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能吃饱,何必非要闹得那么不愉快呢。实际上我们缺的不是客流量,而是有购买力的客户和更多的商品种类。
不管是大洋路市场还是十字路口市场,目前的商品种类都太少了。想提高营业额,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挤垮对手垄断市场是个笨办法,不如想办法增加商品种类。”
洪涛的解释听上去挺豁达、够档次,其实全是大道理,谁都懂,但真正的原因他没说,不是不想争,而是暂时争不过。
看上去十字路口市场发展势头很迅速,隐隐有和大洋路市场并驾齐驱的苗头,实际上两个市场的真正实力相差的还很远,这是一种只看表面现象,忽略了本质的错觉。
就像是马拉松长跑,从起跑开始到五公里算第一个台阶。这个阶段并不难,只要身体健康,平时喜欢锻炼,大部分人都能比较容易的做到。
从五公里到十五公里算第二个台阶,这个阶段就不是很容易了,除了身体健康喜锻炼之外,还得有比较强的耐力和跑步技巧,没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从十五公里到三十公里算第三个台阶。这时候的要求更严苛,哪怕身体和训练都达标,还得把气候、状态和对手的因素考虑进去,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完成。
从三十公里到全程结束算第四个台阶,这时候一切外在因素已经不足矣支撑你继续跑下去了,必须再加上个心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强迫自己超越极限。
另外还有个很重要的环节,节奏。不同人的身体素质、训练方式、跑不习惯都不同,有些人习惯前半程发力,有些人喜欢后来居上。
你不能看见别人比自己跑的快,心里就发慌着急,也加快自己的步伐。那样除了能短时间内靠近或者超越对手之外,没有半点好处。一旦自己的节奏被打乱,后程必然会失去耐力,最终不光没追上,反倒被甩得更远了。
相比较而言,大洋路市场经过七八年的细心经营,无论在货源、商户还是客流量方面,都已经站上了第三层台阶,正在向终点发起冲击。
而十字路口市场满打满算开业了不到半年,表面的繁荣不过是商品比较有特色,外加自管区里给的政策比较宽松,税收更低,顶多算刚进入第二个阶段。
但只要算一算两个市场的流水和货物种类,就能清楚的认识到,等新鲜劲儿一过,十字路口市场的虚假繁荣就会退火,到时候比拼的就是真正的实力了。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有规律的,龟兔赛跑、弯道超车确实存在,但都是特殊情况,不能当做常态。按照自己的节奏坚持到底,不被别人带偏,才有可能获得最终胜利。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盲目乐观,全是愚蠢的做法。
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里有三个重点,首先得知道自己有多大能量,然后再清楚对手的实力,最后得出正确结论。
而在这三个重点里,第一点最难做到。人们会习惯性的高估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接近天下无敌,对手已经不堪一击。
“那您说政府会不会等自管区试点成功之后,全面开放红区?”
既然洪涛亲口说了目前两个市场不存在恶性竞争的可能,白思德就信了九成,不信也不成,这位在正经事儿上确实有信用,至今为止说到做到,从没忽悠过合作伙伴。
不过他又有了另一个想法,假如红区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全面放开,情况就会发生彻底改变。到时候两个市场都有充足的货源,该怎么相处呢?
“你养过鸡吗?”
“……”白思德不太明白聊着聊着大格局,怎么又突然说上了饲养家畜,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也没养过,但在救援队时期,有个队员家里曾经养过,没事的时候聊起细节。市场上的鸡大概分成两种,走地鸡和大规模养殖鸡。谁都知道走地鸡肉质好吃,营养价值高,可养殖鸡却占据了绝大部分市场。
原因很简单,养殖鸡出栏周期短,一个多月就可以上市,走地鸡至少得一年。对于管理者而言,养殖鸡好管理,成本低,虽然单价低,可架不住数量多。
那他们用什么方式让鸡一个多月就出栏呢?办法很简单,关在鸡舍里,少看、少听,吃饱喝足啥也别想。
绝大部分养殖鸡从出生到死亡双脚没沾过大地,甚至没见过太阳。在它们的认知里,鸡舍就是世界、鸡笼就是大地、灯泡就是太阳。
如果把它们放出去散养,见到真正的世界,脚踩着大地沐浴着阳光。用不了多久,这些鸡就全都不肯乖乖回鸡舍里长肉了,有的会跑掉、有的会被野兽吃掉、管理起来非常麻烦,成本会像火箭般攀升。
假如你是鸡舍的管理者,会选择哪种养殖方式?”
开放红区,洪涛觉得有可能,但让联盟政府主动开放,好像不太可能。这件事看上去不算大,实际上却直指本质。换谁坐到蓝迪和初秋的位置上,都是个两难的抉择。
“……既然我们都是鸡,您还要回来做这么多被人看不惯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呢?”白思德闻言之后久久没有回应。只是不停的看看脚下再看看屋顶,好像他也是只没见过世界、大地和太阳的养殖鸡。
“旧世界里常说一个词叫社会责任感,当人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该把眼光只局限在跟前,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
抬起头多看看远方,做一些不看似图利的傻事。就拿那些不得不依靠救济才能勉强过个年的流民举例,他们有些是年老体衰,确实无法再继续创造价值了,有些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或者年岁太小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此时没人过去拉一把,他们有可能活不到明年,也有可能从此心灰意懒沉沦下去,长大之后满脑子都是恨,不是偷就是抢,连喝带赌,早早的就把自己搞死了。
你可能会觉得那是他们笨、懒、咎由自取,死就死了,活着也是给大家添麻烦。但我不是这么想的,他们都是潜在的客户,今天穷,不一定永远穷。
我们拉一把,损失的无非就是几顿饭钱或者少去娱乐城两次,不疼不痒,可换来的很可能是将来的好处,最次最次也会多几声感谢。
这么说并不是要大家都去做善事,那只不过是表象。实际上我不是在做善事,而是在有意识的培养未来的市场。刚刚不是说了,咱们不缺客流量,但缺有购买力的客户。
想办法引导、帮助那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的流民把日子过好点,等他们手里有了富裕钱,不光你我的市场,连带着街面上所有的买卖家都会受益。现在的付出和将来的收获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在我的理解里这就叫社会责任感,做任何生意都离不开身边的社会环境。当买东西的人觉得市场上全是奸商,卖东西的人觉得客户全是刁民时,不管怎么努力也不会有好的前景,无非就是拼一拼谁底线更低,谁更不要脸。”
第1093章 拜年
今天洪涛从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来第四安全区,除了要说服白思德、孙飞虎开辟建材家具行业,还有另一个目的,与之前的每位合作者阐明今后的发展方向。
随着自管区的逐渐繁荣,在很多方面势必要挤压、侵占其它安全区的利益,这是无非避免的事实。
但他不想看到因为这件事让自管区和其它安全区对立起来,那就违背了发动大多数流民争取自身权力的初衷,甚至会被某些人利用,成为挑拨流民斗流民的工具,最终毁了刚刚开创的新局面。
想破开这个死局,洪涛也想不出太新颖的招数,唯有老一套,拉着大家一起受益。哪怕自己独吞所有好处,可以前进三步,现在利益均沾只能迈一步也得这么干。只要能向前走,哪怕只有半步都是胜利!
当然了,这么做不全是损失,也有好处。自管区和安全区的合作越多,自身的稳定性就越好。比如说现在联盟政府想要取消自管区,孙飞虎、白思德、沈楠这群人就会非常不乐意。
没有了自管区提供的货源,建材、家具、私酒生意全都做不下去,先不聊权力和政治斗争,光是自身利益受损这一项,就会让他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上下奔走主动帮自管区疏通关系,说服高层改变主意。
这就叫利益共同体,只要利益足够多,他们甚至愿意帮助洪涛搞政变一举推翻蓝迪的政府。啥风险不风险的都是浮云,老马同志不是说过嘛,只要利润达到300%,资本就敢践踏人世间的一切法律!
另外洪涛还包藏着一份祸心,他要让安全区里的流民切身感觉到自管区里的生活与之不同。这时候又有古人站出来说话了: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是流民,以前你还不如我呢,现在却比我过得好了,凭啥嘛!我一天也没闲着,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要不傻,谁都能发现问题所在,安全区的规矩不灵,自管区的办法好。
在生存面前没有胆小鬼,只要这种想法有了,就会像烟瘾酒瘾一样时时刻刻伴左右,谁挡在前面谁就会被他们恨之入骨。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联盟政府,这就叫从下向上的推动力。水面已经波涛汹涌了,飘在上面的任何东西都别想安安稳稳,不想翻就赶紧改变跟上节奏。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有没有自己都无所谓,大势所趋!
做完了这件事,洪涛马上又缩回自管区里不见了人影。几个月前的走私武器案可能大部分人都忘了,但他心里明白,罪魁祸首既没死也没落网,秦鸿伟只不过是个傀儡,藏在暗处的蒋门神和那几个外国人才是真正的危险。
可惜利用内务部借刀杀人的计划落空了,蒋门神一伙人的消息很灵通,反应也很迅速,这边刚开始行动那边就消失不见了。
到底去哪儿了呢?洪涛认为有三个去处。第一,地狱!在背后操控蒋门神的势力可能觉得他们没用了,留着还容易暴露,干脆在没被发现之前来个彻底清理。
第二,潜伏在其它安全区里,比如城东和城北。自己和合作伙伴们的主要势力范围在南城,对于另外两个安全区缺乏足够的了解,别说藏几个人,再多十倍也照样发现不了。
第三,也是最好、但可能性最小的结局。背后操控的势力良心发现,念在其出力不少,高抬贵手给了条生路,放蒋门神一伙人远走高飞、自生自灭去了。假如真是这样,那自己就不用始终悬着一颗心了!
没错,自打从于佳口中得知蒋门神一伙人藏在新六区里,身边还有几个外籍男人,洪涛的心里就总有一颗钉子隐隐作痛,生怕哪天从阴暗角落里射出一串子弹,轻而易举的结束自己这辈子。
怕死?不不不,不是怕死,是舍不得死。眼下游戏刚刚开头,自己想了一大堆计划和前景,全都没来得急实现呢。就像玩牌刚玩半截,刚摸清楚其他三家的出牌习惯,正要大杀四方,结果突然让自己下桌。
死这个玩意不是怕和不怕就能解决的,不想死就得到处小心留意,能不抛头露面就少出去。目前别的不敢吹,只要不离开交通枢纽大楼,别说蒋门神,就算空勤团派人来暗杀自己也得铩羽而归。
疆省移民没的说,明事理还知恩图报。他们非常清楚自管区是怎么来的、目前已经看到点希望的生活又是怎么来的,对这位本来就很有名的大侠又多了一层感激和崇拜。
现在洪涛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而是和自管区全体移民,甚至包括一部分本地流民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谁敢对洪涛不利,那就是在剥夺上万新移民和上万流民的生活希望,他们真会玩命的。
可洪涛还不是个能因为怕死就甘于缩头缩脑的性格,好歹有个法官的名头戴在脑袋上,总不能因为害怕连法庭也不敢去吧。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多的让替身巴列诺夫在公共场合露面,看看会不会把藏在暗处的未知者引出来,剩下的全交给运气。
比如说现在他不光要大张旗鼓的站在街边,还不能使用替身,因为有贵客登门,不止一两位。
按照北方的风俗习惯,大年初一是走亲访友拜年的日子。节前,有不少老资格联盟成员通过各种渠道传来了消息,想给洪涛拜个年。
这个要求倒也不算反常,算起来在复兴联盟那批管理层里比洪涛年纪大的没几个,大家在一起生活战斗过,又是长辈,在春节期间前往探望合情合理。
现在洪涛的身份是法官,算不上编制内,大小也是个官,尤其是自管区的发展势头很不错,如果这个试点成功了,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会不会凭此进入管理层真不好说。只要没有太大矛盾,提前结个善缘也是官场的习惯。
第一位访客排场比较大,三辆装甲车和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内务部宪警,天刚亮就轰隆隆的顺着大街滚滚而来。好在没一口气开到交通枢纽大楼门口,相距百十米就停了。
宪警们钻出装甲车有条不紊的向道路两侧散开,有去占据制高点的、有配合便衣把守各个路口进行小范围封锁的。只有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女子拉着两个半大孩子款款走了过来。
“洪哥,新年好……来,平安,小娜,过来给大爷拜年!”林娜的情绪还不错,今天这种场面是她比较愿意看到的,和和气气多好,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比互相剑拔弩张好的多。
“洪大爷新年好!”俗话说的真对,傻人有傻福,焦樵这对儿龙凤胎质量很不错。男孩长得比较像林娜,尤其是眼睛。但性格更像焦樵,比较外向,胆子大,或者叫楞。让叫就叫毫不怵头,还在辈分前面私自加了个姓。
“大爷……新年好……”女孩在外貌上融合了焦樵和林娜的优点,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只是胆子比较小,声音堪比蚊子,叫完了还躲在了母亲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个面容凶恶的大个子。
“好好……怎么就来了两个,剩下的呢?”焦樵和林娜一共有四个孩子,算起来最小的也该三岁了,不至于连门都出不了。
“老焦去卫戍部队慰问了,大概初五才回来,两个小的太吵闹,不适合今天的场面。平安,来的时候妈妈是怎么说的,这么快就忘啦!”林娜伸手把女儿从身后拽了出来,又抬起脚轻轻踢了下儿子的屁股。
第1094章 拜年2
“洪大爷,我妈说您是我爸最好的朋友,出手还特别大方,红包总是最厚的……要不我给您磕一个?”
焦平安实际上也在偷眼瞄着洪涛那张破脸看,要说一点不害怕太不客观。但他骨子里有种二百五的劲头儿,让林娜当着外人一激畏惧感顿时没了,挺着小胸脯往前迈了一大步,梗梗着脖子开始要上红包了。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嘛,在大街上就张嘴要,穷疯啦!”洪涛对付大人脸皮厚到没边儿,屁话说起来没完,但遇到小孩子必须有点长辈的样儿,不能再嬉皮笑脸老不正经了。
“拿到手里的才算数,我可不想当蓝迪,大老远跑过来连顿中午饭都没蹭上。小娜,和你哥哥一起给洪大爷磕个头!”林娜一点都不尴尬,眼见儿子没起到决定性作用又把女儿推了上来。
“得得得,我惹不起你们一家子,来,这是疆省最有名的小刀,那边的男孩子到了十五岁就要佩戴一把,表示已经是大人了。
我看你根骨清奇、器宇不凡,肯定比其他孩子厉害,十二岁佩戴一把也不算早。以后在学校里谁要是敢欺负你,打不过也别怕,拿刀子捅他!”
红包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不想按照别人的节奏走。但眼看两个孩子要当街磕头,不可心也只能忍着。不过跟着礼物一起送出去的祝福就不是原词了,这就叫报复不过夜,哪怕孩子也不能例外。
“有裴阿姨的伞兵刀厉害吗?”焦平拿接过小刀,看着刀鞘上精美的纹路和镶嵌好像不是太感兴趣,抽出刀刃看了看,更是一脸轻蔑。
“你们两口子倒是挺超前,这么小就开始军训了?”这让洪涛有点意外,在他脑子里林娜和焦樵都是护犊子,说有多溺爱孩子可信,说会提前培养孩子吃苦耐劳真不靠谱。
“小时候我们俩都忙,一个月也回家不了几天。老焦带着平安经常住在军营里,我带着焦娜就住在部里,上了小学之后才逐渐正常了起来。有些人只会挑毛病,从来不问联盟走到今天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
听到这个问题,林娜微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哀怨,看似在介绍孩子的成长经历,实际上话外音直指某个人。
“来,焦娜,这是牧羊犬的小崽,刚刚满月。带回家去好好训练,每天必须让它有足够多的运动量,长大了才会健康。”洪涛假装没听出来,回头从笨猪手里接过柳条筐递给了跃跃欲试的焦娜。
从体型上看妹妹比哥哥矮了小半头,有点不正常。女孩子发育的要比男孩子早,十二岁的龙凤胎兄妹,往往是妹妹比哥哥高一些。
以前光听张柯介绍,不清楚两个孩子的成长经历,现在终于明白了。焦平安是跟着焦樵在军营里长大的,算是经过了初步锤炼,至少运动量足够。
而焦娜是跟着林娜长大的,当母亲的就极其不喜欢运动,养出来的女儿能健康才怪。焦娜不是发育不良,是缺乏运动。
换成别人,洪涛还可以苦口破心的教育教育,但对林娜绝对没用,她也不会让自己插手管教孩子的事情。那就只能利用宠物来变相达到目的了,以后天天跟着小狗一起撒欢去吧。
“谢谢大爷……它有名字吗?”焦娜掀开柳条筐里的羊毛毯子,见到肉乎乎的小狗,不仅仅是满意还有惊喜,刚刚的畏惧的神情马上变成了笑容,居住主动聊了起来。
“它叫……佐罗!”这条小狗只是临时从疆省移民手里找的,以前有没有名字谁知道呢。可洪涛不想让小姑娘失望,略微迟疑,就把西班牙民族英雄的名字安在了狗头上。
“唉……”于此同时林娜轻叹了一声。她就知道这条狗不会有太好听的名字,果不其然,十年过去了,这位起名字的能力依旧没啥进步。
“嗬,这是谁啊,派头比你还大?”说话间东边又有动静了,两队骑兵踩着整齐的步点拐上了主街。领头的是两匹纯黑色高头大马,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马上是谁。
“你的好孙子和张副部长,瞎嘚瑟,骑兵打仗有用,对付治安事件远不如空勤团。”林娜都没正眼看,歪了歪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不就是私人见面嘛,用得着搞这么大动静吗?”骑兵的数量比内务部宪警多一倍不止,他们每路过一个可以出入人的地方就留下三四个把守,显然不全是来显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