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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看着她成长,看着她蜕变,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他除了心疼,除了怜惜,除了想要靠近她,想要对她好,就再生不出旁的念想,因为不管她怎么变,行为怎么狠辣,手段怎么残忍,在他心中,她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都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呵护疼爱的明月光。
  “七年前,我不曾觉得公主是天底下最善良仁厚的人,七年后,亦不会这般认为。”他伸手,抚摸上她的柔软,爱怜地轻揉了起来,毫不意外的,昭华公主一蹙眉,低吟出声。
  就在她香舌轻启的同时,他灵巧的舌头探入,将她的香舌含住,握住她的手更是不遗余力地在她身上点着火,唇齿相依间,感觉到她不再反抗,他微微撤离,眼神专注的看着她。
  “我也从不曾认为公主是心善之人,我爱公主,也不是因为公主是大好人,公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曾回避过我。一计指桑骂槐,先兵后礼,收服了下人;一计祸水东移,让朝阳郡主自讨苦吃;算计世子,一计美人计,与他虚与委蛇,让他放下戒心;三言两语的挑拨,一计无中生有,生生的离间了严李两家,同时借刀杀人,借李文强之手去对付朝阳郡主;接着,苦肉计,引得世人同情;最后以慕容家为诱饵,想必五日后的宴会,又会是一番精彩……”
  昭华公主瞪圆了泪眼,他……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也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七年前,他便颇有才华,这么多年来的沉淀和历练,他能坐到统领之位,又岂会是泛泛之辈,是她一直先入为主,将他当成身边的一个小侍卫,他其实早就不是小侍卫了。
  在没有来到她身边之前,他是最年轻有为的统领。
  他只是为了她,放弃了荣华富贵,放弃了锦绣仕途,甘愿待在她身边,做一个最微不足道的侍卫,只为了能够日日陪伴在她身边。
  “你问我,若你并非善类,若你是一个很坏的人,我还会爱你吗?”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开始放松,秦默放开她的柔软,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摸上她的脸,轻轻的抵着她的额头,叹息道:“我爱你,与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无关,在我看来,好也罢,坏也罢,你就是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世人如何看你,你都是我的公主,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他动作轻柔,拂去她面上的泪水,看着她的眸色温柔,像是注视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星月流转在他的眼中,里面蕴含着浩瀚星辰最后汇聚成一道温暖的光芒,“你若是恶人,那我也是,你若手握屠刀……”
  秦默拉起她的手,细细的看着,她的手洁白无瑕,根骨分明偏又柔软至极,指甲如贝壳一般透明清澈,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公主的手纤细修长,哪里握得动那种重物,那些事情,我来便可以了,便是为你手上沾满鲜血又何妨?公主只需要躲在我身后,也希望公主能多给我一点信任,信任我对你的感情,信任我愿意为你付出的心,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便是拼了性命,我也会护你周全,若是力不能敌,大不了,随你一同死了……”
  “秦默……”公主泪眼朦胧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紧紧地抱住他,急切地吻上他的唇。
  秦默身子一僵,深黑的眼眸中那一团墨色像雾一般散开,又卷成一道漩涡直教人忍不住沉|沦,他猛得扑倒公主,更猛烈的回应着她,衣带轻扯间,温柔地挺进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当深渊被他贯穿之时,一股强烈的酥|麻和战栗同时袭击了两个人,秦默将自己深深的埋在她体内,怀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安抚着她,在她耳畔说着那些他从不曾说过的柔情话语,一直等她那处瑟缩不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等着她彻底打开,适应了才开始动,每一下都足够温柔,每一下都直达最深处。
  屋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秦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目光很是认真执着,四目相对时,只剩下沉默。
  当感情到了最深处,再多的言语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再多的话语也不能够证明彼此的爱意,唯有二人紧紧的相拥紧紧的相连,唯有两颗跳动的心紧紧贴在一起,水|火|交|融之间,昭华公主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所有的思虑和悲伤都已远去,谁还记得那些不快?
  他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告别过去吗?他像是一缕最温暖的光芒,不刺眼,不灼热,却足够柔和,将她所有的不安和疼痛都扫去,只余下一片温情。
  当整个意识彻底混沌之时,她只记得秦默看着她的眼眸,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进去,记得他面上的每一个神情,记得他灼热的呼吸和深沉的律|动,记得他安抚的动作柔情刻骨,让她在动容之时将整颗心整个人都交托了,记得他滚烫的身子和坚硬的决心……他像是明月大山,风景太美,她已迷失。
  第七十八章 什么货色
  公主的命令一下,下手的人就忙碌了起来。
  司马府后院。
  两个丫鬟端着茶水路过后花园,“哎,春桃,你听说了吗?平西侯世子跟朝阳郡主光天化日之下偷情,被人撞了个正着?”
  “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谁人不知?”那叫春桃的抿嘴一笑,扭头看了看,见一旁无人,神神秘秘的对着她招招手,道:“我还听说啊,他们被人逮着的时候,光不溜丢,那世子爷可真是爱煞她了,连屋子里进了人都不晓得,两个人啊,一直到完事才分开呢……”
  话落,春桃害羞似的捂着嘴呵呵直乐。
  秋菊走着,微微侧目,眼睛的余光瞥见身后一道淡粉色的身影闪现。
  她眼眸微闪,提高了音量道:“哎呀,我也听说这事了,据在场的人说来,当时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跟两条泥鳅似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真的,朝阳郡主那般的妙人,容貌好,那身段也是一等一的,谁人不喜欢?我若是男儿身,也会偷偷的……”
  她话未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打断,“你个小妮子,瞎说什么呢,你小声点,莫要被人听去!”
  “人家哪有说错。”秋菊满不在乎的瘪了瘪嘴,“放心吧春桃姐,这里没外人,外头都在传世子爷是被郡主下了药,说世子爷是无辜的,可是他们两个人私会是确有其事,这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不信他们二人之间真的没有点什么……那朝阳郡主约世子,世子爷若是对她没有想法,会去赴这个约吗?这送上来的茶水有没有下药,他一个世子爷当真不知道?就算是察觉到自己中了药,他若是没有想法大可以一走了之,朝阳郡主一个弱女子还能拦得住他?”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不对劲。”春桃像是回味了过来点了点头,低声一叹,道:“左右那朝阳郡主也嫁给了世子爷,如今可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可怜了公主,这一退婚,日后……”
  “咳——”清脆的咳嗽声自身后传来。
  春桃止住话头,扭头就看见司马蓁蓁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眼神冰冷的瞧着她。
  “该死的贱奴,不用心伺候主子,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司马蓁蓁身边的大丫鬟勤儿站出来,指着她们怒斥道。
  春桃和秋菊忙不迭地跪下来,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还望小姐恕罪,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司马蓁蓁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般落在地上跪着的人影身上,一言不发。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吓得魂儿都快出窍了,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连连磕头求饶,一直到头磕出血来,司马蓁蓁才淡淡地瞥了勤儿一眼。
  勤儿心领神会,走上前一步,斥道:“小姐仁慈,暂且饶过你们一回,日后说话的时候想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再乱嚼舌根,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丢到湖里喂鱼!”
  “奴婢知道了,多谢小姐开恩。”两个人连连道谢,弓着身子灰溜溜的走了。
  临走前,秋菊瞥了司马蓁蓁一眼,将她眼底的怒火瞧在眼中,转身之际长长的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她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想到家中病着的弟弟,还有那人送来的一百五十两银子,秋菊微微放下心来,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弟弟突然得了重病,急需要五十两银子,因着弟弟的病,她全家愁眉苦脸了好几天,她自己也是四处跟人借银子。
  可这世道最是现实,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谁跟你都是称兄道弟,相处和睦的,这真真遇上事情了,那些往日里走动密切的亲戚一个一个的都躲得远远的,就好似她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恨不得赶紧远离了好。
  他们都怕自己借了银子出去,而她家日后还不上,毕竟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这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就算是治好了,这银子,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如今有了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她弟弟的病就有救了,整日以泪洗面的老母亲也能放下心来,甚至,还能多出一百两,她可以拿出一部分出来,为家里置办些体面的家用,剩下的,留着做嫁妆,她日后终是要嫁人的……
  在她们身后,司马蓁蓁面色阴沉地站在远处,久久不曾动弹,将才的对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中冲撞着,让她眼前发晕,若不是顾及着颜面,她早就下令将两个贱蹄子的舌头割下来。
  可就算是惩戒了两个丫鬟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