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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华公主顿了顿,看着他,接着道:“我若是在意名声,又何须如此行事?直接顺着母后的心意嫁给严如是,又或者其他我不爱的男儿岂不是更为直截了当,只是我如今的性子偏激,断然不会那般的听话,婚后与驸马不和,我性子不好,不会对他虚与委蛇,假情假意,更做不来委曲求全的事情,世间男儿多薄情,我即便是公主,也管不了驸马纳妾或是养外室,到时候,他抱着其他的女子,后院莺莺燕燕的惹我心烦,我又岂会善罢甘休,说不准脾气一上来便养几个面首玩玩,左右无情无爱,跟谁不都一样,你说到时候,我的名声还会好吗……”
  秦默听到这里,俊朗的眉头紧蹙,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昭华公主眸光沉静,声音低沉,“金玉再好,不是我想要的,就算是满天下的黄金白银送给我,我也不会开心,我只想要你,哪怕就这样,你安静的陪伴在我身边,我也觉得世事静好,心情愉悦……你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些,向来是说一不二,我既然认定了你,便不会松手,如若在出事的时候你自作主张的将我丢下,自己平白的去送死,留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那时候我会如何?我最爱的人因我而死,我该怎么办?
  你说……我该有怎么办,天大地大,再也寻不到你,我一个人活着又能如何……你信不信,那时候我定会一剑自刎随你而去,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你能为我舍弃,我便也能为你舍弃!你既然敢丢下我去死,我便去阴曹地府找你,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话到了最后染上了一层狠意。
  “公主不要!”秦默心中一痛,惊呼出声。
  不知为何,在她说出随他而去之时,他脑海中浮现出她身中利箭,满身是血地倒在他怀中的情景,光是一个极快的画面就让他心痛不已。
  “你也知道不要?推己及人,你说出那些话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只顾着照顾着我的安危,可曾顾及着我的心?”
  秦默低着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伸手替她顺着柔滑的长发,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良久,他才闷声道:“公主,你说的,我都记得了。”
  “这还差不多……”
  昭华公主嗔了秦墨一眼,嘴角弯起一抹调皮的笑意,媚眼如丝,“你以前说的可都不作数,我们既然在一起了,感情便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就算是有什么后果,有什么罪责,未来有什么艰辛和苦难,也是两个人一起承担,你若是再有这样的想法……”
  昭华公主冷哼两声,露出一抹坏笑,佯装凶狠道:“我就咬你!”
  “咬我?”
  秦默瞳孔一缩,抚摸上她的唇,眼波流转出琉璃光彩,低头,将唇凑到她的耳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诱|惑,道:“不知公主打算咬属下哪里?”
  昭华公主面色一红,这个木头何时学会调|情?
  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唇边的手指,毫无意外的察觉到他手指一颤,原来这般……他是有感觉的。
  察觉到这一点,她唇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坏笑,一口将其含住,舌尖滑动间,声音娇柔似水,“你想要我咬你何处?”
  “……属下不知。”手指被她柔软湿滑的舌尖轻轻吮吸着,秦默眼眸一深,任由她这般的胡作非为,腹下紧|胀,眸中不可抑制地染上一层沉郁之火,他望着身下娇若桃花的脸庞,禁不住心中的悸动,细致的吻落了上去,“公主……”
  食髓而知味,二人于对方,是毒,更是药,一沾染上便难以戒掉。
  第六十四章 舆论风波
  秦默动作温柔而不失力道,一点点的攻池掠地,占领着她的心,将她溢出口的声音揉碎成唇边的低|吟|轻|喃,牵引着她的感觉,带着她一同沉|沦。
  昭华公主无力的躺在他怀里,清晰的感觉到灼热的温度自他身上传递而来,只是一个吻,便叫她沉迷,叫她心动,叫她口干舌燥的想要汲取更多,明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却还觉得不够亲密,想要靠的更近一些,明明已经有过最亲密的行为,却还觉得爱的不够浓烈,只恨不得将两个人揉碎了混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谁是谁,方才甘心。
  待呼吸越来越灼热,身子越来越滚烫,秦默停了下来,抵着她的额头,二人极为默契地不曾言语,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良久,待呼吸渐渐平稳,秦默抚摸着她的脸蛋,声音微哑,“公主该起身了,属下已经吩咐素衣姑娘备着热水。”
  “嗯。”昭华公主低低地应了一声,“日后无人时,不必唤我公主,唤我闺名即可。”
  女儿家的闺名不可轻易告诉旁人,只有最亲的人和夫君方可知道,她自出生便是公主,旁人看到她都尊敬地行礼叫她公主,幼时,父皇和哥哥偶尔唤她闺名,都被她制止了,后来哥哥和母后都叫她昭华,她的闺名也就渐渐被人遗忘。
  秦默微怔,“属下记得,公主并不喜欢这名字。”七年前第一次遇见她,她就说过,不喜欢旁人唤她清扬,让皇上直接叫她昭华。
  昭华公主扬唇轻笑,“怎么会不喜欢?凤清扬这个名字,这可是父皇亲自给我取得,只是后来读到诗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之后,我才不让哥哥这般唤我。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她念着,眸光灼灼的盯着秦默,一字一顿,认真道:“这世上,我只想适我愿,携手一生的那位唤我名字,而那个人,便是你,秦默!”前世,即便是嫁给了严如是,她亦不曾将自己的闺名告知,在她看来,只有倾心想托的人,才可以唤她闺名。
  秦默闻言,身子猛得一怔,一双墨眸紧紧的锁着她,眸光逐渐灼热。
  昭华公主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的手宽大,骨节分明,正好能将她的小手包裹住,看着那连在一起的两只手,她的唇止不住地勾了起来,“秦默,你不觉得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吗?野有蔓草,零露漙兮,说的不正是我们的初次相遇,从邂逅相遇到适我愿兮,像极了我们,也希望我们能够携手与共,永不相弃。”
  “清扬……”
  秦默揽着她的手臂收紧,唇角轻勾,绽放出愉悦的笑容,这笑容甚是耀眼灿烂,为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更添了几分俊逸清晖,宛若宁静夜空里的皎皎月光,宛若冰天雪地里温暖的那一缕阳光,宛若碧海蓝天中舒展的柔软白云……
  他低垂着头,深深浅浅的吻着她的面颊,低声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
  酒楼内发生的一切,短短一夜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与昭华公主有了婚约的平西侯世子竟然跟李国公的嫡孙女朝阳郡主在酒楼中偷情,昭华公主被气出病来,倒在佛安寺里生死不明,这两个消息一出,全城哗然,整个京城跟炸了锅似的突然间热闹了起来,酒楼,茶馆,戏园……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此事。
  百姓们闲来无事,最爱听的便是八卦趣闻,如今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便是想遮也遮掩不住的。
  当日在酒楼里目睹事情经过的人,此刻争相恐后的站出来,跟人细说此事,有人说,朝阳郡主跟世子爷很早就勾搭在了一起,他们二人时常瞒着众人偷情,就在皇上下旨为公主和世子赐婚当日,公主发现了他们的事情,怒斥之下,朝阳郡主气不过,推了公主一把,害她险些命丧黄泉,公主昏迷了多日才得以清醒,一时之间,万念惧灰,说要削发为尼,搬离了皇宫,住到了佛安寺后院,而朝阳郡主跟世子爷竟然毫不收敛,公然在酒楼中行房事,被人逮个正着。
  也有人说,世子爷是无辜的,此事全是朝阳郡主一人所为,是她爱慕世子爷,心生嫉妒,先是推了公主一把,害她昏迷多日,随后又毫无廉耻地勾引世子爷,在他的茶水里下药,逼迫他与她欢好,又故意将此事宣扬出去,目的便是要当众打公主的颜面,女儿家的身子丢了,她势必要嫁给世子爷的,如今这般,正好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
  还有人说,世子爷生性风流,朝阳郡主送上门来,他将计就计,与她共赴*,岂料被人算计,撞破了此事,听说啊,被人发现的时候,二人到了紧要的关头,大白天的在酒楼的软榻之上,不着片缕,两个人身子光溜溜的,像两条泥鳅一般紧紧的连在一起,就连进了人都未能察觉。
  ……
  朝阳郡主自被带回府,就被怒不可竭的李太傅狠狠的打了几个大耳光,又被踹了很多脚,就在他还要继续动手时,谢氏哭着趴在她身上,痛哭道:“老爷,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你便是打死她,也挽回不了局面,她可是咱们亲生的女儿啊——”
  李太傅满脸怒火,以往旁人见到他,哪个不是点头哈腰,可如今,别人见到他,虽不曾说什么难听的话语,可那怪异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这是颜面尽失!
  “正是因为是亲生的,才不能容忍!”他怒吼一句,令人将李清漪带下去,罚跪祠堂,三天不得吃饭。
  谢氏无奈之下,舔着脸求到了宫里头,太后向来疼爱朝阳郡主,她心想着,或许太后能够出面,帮她一把。
  太后自皇上下了圣旨之时便已经得知了此事,她死活都不相信朝阳郡主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前后派了三拨人出去打探消息,直到所有人都证实了此事确实是朝阳郡主所为,她不是被人陷害的,才彻底的愣了神。
  太后呆呆的坐了很久,才挥了挥手,像是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下令日后谢氏和朝阳郡主不得踏进后宫半步。
  她宠朝阳郡主归宠爱,可是朝阳郡主抢了公主的驸马,还闹的人尽皆知,如今她的亲生女儿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便是她也护不住朝阳郡主了,更何况这种情况下,她也不会再护着她,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她是半分都不会帮衬着李家。
  谢氏刚到了宫门口,连门都不曾进入,就被堵住了。
  容嬷嬷亲自前来传话,她低垂着眼皮子,面无表情道:“太后病了,谁也不见,谢夫人请回吧,太后说了,朝阳郡主好大的本事,连驸马都能勾上床,她既是这么有主张的一个人,日后就不必再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