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渐渐小了,四个忍者急了。
平野一郎拼着上当,拔出武士刀快速穿过雨幕向樱田晴子冲来。
周世佳悄悄问邹浩宇:“刚才干什么呢?我可跟你说啊,你也要防着点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倭人,天性跟我们不对付。”
邹浩宇在她滑嫩的脸蛋儿上掐了一把,笑吟吟地道:“我当然知道啊。放心,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大意。”
他没有跟周世佳说自己考虑的事情,这些事情她不熟悉,那就别让她知道了,要不然,她肯定也要提心吊胆,那可不行。
该让她明白的,那就一定要让她清楚,不能让她知道的,那就别让她知道了。
樱田晴子动了一下,只不过是五心朝天的状态变成了盘膝而坐,但平野一郎可就退回去了。
他挥挥手,那阴柔忍者咬咬牙,这刀里毒那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他平时一年也舍不得用几次,这一次已经用过两次了,他的备用可真不多啊。
咬咬牙,武士刀再次出鞘,血色粉末又一次出现在空气中。
但樱田晴子这一次没浪费机会,武士刀出鞘,就在往回收的刹那,她化作一道影子出现在了阴柔忍者的面前。
那家伙吓坏了,毫无章法地挥舞着狭长的武士刀,身体急速往后退去。
樱田晴子毫不理会阴柔的忍者,或许她还没下定决心要跟自己的国人生死搏杀。
挂在忍者武士服内壁的瓶瓶罐罐,刹那间出现在了樱田晴子的手里,那忍者骇然,心疼的差点掉眼泪。
那可是好多宝贝啊,这么被一网打尽了!
不过,这家伙心里还是有点庆幸的,幸好在出发之前他特意把这些药混杂起来,用牛唇不对马嘴的方式重新组合了一番。
这要是她真把毒药当解药用了,那就真的省了大力气了。
可这里的主要问题是,这些毒药一拿出来,其他三个人可就对自己提高警惕了。
在上岸之后,他们可是强迫着自己把“所有”的毒药都拿出来,让自己亲口服下之后,又用解药解了毒,这才让他们相信了自己。
这下好了,他们一定会疏远自己的!
阴柔的忍者懊悔不止,平野一郎等人果然已经开始对他提防了,三人远远的跑到一边去,根本没有管自己刚才自己就在樱田晴子的软剑之下。
恼恨窜上心头,阴柔忍者心中的狠辣一闪而过,他的绝招,可并没有在这里,这座荒岛上,有的是足够他配置出另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了,那才是他最后的底牌。
樱田晴子退回刚才所在的地方,她轻笑着,将几个玻璃瓶一一拿出来检查了一遍,目光飞快地从石洞的位置闪过。
她也不完全相信邹浩宇。
拿起那瓶无色的药,樱田晴子传音问道:“这是什么毒?”
邹浩宇当然不知道名字,但这药他已经记在心里了,这是破坏人的筋脉的毒药,他只告诉樱田晴子,这东西是毒药,别的就什么都不说了。
樱田晴子犹豫了一下,心里在急速对比着邹浩宇所说的话,和邹浩宇在这时候害她与帮她的利害关系。
孰轻孰重?
樱田晴子能懂,此刻她和邹浩宇联手才是最有利的。
她犹豫了片刻,决定相信邹浩宇。
拿起那瓶花花绿绿的解药,她嫣然一笑,冲那阴柔的忍者一亮,毫不犹豫地按照邹浩宇所说的分量,用一根手指挑起几滴,往空中一洒,不过片刻,身边淡淡的血红色的毒雾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邹浩宇跟她说的是,这解药只能用那么多,多一滴都会重新成为毒药。
樱田晴子又挑了几滴,内力没有发出,也便没有洒在空气里。
她似笑非笑看着石洞这边,就等着邹浩宇接下来的表现呢。
邹浩宇知道,这是跟樱田晴子斗耐力的时候,他就是不出声。
樱田晴子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把手指上那几滴也洒出去,她自己想中毒,那谁也无可奈何。
那阴柔忍者面如土色,他心里的惶恐如同海上的风浪一样,不仅仅只是因为樱田晴子选对了解药,更因为,他不得不由此而联想到更多的地方去。
樱田晴子一贯都是在倭国的武士中名列前茅的高手,但在别的方面,这个一直单打独斗的女人,她堪称是个小白。
可现在看来,她这么快就能选出解药,并精确地把解药的分量都选对,这要不是提前早有察觉,她怎么可能知道?
那么,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樱田晴子救是在装,装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这城府,这也太深了吧?
阴柔的忍者魂飞魄散,他立马决定,这件事一定要和平野一郎他们说清楚。
想到这里,这家伙转身就跑,什么炸药,什么渔网,他从来都没看在眼里。
说实话,倭国政府要天蟾干什么,他根本不关心,抓到天蟾,政府能给自己什么?能给自己的师门什么?
不过一点钱而已,可如果天蟾归自己所有,那么,他现在都能想到这对他们这个用毒的门派有多重要。
至于怎么抓天蟾,这家伙居然自信到认为他凭着用毒和身手,跟天蟾周旋一段时间就能自己搞定。
也不知是他太自信,还是别人把天蟾看的太厉害了吧。
邹浩宇低声对周世佳说:“以后咱们要记着,这种毒其实还是固体粉末,一旦跟那帮家伙打起来,一定要那好用清水浸泡过的东西把鼻子嘴巴都堵住。”
周世佳知道厉害,但她可觉不愿拿自己最隐私的东西出去见人。
该用什么呢?
周世佳还在考虑,邹浩宇已经都想好了。
毛巾嘛,几个倭奴带着几条呢。
他可觊觎这帮兔崽子带的好东西好半天了呢。
樱田晴子的突然爆发,吓的四个忍者落荒而逃,这一次可真是落荒而逃。
等这四个家伙跑的不见影子了,樱田晴子淡淡道:“还不出来吗?”
邹浩宇笑道:“你倒是可以进来参观参观,不过,我夫妻二人的地方,你要进来只怕也不方便吧?”
周世佳低笑一声,樱田晴子这次算是确信了邹浩宇没有说假,她犹豫了。
虽然已经年到三十,可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呢,但对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脸色微红,樱田晴子娇嗔道:“阁下,炎黄贵胄,礼仪应当是周全的,无礼的事情,想来阁下还是做不出来的,不是吗?”
邹浩宇笑道:“夫妻人伦,天道,人道,跟礼仪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世佳听的有趣,插嘴道:“樱田小姐,你站在雨里,不觉着辛苦吗?他们既然把帐篷留了下来,为什么不在里面休息着,他们就算不敢再来,天蟾可是还会来的哦。”
邹浩宇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樱田,哦,我就叫你樱田,可好?”
樱田晴子微微鞠躬,赧然道:“阁下,可以称呼我全名,也可以称呼我晴子。”
晴子,晴子,奶奶的,小鬼子不咋滴,可这很多倭女取的名字倒是雅致的很哪。
周世佳很是吃味,掐了邹浩宇一把,嗔道:“这么亲热,早就认识吗?”
邹浩宇握着美人儿的小手,连忙亲了她两下,向樱田晴子问道:“你来过不少次这座岛了吧?你认识一位叫百里楼的前辈吗?”
“百里师兄?”樱田晴子惊呼一声,“阁下,莫非您见过百里师兄吗?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找他很久了,可从来都没得到过关于他的信息。哦,我来过不少次这座荒岛,我喜欢这里的宁静,因此,这座石洞,也是我经常呆的地方。算起来,阁下伉俪,倒还属于鸠占鹊巢的行为呢。”
邹浩宇嘿然笑道:“樱田小姐真会说笑,这荒岛海鱼,自古以来属于我炎黄国度所有,与你区区一个倭国女子有什么关系?鸠占鹊巢?莫非樱田小姐至今还没有领悟你樱田家先辈们教导的精神吗?”
樱田晴子一愣一愣的,被邹浩宇说的哑口无言。
突然,山那边天蟾怒吼起来,天边密云未散,海上风浪未平,这种天气下,天蟾应该潜伏起来才是,怎么怒吼起来了?
忽然,邹浩宇跟周世佳吃了一惊,樱田晴子也吃了一惊,她在这座小岛上来过很多次了,对天蟾了解的很,她更清楚天蟾在这种暴怒的天气里绝对不会轻易发声,绝不会出现在电闪雷鸣的山林里。
那么,一定就是平野一郎这四个家伙把天蟾惹怒的了,难道,他们竟敢闯进天蟾的领地里去?
樱田晴子急了,她武功很高,可她自问绝非天蟾的对手。
招惹了天蟾,这可怎么办才好?
如今石洞里有人,她又不好钻进去,没了地利之便,她连天蟾的毒液都躲不过去。
怎么办?
天边的雷声已经很远了,天蟾似乎已经感觉到最大的危险渐渐远去,便也嚣张了起来。
周世佳低声道:“快让樱田晴子进来,咱们也是天蟾的敌人,为今之计,还是让那四个家伙跟天蟾先拼命吧,咱们能躲过天蟾,就躲过去吧!”
邹浩宇拿起了唐刀,朗声道:“樱田小姐,天蟾不可力敌,还是在暴怒的状态下,不如你先进来,咱们先躲过这一次如何?”
樱田晴子稍一犹豫,顾不得避嫌,看到树叶层微微一动,便向那里冲了过来,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没钻进石洞里,邹浩宇倒自己冲了出来。
疯了?
还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