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觉得力度不够:“王妃,这些我先前就跟王爷说了,不管用。”
云招福想着魏尧的脾气,犹豫片刻后,又道:“那就说我肚子疼,说我晕倒了,让他赶紧出来。只要他一出来,你就进去把人放了,交给陈亮将军,之后的事儿交给我好了。”
这个办法,周平也觉得并不是很理想,让云招福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法子,被云招福催促着上前:“哎呀,危急时刻你就别挑三拣四了,赶紧去吧,回头去晚了,人都给打死了,你还救什么呀?”
这是实话,本来周平根本就不需要对云招福絮絮叨叨那么多话,只要明说让她来救人就行了,非要绕圈子费了那么多时间,陈亮将军看着自己的外甥被打,心里得多难过啊。
秦霜跟着周平过去的,没跟进去,在门口观望,看见了什么,赶紧往云招福的方向跑来,并且对云招福挥挥手,凭着这些日子在路上的默契,云招福一眼就看懂了秦霜的意思,就是魏尧从里面出来了。
云招福拔腿就往营帐里跑,她腿短,为了能在魏尧前面跑回营帐,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以至于魏尧掀开帐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扶着屏风气喘吁吁的云招福。
还以为她是肚子疼的这样,走过去扶着她坐下,云招福为了显示一下周平并没有说谎,很配合的在床上蜷着身子,魏尧在她肚子上每按一下她都嘤嘤出声。
等魏尧按完了她肚子上的穴位之后,她还在嘤嘤说疼,就发觉自己上当了,伸手在云招福的肚子上弹了一下,让云招福真切的感受一番什么叫‘疼’的感觉。
“哎呀,干嘛嘛。”云招福不满的瞪着魏尧。
魏尧站在床边,双手抱胸,没好气的看着装痛的云招福:“应该是我问你吧,那些人欺负你,你还要救他们?”
云招福见自己的演技被当面戳穿,也不好意思再装了,从床上爬起来,尴尬的说道:“他们……没欺负我,就是说了两句不怎么好听的话,那有什么呀,不用为了几句话就真被你打死吧。”
魏尧冷哼:“就算不死,也得打残了才行。”
说完就要转身,云招福见状赶忙跪起来,从后面抱住了要走的魏尧,耍赖道:
“打残什么打残呀!不过就是一群嘴上没毛的小年轻,有什么好跟他们计较的呀,再说了,那个吴俊是陈将军的外甥,你让陈将军亲眼看着他外甥被你打死打残啊?别这么暴力好不好,你的理智呢,都被狗吃啦?”
魏尧被她抱着背后,眉头拧成一片,哪里会不知道是她故意喊他回来的,倒也觉得无所谓,毕竟人已经打的差不多了,该教训的也教训的可以了。
不过这些他不想直接和她说,想看看她还能说点什么东西出来,挺有趣。
云招福不知不觉,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那几个混小子真有错,罪不至死不说,还得给陈将军一个面子啊。他自己的外甥留着他自己教训不就好了,你犯得着替他教训外甥嘛?”
魏尧依旧不说话,云招福忍不住问:“魏尧,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呀?”
魏尧耐着性子,闭上双眼,沉声回了云招福一句:“你碰到我伤口了。”
云招福:……
赶忙松手,魏尧无奈转身,对上她的目光,云招福噙着笑,跪在床上,张开双臂,圈住了魏尧的颈项,甜甜在他唇瓣上亲了一下:
“不气了,好不好?他们是不知道我是谁,以为我是个小太监,才对我无礼的,又不是故意挑战你定王的权威,经过你今儿这么一闹,想必军营里也不会有谁再敢来挑衅我了,事情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局了。”
魏尧本来的确怒火中烧,他可以容忍别人说他,却不能容忍别人欺负他的心尖尖,那比欺负他自己还要难受。不过,看着她这努力替人求饶的样子,他似乎也不是那么生气了。反正人都已经教训完了……确实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嘴角没有先前那么紧绷:“这点程度,就想打发我呀?”
云招福搂着他,巧笑倩兮:“不然你想怎么样?这件事解决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呢。”
魏尧勾唇,环住了她的纤腰:“还有什么事要问我?今儿的事情还没解决好呢,别岔开话题。”
说完,就在云招福的耳廓旁骚扰起来,云招福跪着不动,由着他骚扰,等他兴致上来了之后,才凉凉的问出一句:
“听人说,当初是你让人背地里捣鬼,伤了星月公主和我那两个表姐的?”
魏尧的动作停了停,然后就果断直起了腰身,刚正不阿的说道:“我去看看人打的怎么样了。你要没事儿就先歇着吧。”
说完就要转身,腰带却被人给拉住了,魏尧将自己的腰带一本正经的抽回:“你别拦着我,你说的道理我已经听懂了,我就是去看看怎么样了,不会再为难他们了。你放手。”
云招福哪里肯放:“不解释清楚,我就不放手。魏尧,真是没想到,你藏的够深啊。这么长时间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亏我还真的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呢。原来都是你在幕后操纵。”
魏尧无奈:“你运气好,是不争的事实,我做的也都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人之常情?你怎么好意思用这个词语呢?星月可是公主啊,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怎么忍心下手?”
云招福想起星月公主被踩断的那几根肋骨就疼,星月公主她们还一直以为是云招福的运气使然,才让她们受到了那么大的惩罚,自食恶果,对她现在敬畏的不行,根本不敢靠近她周身三尺之内。可是星月公主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出来,背后黑手居然是魏尧。
“有的时候,该出手就得出手,优柔寡断不是好事。你前几回靠着运气,整了她们好几回,她们都不放在心上,你知道为什么吗?”既然事情被云招福知道了,那魏尧干脆承认下来,并且转换了个话锋,决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的教一教云招福他悟了这么多年的‘生存之道’。
“就是因为你做的不够果断,让她们没有产生怕惧,要让一个人怕你,就得让她有切肤之痛才行,让她对你的恐惧根深蒂固,只要一看见,就想到自己受伤时的疼。”
魏尧说的有模有样,云招福却十分不解:“你这一套理论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哎呀,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不像是对人的。”
魏尧果断点头:“是啊,很多养狗场就是这么训狗的。再凶的狗,只要小时候被打怕了,那么无论它长得多高多大多凶猛的时候,看见小时候打它的那个人都会害怕。所以这个道理你明白了吗?”
云招福眯着眼,盯着魏尧看了好一会儿,由衷的感叹了一句:“魏尧,我今天好像重新认识了你,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魏尧的身上仿佛永远都有云招福挖掘不完的新鲜点,谁能想到,一个看着温文尔雅,知情识趣,知书达理,文质彬彬,恭谦有礼的十佳好青年魏尧,背地里,骨子里,居然是这样一个人,藏的太深了。
感觉自己好像被小妻子怀疑了,魏尧干咳一声:“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云招福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魏尧好脾气的哄着:“好了好了,那你现在知道了。”
云招福:……
第183章
云招福这个深受定王殿下喜爱的‘小太监’, 在军营里被欺负之后,定王殿下亲自出马, 把那个欺负人的吴俊给打的爹妈都不认识, 这样高调,从此以后, 这军营里可就再没有谁敢动云招福这个‘小太监’了。
甚至每次云招福出去的时候,都能收获到一大批敬而远之的动作与眼神,一个个就怕不经意间惹了云招福从而触怒定王殿下。
云招福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解释的话,那么有可能会伤害到魏尧的名声, 毕竟传出一个专宠小太监的名声就不太好听了嘛,云招福跟魏尧提出过要去澄清一下, 于是拿了一些金疮药准备去看望一下那个被打的吴俊一行人,她的身份是定王妃, 吴俊他们那天言语轻浮, 确实算是冲撞到了她,挨一顿打, 也不冤枉,但前提是得让他们知道, 自己到底为什么被打才行啊。
不过, 东西都准备好了,却被被魏尧给拦住了,反过来劝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坚决不让她去看吴俊他们。云招福拗不过他,想想反正再过二十几天, 他们就能回京城了,只要她回去了,军营里面这些流言传一阵儿,谁还记得她是谁呢。至于吴俊他们,她相信,在被教训以后,陈亮将军安慰他的时候,没准儿就会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了吧。
在军营里的伺候魏尧养伤的日子是轻松高兴的,闲暇时分,魏尧就带着云招福去遛马看风景,西北虽然冷,却也有西北独有的美景,绵延百里的大雪山,就算在现代,云招福也只在电视里面看见过,哪里有这样身临其境看的真切。
边关大胜的消息,传回了京城,皇帝终于在一众糟心的事情里面发现了意见还算让他觉得高兴的事情。
上回魏尧给云招福看了京里来的密函之后,云招福对京里的形势也多少有些了解,太子和宁王斗的不亦乐乎,因为樊家和段家的事情,开始是查出段家有个远房表亲牵扯到在京中开黑市贩售五十散的事情,皇帝大怒,让刑部和大理寺深入调查,这一查不知道,原来这段家的远房表亲只能算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散户,背后主张的人另有其人,而这人便是素来与宁王亲厚的那位,这下两边就更加各执一词,争斗不休了,太子和宁王也被结结实实的拖下了水,互相伤害,互相攻击,热闹的不得了。
自从知道魏尧的真实品性之后,云招福不禁为宁王和太子捏一把汗。
皇帝的大捷封赏不远千里运送到了边关,并良心发现,着传旨给魏尧,让他不必等凯旋而归的大部队,可直接回京领赏,顺便也提到刑部有事等他回去办。
至于什么事情,没有明说,但魏尧和云招福心里都已经有数了,这是皇帝被烦的头疼,就想让魏尧回去处理这棘手的问题了。皇帝老子就是这样,想到你的时候,你是个宝,等你办完了事情,不需要你了,你就是根草,还是一根随时可以拿去烧灰的枯草。
另外还给了魏尧一封密函,密函中,皇帝告诉了魏尧云招福离京的事情,只说她悄悄出了京城,直到六七日之后,云家收到了云招福让那城门口的店铺送到云家去的家书才知道云招福离京来西北找魏尧的事情。
魏尧把密函给云招福看,云招福看了之后,不禁叹了口气:“唉,我爹娘肯定急死了。当时我就给他们留了一封信,匆匆忙忙的说出来找你了,我应该给他们写一封回信,报一下平安的。”
魏尧见她如此,没有说话,云招福还在那里埋怨自己,猛地起身要离开,被魏尧给拉住了:“哪儿去?”
云招福将胳膊抽出:“别拉着我,我去给他们写封回信,正好可以让送圣旨来的仪仗队带回去。”
魏尧却摇头:“不用了。”
云招福不解:“还是写一下吧。虽然我们过段时间就回京了,但信早一天送到京里,我爹娘就少一天担心嘛。”
听云招福说的这么懂事,魏尧一挑眉,那神情仿佛在说:‘早干嘛去了’?
云招福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距离他们会面已经有二十几天了,云招福都没想到写信,现在才想起来。云招福也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嗫嚅道:“我,我这不是……忘了嘛。”
刚会面那几天,云招福就只顾着照顾魏尧,后来照顾着就忘记了这回事,现在想想确实很不应该。
“唉,虽然晚了,但我还是去写一个吧。”
魏尧一个伸手,就把云招福给拉的再次坐回了床边,云招福疑惑的看着魏尧,只见魏尧无奈一叹:“不用写了,我早派人给你写过了,要等你现在才想起来去写,岳父岳母只怕连头发都愁白了。”
云招福愣愣的看着魏尧:“你……给我写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魏尧想了想,准确回道:“就我受伤醒来之后第一时间,让周平替你写了封保平安的书信送回去了,盖的是我的私戳,就是告诉他们你和我在一起,让他们不必担心。”
还有这事儿?云招福惊愕极了,心中同时又有些五味陈杂的。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虽然嘴上埋怨,但心里还是很暖的,至少魏尧会替她想到一切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并且替她补救回来,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安心极了。
魏尧笑着抚上云招福的脸颊:“你这段时间太累了。你写我写,效果都是一样的,就无所谓你我了。”
云招福投入魏尧的怀抱:“魏尧,你这么体贴,今后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呢?”
“我不会让你没有我的。这回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个教训,之前是我自视过高,总想着什么事情都是易如反掌的,没想过我也会有失败的那一日。午夜梦回,我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我那日死在了龙虎峡的寒潭底下,那你一个人在京城,连个死讯都不知道,那后半辈子又该如何活下去呢。这个时候,我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原来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打独斗的人了,我有了你,有了家,今后我们还会生几个孩子,我们有自己的家庭,我的命似乎变得精贵起来,不能随便丢失了。”
魏尧喋喋不休跟云招福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云招福抬头看他,眨巴两下眼睛:“你这回受伤,看起来好像还挺有感悟的嘛。”伸手在他鼻子上点了两下:“你可要记住你自己的这些话啊,你现在的命可精贵着呢,我和我们的家都少不了你。”。
两人双手交握,魏尧温和的点头:
“我知道,今后绝不会轻举妄动,恣意妄为了。”
朝廷的旨意下达之后,魏尧就得回京了,陈亮将军让大夫反复确认了魏尧身上的伤到底有没有好完全,能不能经受这千里的跋涉之苦,大夫一再保证,说魏尧底子比一般人要好太多了,复原能力也是,只要段时间内不与人动武,只是普通的舟车劳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亮将军派人给魏尧和云招福做了一辆超大,超舒服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都要大上很多,里面有床,有桌椅,有书架,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小房间一样,魏尧和云招福虽然觉得很夸张,但陈亮将军却十分坚持,说如果魏尧和云招福不坐这辆,他就要让魏尧再在西北养个一两个月伤才回去。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魏尧和云招福坐陈亮将军特意准备的马车,秦霜秦夏还有周平和护卫他们都是骑马,陈亮将军亲自领着营地里的将军出来给魏尧他们送行,魏尧扶着云招福正要上马车,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王爷请稍等。”
云招福停住了动作,以为是哪个士兵还想来跟魏尧告别,转身一看,没想到来的是拄着拐杖的吴俊,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没好完全,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魏尧面前,局促的抓了两下后脑勺,又难为情的瞥了一眼依旧男装打扮的云招福,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日他被魏尧教训之后,心中很是不服,觉得定王魏尧在打仗这方面,叫人佩服的没话说,但是人品却叫人难以恭维,为了一个阉人,居然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就算那阉人与他有关联,也不该这样的,对舅舅耍了很多脾气,最后舅舅被逼无奈,才告诉了他,那个被他言语轻薄的小太监的真实身份。
吴俊当场就吓得傻眼了。
那个娘了吧唧的小太监居然就是定王妃,这……就算借他两个脑子,他也不可能想到的啊。听说那小太监不远千里,追寻至此,情比金坚,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那没什么敬佩的,但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而且还是那平日在京城里养尊处优的王妃,不管是不是王妃的身份,一个女人能为了自己的丈夫,吃这么多苦,那都是值得令人敬佩的事情。
可吴俊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对定王妃说了那些轻薄的话,之后他躺在床上养伤,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如果他是定王殿下,自己的老婆被人言语调戏轻薄了,他何止是把人打一顿,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定王殿下却只是打了他一顿,已经算是给了舅舅莫大的面子。
第184章
“那个……”吴俊犹豫着开口, 可一向能说会道的嘴突然就像是笨了起来, 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左想右想,把手里的拐杖一扔,对着魏尧和云招福就深深的鞠躬,道歉:
“王爷恕罪, 小人不懂礼数, 冲撞了贵人, 小人保证今后一定不会再这样狗眼看人低, 狗仗人势了。”
魏尧和云招福两两相望,陈亮将军的头上已经堆满了黑线,暗地里踢了吴俊一脚:“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说谁是狗呢?你是狗,那我成什么了?”
吴俊一只脚不方便, 拐杖已经被他扔了, 现在还被舅舅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 一时没站住,就跌坐下来, 茫然的回顾自己的用词,抓着脑袋叹气:“哎呀, 舅舅你知道我读书不行,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嘛,我知道错了, 想求王爷和……的原谅。”
这小子虽然身上毛病不少,又傻头傻脑的,但所幸还没有笨到家,知道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了云招福的身份,魏尧看了一眼云招福,意思像是在询问她想怎么处置,云招福能怎么样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对魏尧点了点头,然后便对那人抬了抬手,又对一旁送别的陈亮将军福了福身,陈亮将军拱手回礼,云招福便不言不语的上了马车。
魏尧让吴俊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今后你小子给我好好打仗,千万别再犯我手上,下回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说完不等吴俊反应过来,魏尧便与陈亮将军两厢抱拳告别,魏尧也上了马车,车队缓缓前行,在扫清了积雪的中间道路上,往南行走,吴俊让人把他的拐杖给拿过来,拄着拐杖,走到陈亮将军身旁,语气十分疑惑,低声问道:
“舅舅,那王爷和王妃到底是原谅我了,还是没有原谅我呀?”
陈亮将军反手就是一个爆栗子,打在吴俊的头顶上:
“谁他么原谅你了?谁让你小子出来的?不是跟你说了,在营帐里反省一个月,等彻底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之后才能出来吗?”
吴俊捂着脑袋,委屈道:“我就是反省完了,彻底认识了错误才敢出来的嘛,舅舅你下手也太重了,我脑袋上本来就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