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七公主的及芨典礼,于夫人邀请平城内的王公贵族到嘉福殿内一同欢聚。楼若昭手持一卷轴,从马车中走下,跟在楼若卿身后。楼若兰忽然拉着她的手臂往后拉扯。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走在我前面?懂不懂规矩?”
“三姑娘,今日是在太极宫内的贵人宴请,二姑娘走在大爷的后面才和礼数。”
苹婆话闭,楼若兰生气地朝楼若卿递去眼神,得不到回应也只得作罢。
进入殿内,便有宫女唤楼若昭,说是七公主在后殿等她。见楼若昭与皇族公主交好,楼若兰更加不快。
后殿中,七公主身穿礼服,头上戴着重重的的发冠,压得她直不起背,头一转,金银细软便玎玲作响。见楼若昭,便招手唤她进来。楼若昭行过礼,便向七公主展示自己亲手画的画。画面简单,但却构图巧妙。一山一月,云雾飘渺,不见一树,却感树叶灵动。还有一句话:昭风若吹,远山焕月。七公主本名元山月,是楼若昭到平城来的唯一挚友,借今日七公主及芨大典,楼若昭送上这画,以昭示两人的情谊。
“山月,你可看懂这画啦?”
七公主吐了一口气,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你这画又不深奥,当然懂了。不过,今日父皇偷偷告诉我他要给我一个新的封号。”说罢喝起了茶。
楼若昭低下头,元山月对这画似乎不太在意,忽而觉得自己这画显得有点尴尬。不等她问出口,七公主自说起来:“从前我出生父皇要给我取名叫尔月,我冷宫里的娘偏要给我取山月,父皇说待我出嫁,就为我建公主府,还要给我封号,就叫尔月。”
“尔月?”
“是啦,我们这辈的’月’字是皇爷爷定的,说太极宫上的月亮有独一无二的美。父皇说我就是太极宫内的第二个月亮。咦…想想就肉麻。”
说罢七公主抱着楼若昭,亲了亲她的脸颊,惹得楼若昭脸红。
典礼复杂繁琐,一场下来众人都饥肠辘辘,纵然是有头有脸的贵族,此刻也放下些矜持大快朵颐起来。一个宫人来到于夫人身边,蹲下小声说了些什么。于夫人会心一笑,朝着主位上的皇帝点了点头。这一切落在了五公主眼中,她绕过一干兄弟姐妹,来到七公主的身边将楼若昭呵斥开来,又对七公主小声说:“怎么样?”
元山月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
竟在她的及芨典礼上呵斥走自己的闺中密友,不知道这个神神叨叨的五姐要做甚。
“你…你竟未曾见过?也罢,待今晚见了房奴你便知晓。二姐姐和三姐姐,还有两位郡主同我都互相分享过房奴。七妹妹若是得了好的,也记得同姊妹们分享分享。”元楚月堪堪捂住嘴,暗暗笑着。
“什么房…”。奴字还不曾说出口,元楚月赶紧的捂住了她的嘴,一旁的于夫人也投来了警示的眼神。
楼若昭难得进一次宫,元山月本想留她住几天,元夫人平常通情达理,今日却态度坚决地不允,元山月感到不解。
白日里这样那样的礼节,这样那样的寒暄,元山月已经筋疲力尽。待休整过后,进入内里,却见一老妇领着一男子在床边守着。见元山月进来,老妇便让男子跪下,嘴里念的好像是“阿三,跪下。”
“这是要如何?”元山月有点恼了,还有什么礼节没行?
“老奴恭贺七公主及芨。皇室一族自成年起便会分配一名房奴,即日起阿三便是殿下的房奴。阿三,抬起头来让你的主子瞧瞧。”
名唤阿三的男子抬起头来看着元山月,眼中无一丝一毫的情绪可察觉,看得直叫人体寒。元山月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三,即日起你的份内便是满足七公主,令其愉悦,令其知晓世间男女之事。终生不娶,不养,侍奉公主左右。”
“阿三领命,跪谢天恩。”
元山月仍然一头雾水。
“殿下莫紧张,房奴自会尽心尽力教殿下,伺候殿下。老奴就先告退了。”老妇人行了礼,便屈着身子退下。
“阿三?你的本名叫什么?”话语间元楚月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问话。
“回殿下,奴没有本名,奴就叫阿三。”
“可有何寓意?”
“回殿下,没有。”
“……你可还有何事?若没有就先退下歇息吧,本宫乏了。”
“殿下,奴今日还有份内的事没有做。”
元山月没有回答,只听着耳边嗡嗡响,身上的被子也撤走,她伸手想要找被子,却只抓住一人手,这手倒暖和。
“殿下必定乏了,奴可以先为殿下按摩放松。”
“行了,退下,有什么事择日再说。赶紧的滚出去。”
问他还有何事,只是随口,没想到这阿三如此不识趣。元山月向来没有多少耐心。
“是。”阿三行过礼,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