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也只能写点问候,还要经过大修女检查。至于说姐姐到底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什么时候能回来,一概不知。
九月初,大修女安娜突然召见了自己,同时安排了一项绝密任务,让自己利用已经暴露身份的方文麟一家混入反抗军并取得信任,再在最短时间内把反抗军高层的具体位置搞清楚。
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也得去做,还得争取完成并生还。大修女答应只要这个完成任务就可以放自己姐妹俩一条生路,不用再回来当修女被高层随意玩弄,愿意去哪儿都成。
对于大修女的话自己还是愿意相信的,如果没有她这么多年来的照顾,自己和姐姐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救赎者高层随意玩弄了。一想起萨宾酒桶般的身体和猪一样的呼吸声,有时候睡觉都会被噩梦惊醒。
但原本设计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纰漏,这个傻乎乎的牧民不知道从哪儿突然钻了出来,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能力,不仅多次避开了裁决者的追捕,还把两个孩子送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最麻烦的是他毁掉了自己携带的电台,无法再和大修女取得联系。得不到新的指令,自己既不敢逃走又不敢杀了这个牧民。
整个计划是由大修女把控的,自己只不过是个执行者,鬼才知道牧民是不是计划中的一环。一旦由于自己的原因让计划失败,那姐妹俩最终的命运就会和其他修女一模一样了。
自己曾经在沿途留下了好几次记号,比如假借内急在方便的时候偷偷把沾上尿液的布片丢在沿途,再比如利用长发给追踪者提供标记,甚至冒险去使用比热斯携带的大功率对讲机给苦修会的秘密电台发送大致方位信息。
可这一切依旧无法阻挡比热斯的步伐,这个根本不是牧民的牧民好像身上带着上帝光环,总能出乎意料的摆脱追兵,甚至随随便便用几个塑料袋装上汽油和肋管就引燃了山林大火。
眼看着就要进入南天山山脉了,自己和大修女联络的机会越来越少,到底该怎么办呢?是继续跟着走还是想办法逃脱?或者干脆把这个该死的牧民杀死?这道多选题真的太难了。
“咣当……啊……”脑子一走神,朱玛巴依没及时发现前面的自行车停了,猛然间要去捏闸,才发现哪儿还有闸啊。慌乱间下意识的转向,突然看到了几米外的悬崖和下面激荡的浪花,不禁绝望的尖叫了起来。
“小心点……千难万险都闯过来了,被区区几十米高的悬崖摔死冤不冤呐。怎么还骑上瘾了,不觉得屁股疼?”千钧一发之间,一只大手死死揪住了自己的帽子,还连带着几缕头发。
“嘶……”这时朱玛巴依才感觉到疼,不光屁股被没有了外皮的车座硌得生疼,还有头皮被揪的刺痛。
“特克斯河……和地图上标注的不太一样啊,这也太宽太急了吧!”洪涛松开手,还帮修女把头发捋了捋,这才和身后的方文麟抱怨。
“这……这里有桥吗?”方文麟倒是注意力挺集中,发现前面车子减速就用鞋底提前刹车,安全停住了。但是他对这条河半点有用的建议都没有,就算有桥以现在的水量估计也早就被冲毁了。
“我这一生过河根本不用桥,全靠浪……来吧,下车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顺便看我怎么浪起来!”
看到方文麟和朱玛巴依疑惑的表情,洪涛像三伏天吃了大雪糕一般得意。他就喜欢干别干想不到、做不了的事情,哪怕毫无意义也得显摆显摆。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装无人机的盒子和一支渔轮,蹲在地上开始了组装。
不到十分钟无人机就起飞了,拖着一根鱼线飞向了河对岸。这个技术动作很容易,虽然有雪花但风力不大,在强光手电的辅助下很快就飞过了河,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空绕了大半圈又飞了回来。
“你要用绳索渡河?!”不等无人机降落朱玛巴依就看明白了,但眉头皱的更紧了。照这么下去,看似很难的事情又要迎刃而解,可后面的追兵还遥遥不见踪影。
第527章 又又又扑了个空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能踩着凌波微步过去?来吧,别光看着啦,登山绳在你背包里呢!”洪涛一只手托住无人机来了个凌空降落,斜楞着眼瞟着修女漂亮的脸蛋,轻佻的抬了抬眉毛,满脸都是奸笑。
古人怎么说的来着,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几十米宽、波涛汹涌的特克斯河在没有桥梁且气温零下的前提下,好像除了舍命泅渡没啥好办法。
但在洪涛眼中这就是早晨起来的热身活动,一架无人机、一卷钓鱼线、三条百米长的登山绳和一套索具就全解决了。
用无人机牵引钓鱼线飞过河面,找棵大树、大石头之类的坚固物体绕半圈飞回来,再绑上登山绳,拉动钓鱼线牵引回来,就把登山绳牢牢固定在对面了,这就是一个锚点。
只要再从河岸这边找个比较结实的锚点把登山绳固定住,一条临时索道就算搭建完成了。坚固程度完全取决于两边的锚点,嫌绳子拉不紧没关系,有个东西叫紧绳器,轻轻松松就能把绳子拉的和钢丝一样紧绷。
“看好我是怎么做的……”绳子紧好了,洪涛双手拽着打了个飚悠觉得没问题,这才把索具套在两腿间,绑好安全带头向前脚向后,顺着绳子一拱一拱的爬向了对岸。
实际上除了刚开始一段根本不用使劲儿,绳子负重之后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凹陷,是个大下坡,双手稍微用力拉一下,金属套环就会顺着绳子往下滑。只有到了大概中间的位置才需要双手双脚一起夹着绳子爬,这时候就是上坡了。
当然了,这只是技术动作,抛开动作还有心理承受能力。绳子被体重压弯之后,中间位置距离河面也就一米多高。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水,浪花都能溅到身上,没经过锻炼的人确实容易手脚发软、心跳加速。
不过只要第一个人过去了剩下的人会更容易,第一个人会拉过去一条单独的登山绳,索具绑在上面,再由河对面的人拉回来。等第二个人渡河的时候,洪涛就拽着这根绳子拖,根本不用手脚攀爬,直接就给拽过去了。
方文麟和朱玛巴依两个人用的渡河时间还没绑索具长,只要克服了心理因素,一闭眼几十秒钟之后就到对岸了。
这两位也没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有个人哭哭啼啼的不敢上、不敢跳,然后把一堆人都堵住,眼看着怪物或者敌人追上来。
如果有,洪涛保证不会劝,只要端起步枪瞄准,嘴里数着123……开枪,然后世界就清净了。即便这个人在枪支逼迫下勉强动了,洪涛也不会留着,必须打死。
这种人就是害人精,想的只有他自己,根本就没把同伴的性命放在心上,哪怕一点点。留着他们,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被坑,早死早超生去吧!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睁大眼验证神奇时刻吧……妈咪妈咪哄……开!”清点完装备,确认没有遗漏,连三辆破自行车也全都过来了,洪涛又开始表演了。
他是上拜苍天下拜大地,嘴里念念有词,手里也没闲着,拽着第三股绳子用力这么一拉……对面绑在大树上的绳结就开了,绳索顺势落入了河水中,再被一段段拽回来盘在一起。除了有点湿之外,啥都没损失。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顺利渡过了特克斯河,骑上自行车,继续和三个小蛤蟆似的,趴在车把上用脚蹬着地,沿乡村公路向南而去。
渡过特克斯河之后,前方就是一片坦途了,沿途全是旧世界的农田。虽然已经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但时间的魔力并没完全把田埂、水渠和道路抹干净。
只要认准了方向,总是可以找到相对平坦一些的道路穿过的,就算还有几条小河沟也不用再大费周章的搭建索具,脱了鞋挽起裤脱趟过去吧。
疆省的时区和内地有两个多小时的差距,晚了两个多小时,越向西越明显。在冬季里内地下午五点多天黑,但到了疆省西部,晚上八点多了天还没黑透呢。
相应的,内地早上五六点钟天亮,这里八点多才会蒙蒙亮。如果赶上天气不好,上午九点多了还是黑蒙蒙的。比如今天,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九点半了还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瓦克尔带领的裁决者奔波了一整夜,顶着雪花迎着寒风,冒着翻车的危险终于在上午七点多赶到了指定地点附近。一分钟都没停歇,又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把队伍散开到南、东、西三个方向,结果还是扑空了。
哨所小院的屋子里确实留下了人的踪迹,甚至都没刻意收拾,熄灭的灰烬、吃剩的动物骨头、食物包装就那么大咧咧的扔在地上,可是人没了。
“混蛋……我要诅咒你永远不得好死!”瓦克尔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冲着天空发出了怒吼。这一周左右的时间,已经被折腾得身心俱疲了。
连续的失败让他无时无刻不处于巨大的挫折感和压力中,一方面极度渴望抓获目标,一方面又生怕再次失败之后遭到主教贬黜。患得患失,接近崩溃的边缘。
“瓦克尔会长,我会向主教大人禀明情况,这次行动应该是成功的,你所领导的裁决者也充分表现出了应有的能力和决心。”
“至于说失败的原因,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是我们的对手太过警觉。按照离开时间算应该很难赶上了,大雪又帮了忙,我建议停止继续追捕马上返回基地。”
安娜一直都在屋子里四处瞎踅摸,最终从沙发的缝隙里掏出个小纸卷。打开看了几眼,转身出屋对状若疯狂的瓦克尔好言相劝。
“……如果能调派直升机协助,我可以带人到更南边的山脚下以逸待劳!”对于安娜的态度瓦克尔不太敢相信,这个女人啥时候如此好心肠了。
“哦不,瓦克尔,直升机的代价太高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油料用在一两个逃犯身上。再说这么大雪,驾驶员也无法保证安全起降。”
“我会向主教大人建议,让军方派人先把这一片地区的主要通道封锁,逐渐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等天气好转之后再进山搜寻。”
安娜尽量笑得友善些,这个计划是自己设计的,结果差点把瓦克尔折腾出神经病来,就算平时关系不是太好,也还有点内疚。再说了,演戏演到这个份儿上就已经很敬业了,再演下去既没必要也没条件,该收场了。
70号留给自己的纸条上也写得很清楚,一个叫比热斯的牧人要带着她和方文麟沿夏特古道穿越南天山。两个孩子没有跟随,被那个牧人藏到了其它地方,重点区域在中天山以北地区。
有了这些情报就足够了,至少证明70号还安全,计划也正在进行中。至于说最后由谁带领进入南疆真无所谓,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围捕,潜伏在基地附近的反抗军耳目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会帮助70号作证。
那两个孩子不是还留在北疆了吗,这样也挺好的,尤其是叫卡米拉的小女孩,只要她还在救赎者控制区里,反抗军保证会派人来找。
到时候再看情况决定,是演一出苦情戏呢,还是拿孩子当诱饵,引诱反抗军的耳目多现身几个,怎么都是不亏的。
而且现在的重点也不光是70号一个,明天就得和那位名声在外的周部长面对面交锋了,自己必须完成主教大人交待的工作,先利用谈判把局面稳定住,再耐心等待70号传回来的消息,争取这次能把反抗军主要首脑一网打尽!
第528章 暂时安全
“这种天气对我们不利,对他们也肯定不利,再去搜索两天说不定会有收获!”就算安娜说得再好听,瓦克尔也不信主教大人会对自己的失败无动于衷,还想再争取争取。
“我刚刚到了消息,劫走朱玛和方文麟一家的人叫比热斯,之前一直在给苦修会送羊肉,另外那两个孩子也没和他们在一起。主教大人已经同意了,让你去负责调查这个比热斯,同时搜索孩子的藏身地。只要把这两件事办好,依旧是大功一件。”
见到瓦克尔如此执着,安娜不得不先假传圣旨了。她不想跟着裁决者在大雪天里满山瞎转,最主要的是心里有点怕,怕那个家伙再弄个诡雷啥的连自己一起炸死。
“比热斯……送羊肉……难道以前我们吃的羊肉和鱼都是他送的!”瓦克尔果然上当了,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新出现的人名上,然后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些肥美的羊肉和新鲜的鲑鱼。
“恐怕是的,这家伙隐藏的很深,之前我还给他颁发过特别通行证……”安娜故作为难的摊了摊手。
“放心,我马上就对聚居区展开调查,一个人一个人问,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的老底找出来!”有了明确目标之后,瓦克尔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敌暗我明,天天四处乱撞的滋味太难受了,审问盘查那些流民是裁决者的基本功,算不上啥难事。尤其是得知大修女也犯了错之后,那种同病相怜的喜悦溢于言表。
“看,我们到了!”经过七个小时坚持不懈的出溜,洪涛三人在天刚亮的时候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应该叫夏特柯尔克孜族乡,新尼孙村。村子很大,是乡政府所在地,还有个客运站。就在村子南边的土路上立着架木头牌楼,上书:夏特古道国家级森林公园。
透过牌楼向前看,漫山遍野都是油绿绿的树木,间或一片片金黄色的草原和偶尔裸露出来黑灰色的石头。
抬头看远眺,则是巍峨的雪山,东侧最高的那个应该就是克里木口中所说的柯尔克孜族圣山,汗腾格里峰,海拔接近7000米。
低头瞧,一条不算太宽的河流从群山中蜿蜒而出,清澈的河水在石头上打着滚唱着歌,看着就有一股子冷飕飕的感觉。它就是夏特河,全部由冰川和积雪融化而成。
可别小看这条河,过去来一捧水喝。知道啥叫上古水源不,这就是!冰川上随随便便化点,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年前的水!
洪涛就是这么干的,一把扔了劳苦功高的自行车,率先跑到河边捧了两口。喝完还咂摸咂摸滋味,好像几万年前的水也没啥特别的,更没发酵成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水。
“哎哎哎,喝两口就得了,不用装了带走,我们不会缺水的,那上面全是!”方文麟和朱玛巴依更没出息,光喝还不满足,又把水壶掏了出来打算连吃带拿。
“也不是太难嘛……”由于有了自行车代步,受益最大的就是方文麟。连续跋涉了七个小时,除了屁股有点疼之外腿没有任何不适,由此也对前路产生了轻视。
“这里只是入口,往前再走一天多才会抵达冰川。来吧两位,有啥想法赶紧说,后悔也来得及,我不强求。但如果到了明天谁再说不想走了,那我只能给他脑袋上来一枪,与其冻死在里面不如来个痛快的。”
洪涛同样在揉屁股,两条腿是省事了,但屁股恐怕都被铁条和弹簧给磨破了,有点得不偿失。听到方文麟还在说便宜话,赶紧补上一句,希望能打消他们的盲目乐观情绪。克里木肯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吹牛的,他说他都不敢上去,必须特别艰险。
“比热斯,如果我走不出去,能不能拜托你把卡米拉和于佳想办法送到南疆交给反抗军。”
听了洪涛的警告,方文麟低头看了看右腿,又从盲目乐观一下子跌到了无比悲观。不过他托付的人挺有意思,没找更熟悉的红袍修女而是选择了洪涛。
“啧,不太好办呐……我没有特别通行证一样过不去检查站,这里能不能通行还是个未知数。方老师,其实让那两个孩子跟着反抗军不一定是好的选择。”
对于这个要求洪涛有点犯难,他可以带着成年人冒险翻越高山,但真不敢说有能力带着孩子再走一遍。另外在梨城和反抗军的人聊过之后,也不认为进入南疆就能让生活质量提高多少,那边的物资好像更匮乏。
与其让两个孩子冒着生命危险继续过苦日子,真不如先跟着克里木过几年牧民生活。至少能在长身体的时候摄入足够营养,还能得到充分的锻炼,极大提高了成年之后的生存能力。
而且他还有个事儿没和方文麟提,那就是东亚联盟。既然张柯和希贝克都已经来了,那就说明东亚联盟对疆省很重视。如果自己走后联盟没有太彻底的人事变动,那他们在不久的将来肯定是会对这边下手的。
这个时间有可能是一两年,也有可能是几个月。到时候救赎者和反抗军都有可能成为东亚联盟的打击对象,战争一起肯定避免不了死伤,最好的选择就是远离这两股势力。
“……比热斯,卡米拉并不是孤儿,她有个叔叔目前是反抗军首领。请原谅,以前并不是故意隐瞒,是为了她的安全。”
见到洪涛不答应自己的请求,方文麟不得不道出了实情,即便朱玛巴依一个劲儿的摇头。在他眼中这个神秘的牧人要比红袍修女更值得信赖,至少在能力上没得挑。
“救赎者一直不知道?!”这个消息本身并没让洪涛太意外,他也从来没把什么反抗军视为多重要的存在,无非就是一群权力斗争的失败者而已。
但反抗军首领的孩子窝在流民聚居区里好几年,救赎者愣是一点情况都不了解,这就有点值得怀疑了。那群披着假神外衣的家伙做事确实不太和自己胃口,但不意味着人家不会搞情报工作。
“卡米拉的叔叔也是这半年多才成为首领的,时间过去那么多年了,知道他身世的人并不多。”
方文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当年伊宁基地里云集了很多民族,持续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又分化了好几次,能从头到尾从事组织工作且活到现在的没几个人。
“那她叔叔就没想办法派人过来把孩子接走?”对于这个解释洪涛认可,但他还有另一个疑问。如果自己有孩子在敌人家门口生活,吃不饱穿不暖还随时面临被抓走当修女的危险,派人接回来肯定是顺理成章的。
而且这也算不上太麻烦,就算反抗军的人不容易渗透进来,让方文麟带着卡米拉去梨城也不是难事,没有通行证无非就是接受严格的盘查登记。
“她叔叔不知道孩子还活着,这件事我谁都没敢说……在反抗军里也有救赎者的耳目,一旦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我本来是想等孩子大一大再亲自送他们去南疆,没想到修女选拔的年龄突然降低,我的身份又暴露了。”说到这里方文麟转头看向了朱玛巴依,眼睛里全是感激。
“好吧,我答应你想办法把孩子都带到南疆去,不过现在还无法保证什么。这条路的情况谁也不清楚,要走过才知道能不能通行。”
“等咱们到了山的那一边再决定吧……不用担心你的腿,装着假腿的人都能登上珠峰,你这点小伤不算啥。走吧,天黑之前我们要找个地方扎营,据说前面有温泉,去看看!”
洪涛好像没有问题了,但没有大包大揽,鼓励了方文麟两句,从背包上解下登山杖冲两个人比划了比划,让他们先走,自己担负起了断后和清理痕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