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阖下眼,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又捏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当夜,他理所当然地留在了琉毓阁。
这段时日朝中不宁,他一直奔波在外,今日前来见她乖顺的模样,卫君樾心中十分慰藉。
“你要乖一点。”
妖异的桃花眸流转着浓烈的情.欲,他沙哑的嗓音像似诱.哄:“像现在一样,然后再乖一点......”
他不在乎是用什么方法将她变成这个样子。
他只在乎结果。
......
床榻上所有锁链皆被清除。
乔茉压抑抗拒,紧闭双眼,任由他索取,感受到了他狠厉中难得的温柔。
可她却觉得自己像个傀儡。
被他摆弄成他喜欢的模样、按照他喜好生长的傀儡。
树荫婆娑,光晕流转。
卫君樾怀抱着怀中累极后缩成小小一团的乔茉,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在他视线所不及之处,乔茉低埋着头,紧咬住下唇,咽下了喉中翻涌不止的腥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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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北狄举旗再犯, 边关战况形势逼人,晋丰作为大胤与北狄的最后交界线,自然是朝廷最为关切之处。
可在此当头, 前线忽然传来了嘉钰军晋丰主帅弃城而逃,不知所踪的消息, 一时之间举朝上下全然轰动。
“陛下,臣以为该派将此判将抓回严惩,以稳军心!”
一位花白了胡子的文臣手持象牙笏, 满目愤慨,此言出立马引得了不少人的附议。
“面对区区北狄蛮族便临阵脱逃简直是为我大胤将士之耻辱!”
“如此行径丢尽了我们胤朝的脸——”
“嘉钰军乃宁安侯统帅, 这晋丰将士弃城而逃之事可如何解释?!”
......
胤朝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将帅弃城的先例,而今嘉钰军主帅的这般举动已然惹得众怒。
下方诸人的怒斥声愈演愈烈, 乔天朗更是百口莫辩。
乔泽早在半月前便率兵赶往了晋丰,却没等抵达,那边便先出了事。
卫君霖立于高位, 身侧的位置上依旧没有熟悉的身影。
他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掌缓慢收紧, 目光却隐忍着波澜不惊。
就在数月前,北狄频繁骚扰边境之时, 他曾提出缩减禹京用度以备战时,当时的这些文臣们反对他时, 可是团结得紧。
他们嫌他年纪小,一个个驳回了他的提议而现今边关粮草供应不足,乃至主帅弃城而逃,一步错步步错, 真出了事这群人倒又是另一副模样了。
“陛下, 臣以为现在并非追根究责之时。”
就在众人声讨着如何处置那弃城主帅时, 杨玦从行列中踏出脚步,朝上跪了下来。
“现下边关混乱,民不聊生,当务之急是派兵抵抗北狄攻势,及时止损!”
乔天朗听言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忙道:“杨大人所言极是,微臣......”
可不等他话说完,反驳之声又起。
“可大胤如今武将稀缺,嘉钰军正是因为缺乏能胜任之武将这才酿成大祸,臣以为不如派人前去同北狄和谈,暂谋和平,再从长计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卫君霖神色漠然。
他怎么会看不懂这群贪生怕死之人的意图?
他冷笑:“所以诸位爱卿是想怎么谈呢?”
“自然是......”
“是割地?还是和亲?”卫君霖声音蓦地加重,十二岁的少年帝王亦有了不容抗拒的威严。
“十五年前,我胤朝大公主卫宛泱远嫁北狄,却落得个生死不明的下场,这就不是大胤的耻辱了吗?”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睥视而下的眼神中满是冷冽:“你们究竟是在为大胤谋生路,还是在为自己谋生路——”
“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
.......
语落,下方乌泱泱的跪了一片,少年声线清朗,分明没有卫君樾在侧,可在此时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卫君霖收回视线,往后拂袖,视线直直投向匍匐在地的乔天朗身上。
“既然是嘉钰军守备不当,便该嘉钰军负此全责,如今皇兄身体抱恙,朕也信祭月大典当日守城将领是无心之失,且暂时解了他们的禁足将功赎罪,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闻言诸人相顾无言,齐齐道:“陛下圣明!”
似是没想到会有这般发展,乔天朗更是心头一喜,连连应声:“臣定不负所望!”
......
摄政王府。
卫君樾负手立于窗边,听着常煊传来的战报和朝中事宜,未语。
“殿下,如今宁安侯再握军权,就不怕......”
“他不敢。”他扯动唇角,敛下的眼底带有嘲讽。
贪婪又怯懦,是乔家人刻入骨髓的性情。
摧毁他们最根本的方式从来就不是死亡,而是让他们慢慢走向高位,然后轰然坠地。
思及此,卫君樾瞳孔中寒芒一闪而过,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十五年前。
那年他才八岁,苏家鼎盛,母妃还活着,皇姐亦没有被迫和亲。
如果没有乔家,他们何至于斯?
卫君樾望着窗外斑驳的树荫,缄默良久。
“寻到人了么?”
常煊一愣,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吞吐道:“......属下无能。”
大公主失踪了这么多年,又远在北狄,能寻到踪迹谈何容易?
卫君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闭眼捏了捏眉骨,口中吐了口浊气:“继续找。”
“是。”常煊躬身退离,可又去而复返。
“......乔姑娘在外等候良久,殿下可要宣她进来?”
此言既出,常煊明显感受到他周身的戾气收敛了不少。
卫君樾沉吟半响,绕过桌案走到了后面,道:“让她进来。”
......
这个月份的北风已经有了刺骨的寒意,即便是披了件厚厚的披风,少女站在庭院的单薄身影也依旧像是要被风一吹就倒。
前方传来门板吱呀的声音,常煊走出对她做了请势。
乔茉轻轻颔首,将手中的食盒握紧了些,迈着冻僵了的双腿慢慢往房内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卫君樾的住所,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而自她踏进房门的刹那,卫君樾便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从前的她对自己避之不及,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
他单手支着太阳穴,好整以暇地瞧着小姑娘颤颤巍巍越来越近,最终站定在自己桌案之前。
乔茉拎着食盒,苍白的双颊被冷风冻出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有几分少女娇憨。
她弯腰福了福身。
“嗯。”随意地摆动手指,卫君樾唇边弯起浅浅的弧度。
“你做的?”
看着她手头放下的热汤,他挑了挑眉。
乔茉轻轻颔首。
卫君樾轻笑:“从前见着本王像看了洪水猛兽,今日倒是稀奇。”
乔茉没搭话,只是咬住下唇将食盒中的汤碗全数摆出。
关于母亲的事她忐忑了许久。
这人性情不定,若是冒然开口说不准会造成什么难以想象的后果。
是以,她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