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兰更奇怪的是琼斯的表现。
“你刚才说萧虞还在魇兽附近时，琼斯就直接对魇兽开炮了？”莫兰问。
“对，当时魇兽的眼睛里有红光闪过，不能确定它是不是还活着，琼斯就开炮把它炸成灰了。”付衾回忆着细节说道。
“他开炮之前有跟你们说什么吗？”
付衾摇头，“没有，很突然。”
“奇怪，在不确定魇兽是死是活的情况下，按照他的性格不该如此急切地开炮才是，还差点误伤了旁边的萧虞……”莫兰思索着，“听起来他更像是为了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那条魇兽身上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有这种可能。第五星系离首都星太远，平常顾及不到，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背后搞什么非法实验。我会联系宋停云，让他派人去查一查。”
“嗯，”付衾看着莫兰，黑眸深沉，“截成两段而不死，那头魇兽的恢复能力强到让我想到了另一种生物。”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五章
“你是说……”莫兰停顿一秒, “虫族？”
“嗯。”
他们虽然没和真正的虫族打过交道，但是却对虫族变异人深入了解过。那条魇兽就给了付衾类似虫族变异人的感觉。
莫兰想了想，“你等等, 我现在连线周序。”
说完没多久, 周序的影像也出现在了光屏上。
只见他身穿白大褂，手上还带着橡胶手套，看样子像是实验刚做到一半。
周序拧着眉头不耐烦道：“有事？”
说完，发现付衾也在通话里, 周序愣了一下，眉头舒展开来, “你们怎么都在？又到叙旧环节了？”
付衾：“不, 是有事想问问你, 关于虫族。”
闻言，周序挑了下眉，他摘掉手套，在实验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你说。”
付衾将自己在团体赛上遇到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周序听完, 手指敲击桌面，“恢复能力强大不能代表它是被虫族基因影响, 也可能是发生了其他方向的变异，能影响到再生能力的因素有很多, 而且目前并没有资料能证明虫族基因可以感染星兽。”
“所以是我想多了？”付衾问。
“也不一定，具体还是需要拿它的身体组织或细胞液进行化验才能确定。”
“化验不了, 它已经化成灰了。”
“那就没办法查了。”
听到周序的回答, 莫兰说道：“不管是不是虫族基因感染, 魇兽的异常是事实, 它也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e-123星上的, 再加上比尔·琼斯的反应，我现在怀疑那颗星球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周序一点就通：“你觉得是有人在e-123星搞非法实验？”
“很有可能，”莫兰说，“琼斯的说辞站不住脚，他的反应太急切了，更像是要消灭证据。”
“e-123星平时有人驻守吗？”周序问了另一个问题。
“没有，那不是一颗资源星，最开始开发这个星球的原因就是弗洛伊军校想把它当做学生的试炼场，开发区的设施也全是为此服务的，平时没有人会去那里。”
莫兰说着，还调出e-123星的资料展示在二人面前。
周序凑近看了一眼，“看起来确实很适合搞秘密实验。”
“嗯，所以我想让宋停云派承影军团的人悄悄潜入e-123星，好好查一查。”
周序对此没有异议，“那得快点了，要是没事还好，万一是真有什么，他们露了这么大一破绽，难保不会将东西转移出去。”
这时，一直在听二人对话的付衾发现光脑上弹出了一条新闻。
她一眼扫过内容后抬起头，对二人说道：“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最新消息，e-123星未开发区突发森林大火，目前还在扑救中。”
周序、莫兰闻言，立刻搜索了这条新闻。
一目十行把新闻内容全部看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
前脚比赛区刚发生异常，后脚e-123星就出现森林大火，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些。
莫兰扶额，“弗洛伊看来是真的有问题了。”
这么上赶着消灭证据，至少是非法实验没跑了。
只是莫兰本以为他们就算要销毁证据，也会先把资料和试验品转移出去，但照这个速度来看，他们这是全一把火烧了？
也是够狠。
“我现在就去联系宋停云，不管怎么说，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线索。”莫兰说着，挂掉了视频。
通话里只剩下付衾和周序。
“你怎么看？”付衾问。
周序推了推眼镜，“基本可以确定e-123星上确实存在秘密，搞非法星兽实验的概率很大。但要说是虫族基因感染变异的话，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曾经的虫族和后来的虫族变异人都已经被消灭殆尽，当年也并没有出现变异人感染其他星兽或人类的情况。它是否能感染别的个体也是个未知数。”
付衾想了想，觉得周序的话有道理，遂安心不少。
再加上后续会有宋停云去追查，付衾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挂掉电话后没多久，付衾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一看，是个机甲制造系的女生，她也是进了团体赛的队伍中一员。
“有事？”付衾问。
“付老师，我们准备开派对，你要来参加吗？沃特老师也会来。”女生期待又紧张地问道。
“派对？”
“嗯嗯。”
“怎么突然想到开派对？”
“不是突然，”女生解释道：“往年联邦军校参加完联赛都有在回程的路上开派对的习惯。虽然这次联赛没能比完，但也是我们这批五年级唯一一次参加校外赛的机会了，比赛的遗憾已经产生，我们不希望连这个习俗也丢掉。”
女生说完，见付衾沉默，以为她是不想去，于是又赶忙说道：“如果老师不想参加的话，不参加也没关系，不必勉强自己。”
女生其实是误会了。
付衾并不是在思考怎么拒绝，而是在回忆过去读书时参与的三次联赛经历，完全不记得有什么派对。
她当时光顾着练习了，即使是比完赛也没有放松下来，整天都泡在练习室里。
仔细想想，莫兰好像确实曾经跟她提过一嘴派对的事，貌似被当时的她自动忽略了？
而且说起来，付衾从小到大，似乎从未参加过派对。
若是以前有人邀请，她必然会拒绝，但是现在的话——
“不勉强，几点开始？”
女生本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付衾竟然答应了。
她眼睛一亮，像是怕付衾临时反悔，语速极快地说道：“晚七点！就在一楼餐厅。那就这么说好了，付老师等下见！”
付衾听完，点了下头，“嗯，等会见。”
*
晚七点。
付衾准时出现在了餐厅里。
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派对现场，彩带挂满墙壁，还有色彩缤纷的气球装饰屋顶。原本整齐排列的餐桌也被挪到了墙边，其上摆满了酒水和甜品。中间留下的空地直接成了舞池。
此刻室内正放着热闹的摇滚，一群人在跟着节奏群魔乱舞。
昏暗的光线搭配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付衾有种乱入红灯区的错觉。
刚一进门，付衾就后悔了。
她的手还放在门把上，下一秒就想直接退出去。
但是很可惜，她一进来就被几个眼尖的学生发现了。
“付老师来了！”
“啊是付老师！”
“付老师快来！一起嗨起来！”
这群学生多少都喝了点酒，与往常见到付衾时怕得要死的模样不同，现在的他们人醉了，胆也肥了，还有个学生甚至走到付衾身边，手搭上了付衾的肩膀，想要把付衾往舞池里带。
在这个高壮的学生衬托下，付衾显得很小一只，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但实际上，那个学生根本推不动付衾。
付衾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她抬头看向那名学生：“放手。”
酒还没醒，手先松开了。
学生心中警铃大作，“老师你不去的话，我去了哈。”
说完他立即溜了。
付衾这才抬步往里走去。
她并没有进入舞池，而是脚一拐，来到了一旁的甜品区，准备直接在这里安家。
在付衾干掉一块巧克力蛋糕、一个甜甜圈、两个蛋挞，四个泡芙之后，沃特也来了。
他远远看到付衾坐在墙角，便走过来问道：“怎么光坐在这，不去跳舞吗？”
“不去。”付衾果断回绝，并又往嘴里塞了个泡芙。
“行，那我去了。”沃特也不强求，说完就自个走向了舞池。
付衾眼看着这位中年男人混入学生堆里，跟着一起摇摆起来，看上去甚至比不少学生都熟练，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