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眉目如画的小童不断的打着哈欠,她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情果与红线交错。目光懒散的瞟了一眼这些红线和情果,只觉得无聊至极,索性在把师父平时打坐的蒲扇也拿过来一起垫在身下,便呼呼大睡。
却不知此时此刻,两根离的最远的红线竟然像是蔓藤一般疯长,虽后交错紧紧缠绕,几乎拧成了一根,然后像是其他的红线一般,顺着那条长生树往上缠绕延伸,在顶端,开出一朵情花。
想来不过多日,便能结出情果。
此刻已经是灯火月色,虽说这寒天中带着冷意,但整座陆宅都沉浸在一股暖洋洋的喜气之中。
高郁鸢今日几户没有同北辰无忧单独说上一句话,很是郁闷,院子里到处也摆满了聘礼,尤其是后院,此刻各种叫声吵得人更是心烦意乱。
沧月这会儿已经忙完了,就伺候在她的身边。见她如此不禁好笑道:“沧静已经去乡下的庄子里了,今晚连夜收拾出来,明日就能把那些喜雁都送到乡下去。我觉得小姐您此刻要担心的是,这亲事已经定下,您就不赶紧不赶紧准备么?”现在已经是冬月了。她自己定下的时间是大年初一,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赶得及准备么?现在可是连凤冠霞帔都还没准备呢。
屋中主仆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在外头不远处有的一棵老树上,白月霜的身子却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这院中都是高手,有叫沧月的沧静的,只怕就是白术口中所说的沧字辈高手,所以白月霜不敢贸然靠近那个女人。而此刻她的心也冷静了下来,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可能得到,北辰无忧既然选择了这一副皮囊,那么自己必定要他后悔。这时她的脑中已经升起一个完美的计划。
回到府中之时,却见她母亲红着双眼,父亲也是沉着脸,见她回来一句责备都没有,好一会儿才有些心疼道:“霜儿放心,以后爹会给你找更好的夫婿。”他是个大老粗,安慰的话说不出来,哪怕此刻极其的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憋了大半天也只有这样一句话。
“爹,我没事。”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的白月霜能极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当即反而给她爹回以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见此,白将军心中更是心疼,苦苦的叹了一句,便先出去了。至于坐在椅子上哭得红了眼睛的白夫人,则还在细细的抽啼着。
白月霜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的难过不亚于自己,所以反而上前安慰道:“娘,他没有来,是他没有眼光,也可见他也并没有那么优秀,没有这份缘,反而是我的幸运。”错过了我,我必定叫她后悔万分。
白夫人听到女儿的这番话,抬起头来,满目心疼,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到底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那该死的宁王府,他们真真是瞎了狗眼,我这般懂事的女儿,他们哪里去找,偏要去娶那样一个妖精,也不怕以后绿出墙去。”
果真是母女,她们对于高郁鸢的看法竟然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一个徒有妖媚外貌的女人罢了。
白月霜靠在母亲的怀里,好半天才冷冷的说道:“以色侍人,终不能久,待那红颜老去,便是他后悔之日。”
安慰了一翻母亲,白月霜回到院子,见沉鱼落雁两人还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等着自己,心顿时暖洋洋的。心里发誓以后定然也要好好的保护她们,绝对不会让她们在受欺负。至于那个沉鱼的仇,自己的自然会去报。
“我没事,你们早些休息,明日我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你们去做。”这两个小丫头虽然不是什么练武材料,但白月霜还是交了她们不少身法,尤其是落雁的轻功还可以。
本来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姐会很难过,但看到此刻如此镇静的小姐,她们俩也都松了一口气,安慰了几句,便伺候白月霜沐浴歇下。
白月霜拿着他写满了字迹的奏章看了半响,到底是舍不得扔掉,最后还是搂在怀中睡下。
大喜之日定在了大年初一,婚前不许男女在相见,于是高郁鸢第二天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翻白眼。隔日照样跟着北辰无忧去了百合小镇拜访众人。而这几日陆启光将聘礼都看了个遍,然后再也笑不出来,整日唉声叹气的,他拿什么去陪嫁?除了百合镇上的那套老屋,他可是什么财产都没有。于是在那边感叹,难怪都说女儿是赔钱货!
惹得众人一阵好笑,连忙催促他赶紧想办法准备嫁妆。
其实他是多余担心了,因为下午北辰无忧打发人送来了嫁妆单子,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的,总共也是九百九十九抬,如今就在这平安大街另外一处宅子里置放着。
虽然觉得不合适,但好歹解决了这件火烧眉毛的事情。
又加上俞梓烟那里足足给她准备了二百六十二抬,已经是一千多了。没曾想楚元贞也不甘落下,亲自快马加鞭回了一趟楚家,再回来之时,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又添了二百六十抬。这可整整一千五百抬了,在加上那些聘礼,陆启光和明溪都担心成亲那日一天只怕还抬不玩。
然而,她们显然是担心的太早了,在腊月二十六这日是添妆的日子,高郁鸢在京中没有什么闺中好友,亲戚也就是大房的高雅岚跟着三房的高茹。
两人都没什么余钱,但都把好些的首饰拿出来给她添了小小半箱,这对于这两个姐妹来说,也算是尽心尽力了,高郁鸢自把这份情放在心里。
好在来看添妆的也就钟家老夫人,高郁鸢倒也不觉得丢脸,没想到不多一会儿,百合小镇就来了一群年轻女子,有的已经当娘了,有的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姑娘。
虽然都是寻常人家,但各式各样亲手所绣的枕头,打铁家姑娘亲自打出来的一对龙凤灯盏,泥瓦匠家的媳妇哪来的一对吉祥葫芦瓶子……各种各样的虽然说不值钱,但还是塞了三四个箱子。
于是中午的时候很是热闹,院子里坐满了客人,席间陆启光更是感动得抬着酒盏一桌一桌的道谢。
不止是谢他们今日来添妆,还要谢他们多年来的照顾。明溪也没拦着,还一起喝了几杯。
因大都是百合镇的人,又要过年了,所以大家用了午膳便都纷纷告辞,高郁鸢匆忙的拿了装着银果子的锦囊道谢。只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那锦囊竟是不够,又急忙拿了原本准备到宁王府打发下人们的拿过来顶用。
本以再也没什么人来了,高郁鸢同高雅岚高茹也能在一起聊聊,没想到刚上楼,房门都还没来得及推开,如今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绯红就急匆匆的跑来:“小姐花城城主来了。”
花城的城主?百里狂澜的弟弟?可是他怎么会来?他们这些人不都将那断记忆忘却了么?高郁鸢很是好奇,连忙下楼朝前厅赶过去。
没曾想来的不止是百里城主,还有红叶山庄的王夫人,长安的母亲。她也是来给高郁鸢添妆的,带来的是一尊玉佛跟着几样玉质极好的摆件。
她来高郁鸢不奇怪,就算长安此刻身不在京城,但以长安的本事,定然能与她通梦。
高郁鸢奇怪的是百里城主。对方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惑,便小声叹道:“半月前忽然多了许多记忆,夜中更是梦到已故兄嫂,叮嘱在下必要来祝贺两位,所以第二日便马不停蹄赶过来,好在没有错过。”
高郁鸢还待说什么,外面又有客人来,这一次来的是碧月峰的司徒飞星夫妻。他们的情况跟百里城主差不多,而去恢复记忆的那一日,正是高郁鸢和北辰无忧订亲之日。
高郁鸢不禁奇怪,为何她们会记起?而老爹他们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似乎为了印证高郁鸢的疑惑,接下来的是则是一个白发老太太。高郁鸢认得她,她是束时风的祖母,当年土匪大寨里的当家夫人,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当初就是她做主让那对三姑六婆把自己抢回去的。
“丫头,要不在考虑考虑我们家时风,这孩子有来了,你看可不比宁王府那小子差。”老太太一头银发,却是面目光彩照人,快步的走到高郁鸢的面前,一把强行拉着她往门大门口指去。
但见大门口果然站着一袭绛紫色袍子的束时风,将近两年时间没见,他依旧如此风骚。一双桃花眸子在看到高郁鸢之时,就毫不在意场合的抛了两个媚眼过来,“小果,你可不能就这样忘记我,无忧太阴险了,肯定是他使了什么计谋,才害得我失忆。”
没容高郁鸢开口,就见他的身后站出来的束夫人,当即附和着儿子的话:“是呀,你看我们时风,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一直没成亲呢。”
高郁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腹诽,还不是因为没人敢嫁。
原本不大的院子里,顿时又站满了人,偏陆启光中午跟着百合镇的同乡喝酒,这会儿已经醉醺醺的倒下,就明溪一人也招呼不过来,好在姗姗来迟的俞梓烟来了,只是高郁鸢看到她身后跟来的几个陌生人以及他们带着的东西,顿时傻了眼。
“这是你外祖家的几位表兄。”俞梓烟简单的介绍,便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各位客人间招呼,倒也叫高郁鸢松了一口气。
几位表兄看起来有些面熟,高郁鸢以为是因为俞梓烟的原因,后来听其中一位表兄说起南疆之事,猛地想起自己那位舅舅俞千岚。也不知他回去是如何同这些表哥说的,一个个看自己的眼神都发着光。
接下来的客人,有明州岛的岛主舞轻尘,还有扮作路人甲的老白爷孙俩。高郁鸢扳着自己的指头一算,自己认识的人好像都来齐了。没想到晚上从南疆赶来的圣女蓝冰楼,以及她哥哥蓝御。
她的到来忽然让高郁鸢猛然回悟过来,那日北辰无忧给司翊说的是什么,竟然让司翊一下就走了,感情是北辰无忧早就知道蓝冰楼会来。
偏巧不巧,北辰浚这个时候拉着北辰衷矢来凑热闹,高郁鸢生怕这几位哥们喝多了,到时候谈起两国政事忽然翻脸,那可不好玩。不过好在有个束时风在,倒也没发生高郁鸢所担心的事情。
而他们山高水远的来,自然不会是添妆就走,况且没几天就是大喜之日,自然是要讨一杯喜酒喝了再走。
这些客人的到来,使得陆宅在众人眼中越发的神秘,因为来这道贺之人,除了明州岛的岛主跟花城城主之外,还有苗疆的圣女。
这些人的存在,可是连当初文安侯府的身份也是难以接触得到的,可是他们如今都在那小小的陆宅之中,充当着高郁鸢的娘家人。
这消息传入白月霜的耳中,却是不以为然,不过是靠着北辰无忧罢了。她知道北辰无忧去过南疆,明州岛的案子也有参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一,为了第二日的大喜之日,这一宿不着地多少人没能好好的过年。
而这个时候束老夫人还在计划着抢亲,高郁鸢从沧月口中得知消息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却听说束时风邀请了北辰无忧出去喝酒,北辰无忧自然是没有拒绝,这叫高郁鸢忍不住担心,束时风不会是想灌醉北辰无忧吧?
但是担心也没用,也不知二人哪里浪去了,高郁鸢竟然感应不到北辰无忧所在的方位。
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还每天亮就被屋中的说话声吵醒,才睁开眼就被蓝冰楼一把拉起来:“小姐,快起来,不然一会儿公子就来了。”她现在哪怕已经是苗疆的圣女,但早已经习惯称呼高郁鸢和北辰无忧为公子小姐,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他们的尊敬。
屋中除了蓝冰楼,还有高雅岚高茹。
二人虽说是满脸的羡慕,但倒也没了之前的嫉妒,可见文安侯府的变故,让她们也都明白了许多事情,这一点倒是高郁鸢没有料想到的。
起来便被随后进来的俞梓烟抓着去沐浴净身,然后喝了一小碗清粥,这便是她这一日的口粮了。
接下来高郁鸢觉得自己就是个木偶,被她们推着坐在妆台前,四周都围满了人,偏她还不能说话,以免弄花了唇上的口红。
来梳头的是云国公主,她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与北辰无忧算是一个辈分的,不过上有老下有小,五世同堂,她来梳头祝福最是合适。
待梳妆完毕,便是身着霞披,最后戴上那缀满流苏的凤冠,然后没歇口气外头就闹起来了。
原来是宁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只是高郁鸢的几个表哥拦在了门口,不让他这么轻易进来,后又有那喝得醉醺醺,还没解酒的束时风吵嚷着要抢亲,院子里可谓是热闹之极。
高流年没有来,可就算他来了,如今断了腿的他也不可能背着高郁鸢出门。而陆小宝年级又太小,显然不可能由他来。正当几位表兄睁得头破血流要抢着背高郁鸢之时,被北辰无忧越过他们,步伐快意,走进屋中直接将高郁鸢抱着出来。
惊得一众人大呼小叫。不过姑娘家多是羡慕的,至于男的嘛~那是嫉妒恨的。
拜别了父母双亲,便直接上了花轿,别人家姑娘出嫁那是哭得一个伤心欲绝,陆启光倒是好,竟然还挥手赶着道:“好好过日子!”
俞梓烟这个当娘的也没流半滴眼泪,也是高高兴兴的挥手叮嘱好生过日子,然后随即就跟着上了马车,去宁王府看热闹。
而算上聘礼足足有三千抬的嫁妆,可真真让整条大街都堵了下来。这个大年初一,也不必去串门了,直接开门看热闹就是。
此刻的宁王府中张灯结彩,除了宁王与宁王妃这当家主人之外,当今的圣上以及北辰氏的各人都到了,就等着新娘新郎到。
一个个伸着脖子朝外望去,直至听到门口的鞭炮声,顿时都起身迎去,便是当今圣上也是满心好奇,皇叔祖的这个义妹,到底是何方天人,竟然能让花城和明州岛的主人离开自己的驻地,跑到京城来。还有那南疆的女娲圣女,听说还有起死回生之力,这样好比神仙一般的人,怎么也来了。
随着众人期盼好奇的目光,一对新人踏过火盆进了王府正门,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声中,进了正厅。
外头不断有宫里专门来帮忙的太监,一会又一会的传来某某来贺,送的又是什么!听得皇帝心中甚是羡慕,想当年他迎娶皇后之时,也没这么热闹过。
而厅中,觉空这个老和尚今日作为主婚人,也站在厅中高声大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然就在夫妻对拜之时,门外传来一场不正常的骚动,然后随即静了下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同样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走了进来。
月老宫,长生院。
看守长生院正在呼呼大睡的小童猛地被一个东西砸中了脑袋,吓得她连忙翻身起来就磕头求饶:“师父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偷懒了,求师父绕过徒儿,徒儿错了!”
可半响头顶没传来责骂声,小童这才壮着单子抬起头来,却见这长生院里哪里有一个人影,不觉松了一口气。不过刚才明明有东西砸中了自己啊?她一面好奇的在朝四周看去,却见身后的长生树上多了一根粗壮的红线,不过却不以为然的转过眼神,却陡然见到不远处的一个水晶情果,顿时眼睛睁得大大,难以置信的扑过去一把将情果捧在怀中。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无论如何也不会碎裂的水晶情果?”她在长生院中守了几千年,见过金的情果,银的情果,铜的情果,但是水晶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便是师父,似乎也没能见过。当即也顾不得心中的紧张,腾出一只激动得颤抖是手连忙打出了一个传音符。
此刻正在同司命下棋的月老忽然坐直了身体,一脸的惊喜表情。司命见此,瞟了一眼这输赢已定下的棋局,可不以为月老能转败为胜,那他这般欢喜为哪般?还没容他开口问,月老就已经丢下棋子高兴道:“长生院中竟然结出了水晶情果!”
“哦?当真如此?”闻言,连司命也顾不得这棋局,当即起身:“既是如此,咱们快去看看何人的因缘所结。”
当即二人脚下飘来一白云,极快的飞往月老宫。
宫中小童还坐在长生院中,将那一枚水晶情果当作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直至见到头顶上飘来的云朵,才连忙起身迎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水晶情果递过去:“师父您看!”她满脸的欢喜之意,只等着师父的夸奖。
月老拿到水晶情果,也是觉得恍若梦中一般,这开天辟地以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水晶情果。与司命二人抢着观赏了一翻,这才想起来:“看看是哪一界所结出来的。”
当即理着六界的红线查看了一个遍,依旧没有看到,不由得满脸疑惑:“怎么会没有呢?”
这时,只听司命有些紧张的声音:“月老,你看那是?”
月老闻声随着他所指的长生树望去,但见上面有一条粗壮的红线紧紧的缠在长生树上,相视依旧镶嵌在其中一般。而当他看到那根红线是由着两根不同方向的红线组合而成,心里没由来‘咯噔’一下,心惊胆战的从红线的起始处往去。
一边是九天之上。一边则是地狱深处!
“砰”的一声,情果从他手中滑落滚到地上,小童吓得连忙捡起来,却见月老一脸黯然死气,紧张的抓着司命的手不放:“你……你不是说他们不可能遇到么?怎么会?”
司命先前还一脸莫名其妙,但随即听到月老的话,也明白了过来,只是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看这册子我一直不离身的带着,就怕出什么乱子。”他一边说着,一面手脚慌乱的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紧张的翻开。
然一看到上面的所记载的一切,顿时傻了眼,好半天才惊恐道:“怎……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按天帝的意思,这是不可能的啊!”
月老见他半天说不清楚,一把抢过册子,然一看到里面的一切,顿时也面如死灰,‘啪’的一声跌坐倒地上的蒲团上,“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情果已出,我老头还如何能补救?”一面又朝那一脸莫名其妙等着邀功的小童望去:“这么粗的一根红线,你为何不提早就为师来看?”
小童不知道怎么结出水晶情果师父还生怒,但有不敢撒谎,小心翼翼道:“徒儿……徒儿一时觉得困,就小息了会儿,醒来就发现这情果熟了。”
“睡睡睡!我看你分明是被这情果砸醒的。”月老此刻心急如焚,只觉得天帝必定会发现的,到时候不止是他,只怕连司命也逃脱不了。
小徒弟见师父的神情,又看司命的一脸担忧,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没敢在胡乱开口。
司命看着地上面如死灰的月老,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叹道:“我去禀告天帝,册子不是我改的,天帝会信么?”
月老闻言,冷冷一笑:“你何时这样天真了?”天帝倘若能信,那还会有此刻的事情发生吗?
只是实在叫他匪夷所思,为何轮回之中,他们还能在一起?不禁抬头朝这高不见顶的上空望去,难道这一切都是由着天注定么?吐了口浊气,抬头朝司命望去:“我与魔界长公主有些交情,她乃魔界摄政公主,不如咱们暂且去她那里避一避?”
不过话音才落就被司命理性的止住:“你疯了,那样的话不是更加落实了你我的罪名,说不好还会引起天魔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