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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 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234节
  不管想要查明什么,防备什么,眼下,提升自己实力是最为重要的。
  望凝青莫名有一种预感,只要她愿意,众多修士苦苦难捱的瓶颈或许都不会成为她的阻碍。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仙,走到青云之上。
  ……
  苍山山下,太虚道门庇佑的桂木镇,在这一天迎来了一位白衣翩翩、气度不凡的少年修士。
  驻守在镇上的外门弟子接过了少年修士的令牌,神情顿生惊愕:“您、您是……?”
  “拂世天清殿少门主。”少年修士自报家门,却好似有些不适应般地微微一顿,“月缺,求见贵宗清虚守寂一脉的长老。”
  第305章 【第5章】天道眷顾者
  都说夜路走多总会撞见鬼的, 玉珍总是习惯性地帮安如意出头,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对战中与楚芙儿那煞神匹配到一队。
  看着抽出抹额扎起长发、反手摸出弯刀耍了个花刀的楚芙儿,玉珍心里说不后悔, 那是假的。
  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又很掐尖带刺,但玉珍在吃了一次教训后也隐约回味了过来,自己总是帮安如意出头, 好处别人拿, 骂名自己担,怎么看都有些划不来。
  她也不是真的傻, 只是性子急又帮亲不帮理, 既然先认识了安如意, 那自然安如意说什么都是对的。
  玉珍也知道自己这性子不好, 但是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拉不下脸来道歉。安如意一哭,她又热血上头,毕竟安如意那么漂亮又待人和善,她总不能撕破脸吧。
  因此, 外门长老公布对决名单时,玉珍也只能硬着头皮拿着自己的武器上了, 她的武器是外门弟子人手一把的桃木剑, 楚芙儿的武器是西域镶银弯刀。
  外门比拼为了公平,会将双方对手的修为境界压至同等,但是哪怕楚芙儿压低了整整五个境界,玉珍依旧不是她的对手。
  太虚道门的外门弟子虽然来自五湖四海,身份不分高低贵贱, 有平民有世家甚至还有皇族, 但是练过腿脚功夫的属实不多。这一批外门弟子中, 从小修习马术弓道的安青瓷算一个,生母乃修真者所以拥有一定基础的安如意算一个,但拳脚功夫最好的还是来自马背民族、手里见过血的楚芙儿。
  玉珍和楚芙儿对上,她甚至能看见其他外门弟子在交头接耳、发出低笑。大家都在等着她出丑,毕竟她平时那么咄咄逼人,想也知道楚芙儿不可能放过她。
  大抵是因为心神太过紧张,外门长老一声令下,玉珍便下意识地和楚芙儿拉开了距离,手里押着的破风符直接甩出,却不料砸了个空。
  楚芙儿正朝旁侧走,冷不丁一阵狂风自身边刮过,顿时诧异地抬头。周围的弟子也爆出了一阵哄笑,笑得玉珍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虽然还没确定未来的道途,但玉珍的主手武器是符隶,更适合打远程。而楚芙儿的弯刀是近战武器,只要不让楚芙儿近身,还是有一定取胜的可能。
  然而,玉珍的一张破风符暴露了自己的目的,眼见着她还要继续拉距离,楚芙儿也不耐烦跟她玩把戏,顿时便抽身而上,砍出三段利落的刀风。
  不管平日练习如何,实际对战时能冷静下来思考对策的人很少,而玉珍显然不是能冷静的那一批人。
  但大概是心里憋了一口气的原因,玉珍不肯认输,硬着头皮用了一个“拖”字诀。她退,楚芙儿便进,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倒也没第一时间便落败于人。
  然而,眼见着两人越打越远,外门长老忍不住皱了皱眉。外门弟子的演武场设立在山门旁边,两面临近悬崖,宽敞是宽敞,但还是有失足坠落的风险。
  “停……”外门长老正要喊停,却见楚芙儿再次近身,弯刀斩出一轮月弧,而玉珍慌不择路之下也将手中威力最大的火破符丢出。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催发火破符,不管是玉珍还是楚芙儿都被笼罩在波及范围之内,只见符隶上的符文一亮,“轰”的一声,场上顿时炸开了刺目耀眼的火光。
  “勺子(傻子)欸!”楚芙儿被火破符炸得整个人倒飞而出,咽下一口腥血,顿时没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勺子这么近对人脸丢符唷!”
  外门长老打出一道劲风接住了直面最大冲击的楚芙儿,这才拉着一张脸去救玉珍,场上全是火破符激起的烟尘,外门长老无法,只能念咒唤来一阵风。
  而玉珍在符隶出手的瞬间便已经开始后悔了,但是她大脑一片空白,被火破符炸飞后也没来得及躲,只是狼狈地摔在地上,滚出老远的距离。
  直到撞到了某种障碍物,她不受控制的肢体才停了下来,冷汗津津,满脸都是后怕。
  “这位小友可还好?”玉珍晕头转向,尚且来不及看自己的身后,便有人半蹲而下将她从地上扶起,轻拍她的脊背帮她缓气,“没受伤吧?”
  玉珍只觉得心促气短,眼前头晕眼花,冷不丁眼前出现一张皎若明月、眉眼如画的俊美面容,几疑自己看见了天上的仙神。
  “……我是被炸死了吗?”玉珍喃喃自语,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只是像只呆头鹅一样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应当没有。”她说傻话,那明月一般的少年却当了真,并指往她眉心一点,斟酌道,“有些惊了魂,之后几天会有些神思不属,喝几碗汤药便好。”
  少年说完便从粟米珠中取出纸笔准备给他开方子,而不远处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满脸惊愕:“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能如此冒犯贵客!”
  “对不住,对不住!”外门长老急忙跑来,拉起玉珍后连连向那少年和随行的两名内门弟子道歉:“我们在上日课,弟子修行尚浅,有些慌了神。”
  “无妨。”少年抬了抬手,止住了两名内门弟子的呵斥,将已经开好的方子递给了还在发呆的玉珍,“这贴药早晚两次,连服三日便好。”
  眼见着玉珍呆呆地接过了少年递过去的方子,两名前来负责接待的内门弟子也露出了牙疼的神色:“这位是拂世天清殿的少主,月缺真人。还不快点道谢!”
  “哦、哦哦,谢谢您,谢谢您。”玉珍磕磕巴巴地道谢,能被称为“真人”的,起码已经是金丹以上的修士,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少年,内里却不一定是。
  几句话的功夫,方才在一边观战的外门弟子们也陆续围了过来。没听过“月缺真人”名号的弟子们只是感叹这位真人出众的容貌风仪和待人和善温文的态度,却不知站在月缺身后的两名内门弟子此时心中正七上八下,唯恐这位传闻中心高气傲、脾性不好的少主当场大发雷霆,影响了两宗的和睦。
  太虚道门与拂世天清殿是世代交好的友宗,据说两派原本是一家,但因为修行的道有所不同,故而本是同门的两位老祖分别开山立派。
  太虚道门奉行“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之理,而拂世天清殿听名字便知道,他们更奉行“无物无我,逍遥适性”的理念。一者讲究修行己身,一者讲究顺应本心。严格来说,两者没有高下之分,毕竟道教本就讲究一个“顺遂万物,尊道贵德”。
  但即便如此,在风气豁达闲适的拂世天清殿中,这一代仍旧出现了一个怪胎,那便是本该可以修行别道、却不知为何坚持要修无情道的月缺真人。
  要说这位月缺真人,在修真界中也完全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他不足百岁便突破金丹,且在拂世天清殿中拥有“首席”之尊位,如果不出意外,他将来十有八九就是拂世天清殿的下一代殿主。身为友宗,太虚道门自然希望能和这位少宗主打好关系,未来两宗也可继续来往。
  但眼前这位月缺真人……唉,真是不提也罢。
  眼见这位少宗主没有追究太虚道门外门弟子不敬的意思,两名内门弟子连忙将他往内殿引去,颇有几分送瘟神的架势。徒留下终于回过神来的玉珍捏着那张药方子,围过来的外门弟子都看见了上面清隽端正的柳体字,顿时便有人喊出了声:“长老,刚才那位月缺真人是什么来头呀?他看上去好温和啊。”
  外门长老本就因自己手底下的弟子犯到贵客的头上而捏了一把冷汗,闻言顿时拉长了脸,转头看向那一双双充满好奇的明眸,嫌弃道:“去去去,回去练习去。”
  外门长老平日里就是老好人的性格,众多弟子也不怕他,缠着他问这问那:“长老,您就说说嘛,那位真人这么好看,他有道侣了吗?”
  “他看起来跟我们一样大。”有人感慨道,“但是他已经金丹期了,真的好难想象啊!”
  长老看着这些弟子充满求知欲的表情,便知道不漏点消息出去,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他只能板着脸将教训玉珍的事往后挪挪,警告那个询问“有没有道侣”的弟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还道侣?哪种道侣?”
  被质问的弟子吐了吐舌头,周围的人也揶揄哄笑了起来。虽说道侣不拘身份,同门也可,同胞也可,但是修真界内最常结为道侣的还是恩爱不疑的夫妻。
  “别闹了。”外门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怕这些小辈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月缺真人是修无情道的,你们谁愿意跟他同道而行?”
  此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的少年男女们顿时便噤声止语,陷入了沉寂。谁也没想到,方才那霞姿月韵的少年真人,居然是无情道修士。
  哪怕是在修真界中,无情道也是最极端、最偏执的一条荆棘路,若不是无路可走,谁会愿意走上这样一条注定一生孤孑的前路呢?
  “……但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柔。”众人沉默的当口,最先开口说话的居然是惯来急躁的玉珍,“不像是修无情道的人。”
  外门长老低头看了一眼玉珍手中揉到发皱的药方,心中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大道之多艰,无情道的确是最坎坷、最难走的一条路。它灭人欲、绝人性,要你过尽千帆仍旧此心如一。有些修士单单是午夜梦回之际偶然想起,都觉得要孤独得发疯。它是最极端的道法,非大毅力、大坚定者而不可得。”
  “但是换而言之,愿意走这条路的人,必然是心如磐石、矢志不渝之辈。”
  “风霜雪雨动摇不了他们,凡尘柔情自然也是。他们将为人的自己敬献给了道,虽然残酷,但做出选择的也是他们自己。”
  “不管你们有什么念想,断了吧。别扰了这些孤独前行的殉道者,那是罪过。”
  第306章 【第6章】天道眷顾者
  无相暗叹自己倒霉, 怎生今日偏生轮到自己前来接引访客,正好撞到这位月缺真人的眼前。
  无相和另一名内门弟子带着月缺真人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了身后那群外门弟子的嬉笑打闹,一时间心如擂鼓, 胆战心惊。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虽然隔得足够远了, 但是金丹期修士是何等的耳聪目明?方圆百里的动静都瞒不过他的耳目。这群外门弟子实在没有规矩。
  “贵宗一派生机勃勃之相,善。”月缺似乎看出了无相的尴尬,开口安抚了一句,“往后修道之路漫长,如今的心念便如儿时的童趣, 忆及便足以聊慰平生。”
  “您说得是。”见他没有计较的打算, 无相便也松了一口气, 心想传言果真不能信,这位月缺真人的心性平和,根本不像传言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
  “真人是为了何事前来拜见玄微上人的呢?”月缺待人和善, 本就不是个稳重性子的无相便也打开了话匣子,十分友好地询问着。
  “玄微上人深居浅出,平日里除了斩妖除魔以外也不离宗,亦不议事。真人来得可巧了,要不是玄微上人前些日子有意收徒,您可能还见不到人。”
  无相说着, 却不料月缺听罢竟是神情一怔:“玄微上人?贵派清虚守寂一脉有两位长老吗?”
  无相一听, 顿时神情微变, 有点稳不住笑容地道:“目、目前只有玄微上人一位长老, 毕竟那位太上自从过往之事后, 并没有再收第三位弟子的念想。”
  “原来如此, 抱歉,是我多言了。”月缺歉然地说着,从怀中掏出三块玉简,道,“其实我此行一趟,是受天机阁阁主所托,前来给贵宗传信的。因为兹事体大,阁主要求我一定要将信函确切地交到本人的手上。我看了一下,除了剑尊和玄微上人以外,还有一位‘晗光仙君’,天机阁主应当是不会弄错的。”
  天机阁主修行天机道,每一代阁主都将继承上一代的“天机”之名,因窥视此世命理,固有五弊三缺之祸难,本代天机阁主恰好应了“残”,不良于行,目不能视。
  神州大陆看似广袤平和,实际上灾劫不少,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能平定安稳地绵延至今,天机阁可谓是功不可没。
  对于众生而言,天机阁阁主是“智者”,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牺牲自我的大能修士。无论如何,天机阁都是为苍生的延续而窥探命理,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因此天机之名一出,无相难看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下来,也终于愿意透露更多的信息了。
  “清虚守寂一脉,自剑尊后只出过两名长老,虽然剑尊是我宗的太上长老,但因修行‘清虚守寂’之故,他老人家对收徒不太感兴趣。”
  说“不太感兴趣”那简直是委婉之词了,那位千年前一剑斩杀魔尊、重创妖主的剑尊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性子,如果不是太虚道门苦苦相邀,他根本不愿收徒。
  说到这,无相下意识地看了月缺一眼,他接下来要说可以称得上是“家丑”,虽然在修真界中不算秘密,但说出来到底不好听。
  “太上他老人家闭关前只收了两位弟子,大弟子为玄微上人,二弟子道号‘默妄’,乃我宗之叛徒。”无相沉声道,“在下不曾听闻‘晗光’之名。”
  修真界被冠以“剑尊”之名的仅有一人,那便是千年前平定人妖魔三族之争,以“止戈”一剑而闻名于世的铭剑仙尊,目前是太虚道门的太上长老。
  不过,这位太上长老闭关已久,宗门内任何与清虚守寂一脉相关的琐事都由其大弟子玄微上人代管,至于二弟子默妄,他的下场在修真界中算不得隐秘。
  剑尊二弟子默妄曾因无情道心破损,走火入魔,弃仙道而堕入魔道,酿出了曾经惊世骇俗的“枯骨崖血案”,却在即将登临魔尊之位的最后一刻,亡于剑尊剑下。
  那也是千百年来,剑尊他老人家唯一一次出关。大概是因为二弟子的下场不好,从那之后他便绝了继续收徒的心思。
  在太虚道门,“默妄”之名是不能轻易提及的禁忌,而他的结局,也被视作修真界中无情道的经典失败案例。
  “这样。”月缺微微一怔,无相注意到他似乎有些恍惚,但又很快敛住,“许是天机阁主另有谋算吧,能麻烦你带我去见玄微上人吗?”
  “当然,您不必如此客气。”无相郑重地道,“天机阁隐世多年,一旦问世必是因为人间有劫。若有所需,我宗定然鼎力相帮。”
  月缺被引入了后山,便见无相匆匆离去,去往的方向却是主殿,想来是天机之名让他意识到情况危急。
  往常有客求见,发一道讯息询问玄微上人见或是不见即可。因为玄微上人是渡劫期修士,并不是常人说见便能见得到的。
  但既然这件事还牵扯到天机阁,那自然要出动太虚道门的掌门,只有掌门才能直接前往清寂山,叩响他们“守寂”一脉的山门。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捧着茶杯悠然自得的月缺终于被唤入了后殿,见到了传说中剑尊的弟子,玄微上人。
  见到玄微上人之时,月缺心中多少有些讶异,几疑自己见到了一樽雪作的人。
  “天机阁阁主要你传讯于我?”玄微上人外表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面如冠玉,眉眼冷寂,可谓是姿仪伟秀,人望而慕之。
  但是,他身周的气质实在太过冷冽,不带半点活人该有的生气,发间隐隐显露出来的几根银丝,更是让他有如冰雕玉塑之人。
  “是。”月缺也敛去了面上平和的笑意,将手中的玉简奉上,“另有一封,阁主要我亲手递交于剑尊太上。”他重咬了“亲手”二字。
  听见月缺提及“剑尊”,玄微上人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道:“师尊闭关多年,便是传唤,也无回应。”
  “我明白。”月缺也知道面见剑尊多有不易,说句难听的,修行无情道的剑尊本就不是多么心系众生的性子,当年的“止戈一战”更多是因为三族大战扰了他老人家的清净。而且千百年已过,要是如今的人间有难还要求助剑尊,那他们这些后辈弟子多少显得有些不成器,“在下只是完成天机阁主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