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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笨蛋美人重生后 > 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71节
  血色在眼前扩大,虞秋眼前一黑,身子软下,失去了所有知觉。
  “不是我指使的,我只让他去三皇兄府上偷东西,没有让人行刺你。”
  “他只是个普通侍卫,没有本事潜入三皇兄的府邸的,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把鹦鹉偷出来。”
  “皇兄,你信我啊,我哪有胆子对你下手!我跑还来不及呢!”
  虞秋感觉像是浮在云端一样,脚下软绵绵的触不到底,就这么睡着也好,可是絮叨不停的粗粝嗓音太刺耳,银针一样刺入她大脑中,逼迫她清醒。
  她神智被迫回笼,手指动了动,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费劲地睁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去,隔着一道珠帘,隐约能看见两个身影。
  是云珩与云琅。
  云珩的声音低沉许多,似有若无地说了句什么,云琅就离开了。
  屋中静下,虞秋放缓呼吸,依旧躺着不动,她还没弄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好像是她晕了过去,因为……因为血。
  不对,那血是云珩身上的,她手上全是云珩的血……
  她蓦然撑着床榻坐起,两手举到眼前,映入眼中的是一双白净的手,指尖略微泛红,她掰着手指细看,就连指缝里都没有一丝血迹,就好像她只是做了个梦。
  珠帘发出轻轻的碰撞声,云珩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摸着她的脸道:“吓得脸都白了,胆子真的就这么小?”
  虞秋看出他已换了身衣裳,嘴角下垂,轻轻摸上他右臂,摸到了衣衫下的包扎的纱布。
  “一点小伤。”云珩不在意地说道。
  虞秋眼眶红红的,往他身边靠着,小声问:“是五殿下派人伤你的吗?”
  在虞秋醒过来之前,云珩已经在床边思索了许久,侍卫原本是云琅的手下,但未必就是云琅让人做的。云琅只会瞎捣乱,没道理这样做。
  何况他年纪小,出宫拥有自己的府邸仅仅半年,手底下的人到底认谁当主子,很难说。
  “不是。”云珩回道,“大概是云珀,或者是……没事,我来解决。”
  虞秋认真听着呢,后面一句突然没了,云珩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亲,道:“暂时不能与你说。”他话锋转得突然,道,“我来伺候阿秋穿衣。”
  虞秋袖口染了血,云珩特意让侍女给她换了身衣裳,这会儿仅着一层里衣坐在床上。
  云珩说完,半拥着她要将人抱起,虞秋身上的软绸里衣那么薄,巨大的手掌贴上来,简直像是直接覆在肌肤上。
  虞秋战栗了下,她觉得云珩好像又有哪里变了,只是抱着她,手上的动作就缓慢而缠绵地移动,让她心尖打颤。
  她再也没功夫想别的,捂着衣襟挣扎起来,“不用你,你出去……”
  她想推开云珩,怕碰到他受伤的手臂,畏手畏脚地不敢使劲,急得要出汗了。
  两人推闹了会儿,见虞秋眼中泛起了泪花,面色恢复了红润,云珩才放手,喊来了侍女。
  天色已经渐晚,衣着整理好了,云珩送虞秋回家。
  才出房门,云琅又找来了,先是慰问了虞秋,接着道:“皇兄,我的鹦鹉呢?你快还给我,等我玩够了,好让人偷摸送回三皇兄那。”
  “鹦鹉我留下了。”
  云琅不满,“鹦鹉可是我让人偷的。我本来打算玩几天就还回去的,不能给你!”
  云珩对他视而不见,牵着虞秋往外去,云琅又惊慌拦路,“你不还我,等三皇兄回来找我算账了,我会死得很惨的!”
  云珩声音很温柔,“我也能让你死得很惨。”
  云琅噎住,说不过云珩,转而求助虞秋,“皇嫂,你看他又欺负我……”
  话没说完,云珩就唤了侍卫把他押回去了。
  “你抢他的鹦鹉做什么?”虞秋问。
  云珩极为顺畅地回道:“为了让你教它说话。”
  知晓他这是在笑话自己先前说的话,虞秋讪讪地晃了晃他的手,“不要总是欺负我。”
  云珩朝她递了个质疑的眼神,虞秋假装没看到。
  因为意外的发生,云珩还没来得及安置这只鸟,侍女们不敢随意决定,老实地候在连廊里等云珩发话。
  这只鹦鹉头顶鹅黄茸毛,愈往下颜色愈重,到双颊侧时已成橘红颜色,胸脯处时突兀地变回了黄色,好似围了一圈淡黄细纱,双翅以下则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
  不算什么名贵的品种,更谈不上多漂亮,根本不像是云珀会养的东西。
  云珩心中微有疑虑,再看了那鹦鹉一眼,问虞秋:“真的不喜欢?”
  虞秋摇头,没有喜欢不喜欢,是她没养过鸟,怕养不好。
  云珩吩咐:“送去给云琅。”
  侍女应声离去,云珩抬步带着虞秋向外走,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余光看到侍女脚下趔趄了一下,鸟笼随之摇晃,笼中鹦鹉受惊,扑扇起了双翅。
  云珩忽地停住,道:“等等。”
  侍女不知他为何改了主意,慌张地返身回来,头也不敢抬。
  云珩将手伸入笼中,鹦鹉尖锐的嘴喙猛地朝着他掌际叨去,未触及就被整个钳制在手掌中。
  他五指突地收拢,鹦鹉后腿一蹬,登时老实下来,全程未发出一句声响。
  “怎么了啊?”虞秋好奇问道。
  云珩不答,将鹦鹉仔细检查了一遍,不论是铁钩一样的利爪,还是呈灿烂橘色的坚硬嘴喙,然后缓缓笑了,招来侍卫道:“把它养在后院,没有孤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
  “你怎么又反悔了啊?”虞秋不理解。
  云珩也不理解她,问:“你为什么看见鹦鹉,就觉得我会让你教它说话?”
  虞秋有口难言,捉摸了下云珩的心思,悄声指责道:“因为你最喜欢为难人,就想看我焦头烂额地教一只笨鸟说话。”
  “笨鸟?”其他的云珩不否认,唯独对这个发起疑惑,“谁与你说它是只笨鸟的?”
  “它都不会叫。”虞秋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是云珀无意中得到的鹦鹉,外在看着普通,可是嗓音极其清脆悦耳,与人声无异,吟诗作赋或者唱曲儿无一不可。不然你以为云琅为什么要让人去偷一只鹦鹉。”
  虞秋听得更迷糊了,“那它怎么不出声了?”
  云珩不甚在意道:“舌头被人拔了,哪里还能发得出声音。”
  说到这里,两人已至府门口,虞府的丫鬟下人都候着。
  云珩发现虞秋神游天外,知道她每次认真思考时就是这样,根本就没打算唤她回神。
  这是他两情相悦的太子妃,他抱上去就好了,没人敢多说什么的。
  然而还没触碰到虞秋,她就自己醒来了。
  虞秋记起前世浮影将玉佩给她时说的话,说云珩缺个教鹦鹉说话的人。她到了太子府,云珩也的确将鹦鹉交给了她。
  教了几个月,鹦鹉没学会说话,云珩还怀疑她有没有认真教。
  虞秋颤声与云珩确认:“所以……不管怎么教,它都不会说话?”
  云珩点头。
  虞秋气得咬牙,“你、你……”
  云珩不知她为何恼火,满心都是她爱自己爱得奋不顾身的事,亲昵地伸手捏捏虞秋下巴,声音带笑道:“我怎么了?”
  虞秋气极,顾虑着他有伤在身不能打他,可这口气不出,她心里憋屈。
  她忍了又忍,最后一把抓住云珩的手,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第72章 摊贩
  虞秋想不通, 鹦鹉根本就不会说话,那前世云珩留她教鹦鹉说话是什么用意, 为了将她留住?
  不对, 这件事最先是浮影侍卫提起的,他没法提前与云珩串通,所以教鹦鹉说话的想法原本就有,不是特意为了她提出的。
  虞秋愁眉紧锁, 如何都想不明白, 前世的云珩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在戏耍她?就算他是在戏耍人, 浮影总不能也是吧。
  当初被浮影救下后,虞秋半死不活, 先是被带到一处隐秘的宅院里休养,宅院只有两个下人, 若非必要根本不会开口说话。她那时心存死志, 连着数日一言不发,是以, 整个宅院不见丁点人声。
  她整日昏沉, 见浮影的次数不多, 有一次深夜难眠,在庭院中看见他在檐下擦刀, 刀上是未干的血迹。虞秋害怕,但一想, 是浮影救下了她, 刀上有血也是歹人的血,于是鼓着勇气靠近了,帮他端着水。
  浮影的脸被面具遮住大半, 背对着月光,好像看了她一眼,又好像那只是虞秋的错觉,他道:“既然恢复了,可想好去哪儿安身?”
  虞秋无处可去。她几日未说话,开口时声音如磨着砂砾,细微嘶哑,“不知道”三个字说出口后,怕浮影没听见,她又摇了摇头。
  浮影细慢地擦拭着刀身,缓声道:“我是为太子杀的人。”
  对虞秋来说,他为谁杀人不重要,温雅的太子暗中命人行凶也不重要,这些不是她一个孤女能插手的。她只知道是浮影救了自己,他杀的都是坏人。
  她未对此发表任何看法,浮影便接着说了,让她去太子府教鹦鹉说话。
  他并没有要求虞秋立刻答应,等虞秋身子彻底好了,主动与他提了这事,才带虞秋到了太子别院附近。他还有事,没一起进去,在路上给了虞秋一枚环形玉佩作为信物,就离开了。
  虞秋大概能明白,一个除了美貌皮囊一无是处的姑娘,要向权贵求助,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没人愿意作践自己的,于是她划破了脸才上门。
  云珩见了之后,目光的确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会儿,然后就把鹦鹉交给了她。
  再后来,她无知地向府中侍女打听浮影的消息,没打听到,反被教训了一顿。但是不久,浮影主动来见她了,对她脸上是伤视而不见,与她说自己只是奉太子的命令行事,让她不必心怀感激。
  云珩是会戏耍人的性子,可浮影冷漠寡言,一点都不像是这种人啊。总不能是他面冷心热,特意求了太子帮忙圆谎,好收留自己的吧?
  虞秋想不通,也想象不出这画面。
  她坐在窗前,手中抓着浮影给的那块环形玉佩对月照了照。
  外在与玉质都普通得不能更普通,但是有侍女想偷这块玉佩都被云珩杀了呢,可见这块玉佩一定有特殊之处,她要好好保存。
  深夜,虞秋躺在床上,又想起云珩手臂上的伤,是为她挡的。可惜她笨手笨脚,害怕见血,帮不上忙处理伤口,云珩也不需要她提供伤药,她能做的只有不给云珩添乱。
  云珩还说可能是三皇子派人去暗杀他的……
  虞秋迷迷糊糊睡去了。
  过了两日,虞行束休沐,父女二人穿着整齐,正式去拜访了萧太尉。
  初和解,萧太尉与虞行束面对面时气氛僵硬,虞秋相反,很自在,收了一堆礼,被萧夫人追着说了些姑娘家的私话,又被萧太尉喊去讲了些皇室秘闻,目的是让她多了解些皇室,以防以后说错了话。
  虞秋认真听着,听到先帝时,记起云珩提起先帝怕水的怪癖时曾笑了下,让她回来问萧太尉,于是顺嘴就提了一句。
  萧太尉脸一下子就青了,胡子抖了抖,艰难道:“先帝喜欢与大臣彻夜谈事,抵足而眠……”
  虞秋憋着笑,心道皇家有些人很可怕,有的还是挺好玩的,当然,不爱干净这怪癖,她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