沐浴。”秦蓦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薄唇蹭了蹭她的脸颊,带着丝丝暧昧,“嗯?”
谢桥摇头,坚决不答应。
秦蓦低笑几声,怕吓着她,拿着衣物去净室。
他一走,谢桥僵滞的身子松懈下来,双腿发软,无力的靠在一旁厚重的插屏上吐出一口浊气。
“明秀……”谢桥平复急速跳动的心律,唤着明秀进来。
明秀守在门口,听到叫唤声,推门进来,看着谢桥靠在插屏上,惊讶饿说道:“郡王妃,您怎么了?”
“扶我起来。”谢桥避而不答,将手递给明秀。
明秀看着她面色绯红,脖颈间零星几点如红梅的斑痕,心里头了然,连忙搀扶着她坐在床榻上。
“郡王妃,您要喝水么?”
谢桥点了点头。
明秀端着水杯递给谢桥,听到净室有动静,怕是郡王沐浴好了,识时务的退下。
“明秀,你留下。”谢桥也是竖着耳朵听净室里的动静,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她自然知道接下来该要做什么。
明秀嘿嘿笑几声,不顾谢桥的挽留,合上门守在外头。
秦蓦洗漱出来,里衣松松垮垮地随意穿在身上。墨发披散在身后,水珠将他的里衣浸湿,显露出他结实精瘦的身材。
谢桥看着他从容的坐在凳子上,斟水慢慢的啜饮。犹豫片刻,拿起手边的帕子过去替他将湿发绞干。
秦蓦握紧了杯子,一双黑眸盯着水杯,杯中倒映着他紧绷的面色。
谢桥见他没有胡来,不由得松一口气,想起今日一干宗妇艳羡的神色,打破屋中宁静微妙的氛围:“今日你去迎亲,府上有发生什么事?”
秦蓦勾唇,回首笑望她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谢桥面色一红,她隐约听到有人说他不会纳妾,明秀也确认过,当时心里甜丝丝的,可就是想要亲耳听他说一回。
可,秦蓦却是不再说。
谢桥眼底有着失望之色,绞干他的头发,站在一旁。
“天色晚了,该就寝了。”秦蓦放下水杯。
谢桥有律的心跳‘砰砰砰’地跳得更快起来,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低低应一声:“嗯。”
秦蓦看着他羞红的脸,低低笑起来,蹲下身握住她穿着绣鞋的脚,轻柔的抬起来,帮她脱去红色绣花鞋。谢桥吓得脚一缩,记起柳氏的告诫,忙说道:“郡王,不可以。”
“你是我娘子,有何不可?”秦蓦握着她小巧白润的脚,堪堪只有他的一个手掌大,见她脚往后缩,含笑道:“反正无人瞧见。”
谢桥心中微微一动,垂目安静的看着他为她脱去另一只脚的绣鞋,微微晃神。
他这么高傲自大的人,不惜屈尊降贵的替女人脱鞋,的确是将她宠到心里去。
恍惚间,秦蓦欺身将她压在床榻上,静静的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的伸手拂开她脸上的一缕长发,触摸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过她细腻的脸颊,落在她的红唇上。
谢桥紧张的盯着他,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吞咽一口唾沫。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纤长的脖颈,移至她圆润的肩头,里衣滑至臂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谢桥浑身颤栗,泛起鸡皮疙瘩,笔直的双腿僵直,脚趾蜷缩。不安的唤道:“秦蓦……”
回应她的是细绵如雨的吻,专心地添咬轻啃她的唇瓣,如尝美酒一般细细的品尝,软软的躺在床榻上,手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所为,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思绪陷入一片混沌。
迷糊间,他在她耳畔低语。
谢桥嘴角微微地上扬。
重重幔帐被放下,床头玉钩被清风吹碰得叮当作响。
两人的身影慢慢的重叠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谢桥被他翻来覆去百般折腾,云雨方歇,眼皮子都不想睁开一下。
迷糊间,听着他下床穿衣裳的悉索声。
“桥桥,先别睡,我带你去洗簌。”秦蓦轻声唤着卷着被子,露出半张小脸的谢桥,她的睫毛又翘又长,面色晶莹红润,樱红饱满的红唇微微红肿,看得他心中柔软。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唔……”谢桥脸颊磨蹭着被子,卷着被子翻身继续睡。
秦蓦怜惜的抱着她起身去净室。
待出来的时候,凌乱的床铺已经收拾干净,元帕被收起来放在床头的盒子里。
两个人躺在床上,秦蓦搂着她的腰肢,紧紧的拥在怀中。他的胸膛一片滚烫,谢桥动了动,枕在他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秦蓦挑起她脸颊上一缕青丝放在鼻端轻嗅,她香软的身子在怀,无比的餍足。
——
谢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睁开眼,盯着大红的床帐,微微愣了愣神。
双腿的酸痛感,让她知道经过昨日,已经嫁作人妇!
眨了眨眼,仍旧有一丝困意,她许久不曾睡得这么香甜深沉。
窗外已经艳阳高照——
谢桥猛然坐起身,糟糕!她作为新妇,今日要去给长公主敬茶,而且还要进宫谢恩。
“明秀,半夏!”谢桥身上穿着红色里衣,凌乱而松垮,随着她的动作,露出半边香肩。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布满点点斑痕,可见昨夜里有多激烈。
明秀进来看着她皮肤上的痕迹,面色通红,又忍不住心疼:“姑爷太粗鲁了,也不知心疼您。”
谢桥指着一个箱笼道:“里面有一瓶膏药,你拿来给我涂抹。”
明秀拿出一瓶膏药道:“这是姑爷留下来的。”
昨夜里她与半夏守在门外,昨夜里折腾到丑时,幸好郡王怜惜小姐,不曾让小姐早起去敬茶。
“小姐,您别急,姑爷说他有事外出,等他回来带您去敬茶。”半夏似乎察觉到谢桥的心思,含笑的说道:“可见姑爷是疼小姐的。”随后将她来府里后,与秦蓦派来的人套话,郡王洁身自好,不曾有通房与妾侍,平日里就连伺候的人都没有丫鬟,只是前不久长公主塞了一个人进来:“百香被长公主指派过来伺候姑爷,这几日没有在身旁伺候,听说是跌一跤在休养。”
谢桥记起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允诺不会纳妾。
她并不怕他会听从长公主的话,将百香收入房中。
眼底掠过一抹冷芒,莫怪百香不愿跟随她,原来是打秦蓦的主意了!
明秀替她上好药,谢桥下床,站在地上,双腿打颤,软绵无力的险些跌倒在地上。
“小姐!”半夏惊呼一声,赶忙搀扶住谢桥,取下挂在木架上的新妇装给她穿上。端着浓茶过来给她漱口,澡豆净面。
梳妆好,谢桥抬头自铜镜里看见秦蓦一袭墨袍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面颊一红,羞赧的低垂着头。
秦蓦捻动着手指指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袭大红色金丝纱裙,映着她的面容灿若朝霞,眉目含春,清亮的眸子波光粼粼,眼角眉梢处透着丝丝妩媚。
目光错落在她的脖颈上,点点斑痕宛如雪里初绽的红梅,伸手将她的立领拉高,遮掩住暧昧的痕迹。
“我来的还算及时。”秦蓦自然而然的拉着她柔嫩无骨的手,走到桌前用膳。
两个人自从有肌肤之亲后,似乎更亲近一点。
白芷将膳食一一摆在桌前,谢桥动了动被他紧握在手心的手,想要抽离出来,他握得更紧几分。
“你不吃?”谢桥盯着眼前的一盅燕窝,不敢侧头看他,昨夜里事后她懒得动弹,累得只想要睡觉,是他抱着她去净室清理。
“我吃过了。”秦蓦捏着她的手,一手支撑着头,盯着她的侧颜,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谢桥想要他不要用这种眼神,时刻盯着她,就像一只猪一样被喂饱后,然后供他享用。
比成亲前,更过火了。
碗里的燕窝吃完,秦蓦夹着水晶饺子放在她的碟子里,督促她吃完后,又夹两块糕点。
谢桥已经被他喂了两碗燕窝,六只水晶饺子,早已经吃饱,哪里还吃得下去。
“乖,多吃点,等会抗饿。”秦蓦左手夹着点心递到她的嘴边,见她皱眉不愿吃,含笑道:“如果你想要换个方式喂,我会很乐意效劳。”
谢桥迫于他的淫威,一口将糕点吃掉。
等白芷将碗碟收走,谢桥挺直背脊,已经撑得弯不下腰。
“去给母亲请安。”
秦蓦牵着她的手走出去,白芷立即站在一旁,望着他们亲密相携离开的背影,咬紧唇瓣,昨日里郡王求亲的时候说绝不纳妾,简直给她当头一棒,敲碎她的幻想!
“你怎么将她带到郡王府?”秦蓦如何不知白芷心思不单纯?
谢桥戏谑道:“她是用来考验你。”
秦蓦一脸无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桥不安的说道:“长公主……”见秦蓦盯着她,怔愣片刻,改口道:“我这么迟去给她敬茶,母亲会不会心中不悦?”
“不妨事,我今晨给她打招呼,她身子欠安,得多休息,我们晌午再给她请安,顺道一同用膳。”秦蓦宽慰谢桥几句,带着她已经来到长公主的院落里。
瑾姨手里拿着药碗碎片,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见到秦蓦的一瞬,脸上闪过惊慌,将手藏在身后。请安道:“郡王,您来了。”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不再如往常一般带着笑,拧紧眉头。
谢桥也觉察到瑾姨的转变,略微思索,跟着秦蓦进去。
瑾姨挡在门前,忐忑不安的说道:“郡王,公主她听到一些言论,若是言词犀利,请您多担待。”看着谢桥的时候,欲言又止。
“什么言论?”秦蓦冷声道。
瑾姨嘴角翕动,摇了摇头,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二人走进屋子,屋子里一股浓郁的药味,长公主咳嗽声断断续续的自内室传到堂屋。
原本活不过三个月的长公主,在谢桥的调理中,如今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情况与之前一样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