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似的瞪了她一眼,叶辰星反瞪回去,挑衅意味十足。
此时谁怕谁啊!伤害了嫂子,你还有理了,是不?
“爷爷,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召开记者会澄清?”叶老爷子冷哼一声,态度不见得多么好,却也缓和了几分。
他不相信叶辰歌是会吃回头草的人,再说了安澜的确比秦若强太多了,只要大脑没有问题,正常人都会选择安澜。
所以,叶老爷子对叶辰歌还是很信任的。
既然叶辰歌说能解决,他自然选择相信。
“是啊,辰歌,召开记者会的话要趁早,最好带着澜澜出席,绯闻留言自然就会不攻而破了。”苏清提议道。
“这个高棋会处理的,你们就放心吧。”
“哼!”俗话说人艰不拆,可叶辰星这会儿看叶辰星不顺眼,偏偏拆他的台。
“爷爷,你知道叶辰歌为什么不召开记者会吗?因为嫂子不在,不对,应该说是他根本找不到嫂子,连嫂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叶老爷子发问,苍老而洪亮的嗓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叶辰星得意地抬抬下巴,挑衅十足。
“是这样。”叶辰歌很痛快的答应,妻子不声不响地离开,他甚至连一丝消息都没有,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心塞的事情么?
答案当然是,没有!
“澜澜去哪里了?”苏清又担忧了,这夫妻两两人千万不要生出罅隙啊!
“这是军事机密。”
“机密个毛线啊,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
此时的叶辰歌,真想把这个妹妹丢出去啊,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哼!一个安澜而已,你们怎么不想想若儿?”叶奶奶冷哼一声,惹来叶老爷子怒视,叶辰歌薄凉的一个眼神。
“辰歌,不是奶奶说你,你跟若儿从小青梅竹马,哪里是一个安澜可以插足的?再说了,安澜那个女人能和若儿比吗?”叶奶奶苦口婆心委婉的劝说。
“奶奶,澜澜是我的妻子,秦若是什么?我不关系自己的妻子而去在意一个外人的话,您觉得这样好吗?”叶辰歌双腿交叠,慵懒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薄凉的话语带着无边的嘲讽,幽深的眸仿佛汪洋大海,尊贵而又冷厉,神秘而又强势。
叶奶奶脸色变了变,难以接话。
毕竟,叶辰歌说得是实话。
一个丈夫,如果不在意自己的妻子而关系其他的女人,那么也就不算是一个男人了。
而叶辰歌,永远都不会允许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安澜悄无声息地离开,叶辰歌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然而,他却肯定,两人的关系,再次回到了原点,甚至还不如原点。
安澜性子冷漠,看似淡漠很好相处,实则疏离清冷,不容易靠近,更不容易在她的心上开口。
如同一只刺猬,冷到极致后,被温情感动,她会打开蜷缩的身体,接受阳光的温暖,然而,在受到伤害后,纵然冷彻刺骨,她也会竖起尖锐的刺,把试图靠近的人伤得体无完肤。
叶辰歌不知道,等安澜归来,他会不会体无完肤,但他可以确定,对她,他永远都学不会放手。如果相互取暖会伤得对方鲜血淋漓,他会毫不犹豫的拔掉利刺。
痛,只是短暂的,结痂后,他们便会在尘世中阳光下,相互依偎,用体温取暖,再也不会惧怕凛冽刺骨的严寒了。
叶家客厅里一阵沉默,就连最初得理不饶人的叶辰星都默默不语。
叶奶奶面容阴郁而狰狞,苏清神色复杂。
表面和睦了二十年的叶家,终究到了撕破脸皮的这一天。
“奶奶,我跟澜澜的事情,希望您不要插手,还有秦若跟我也没有关系,麻烦您告诉她,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看在明峰的面子,第一次我可以不追究,第二次的话,没有人可以救她。”叶辰歌淡淡开口,低沉而薄凉的话语,带着无边凛冽寒意,警告意味浓郁。
“辰歌,你……”叶奶奶不可置信地怒视着叶辰歌,“安澜何德何能,让你把若儿至于这种地步?”
叶辰歌尊贵得如同帝王,高高在上,“她是我的妻子,这就是资本!”
如果不是碍于叶奶奶是长辈的话,叶辰星早就跳起来拍手叫好了。
“今天的话说到这里,奶奶,我相信您该知道怎么做。”说罢起身,挺拔的身姿如同修竹,怪不得让如此多的女人趋之若鹜,那绝顶睥睨的霸气,在尘世中绝无仅有。
纵然叶奶奶怒火中烧,叶辰歌的警告,却也不敢乱来。
一起生活二十年,即使不是亲孙子,祖孙之间也不亲密,但总归了解几分。
说到做到,一诺千金,这是叶辰歌的特点。既然他敢当众警告,那便证明,秦若已经没有了资本。
这无疑狠狠当众狠狠打了秦家和秦若一个耳光,甚至连带着叶奶奶和王家。
叶奶奶骄傲了一辈子,晚年却被晚辈给警告羞辱了,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安澜,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插足若儿和辰歌,辰歌怎么会如此对待我们?
叶奶奶此时,算是彻底把安澜恨上了。
走出叶家,叶辰歌没有着急离开,反而靠在车上,拿出手机拨通了秦若的电话。
有些事情,必须由他当面说清楚,免得以后他的妻子受委屈。
秦若一直守着手机等待叶辰歌的电话,她知道,叶辰歌一定会打电话的。
手机响起,她立即接听。
“辰歌。”柔柔弱弱的嗓音,非但没有令人疼惜的感觉,反而矫揉造作,令人厌恶至极。
“不解释一下吗?”叶辰歌话语波澜不惊,甚至没有语调变化,但是其中笃定的语气,让秦若的心慌乱了几分。
秦若脸色苍白了几分,仗着无法窥探自己的情绪,她极力使自己保持镇定。
“解释什么?”
叶辰歌的脸色寒凉了几分,凉凉的语气仿佛秋夜的寒露,霜寒露重。
“秦若,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小把戏,这一次,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再有下一次,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秦若的心仿佛被冰水包围,浮沉千百,呼吸困难。
“辰歌,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辰歌冷笑一声,既然她装傻,那么他就让她无法可装。
“机场的记者是你通知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无疑是肯定的。
秦若快速否定,“不是……”
叶辰歌冷笑一声,“不要着急否认,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若,不要把被人当成傻子。”
不等秦若为自己开脱,叶辰歌继续说道,“秦若,我的底线是我的妻子,希望你不要给我机会,把过往的情意全部抹杀。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下一次,后果你可以自己想象。”
“辰歌,我……”秦若手心冰凉,冷汗沁出毛孔,从叶辰歌平静的话语中,她竟然感受到了无边的冷意,刺骨冰寒。
“记住我的话。”再次警告,叶辰歌毫无留恋的结束了通话。
深邃如古井的眸子望着夜空,低低叹息一声,叶辰歌有些无力,他的妻子此刻应该把问候了无数遍吧?
浩瀚夜空下,两个人,隔着无极时光,天之涯海之角,不知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
辗转飞行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达大洋彼岸,太平洋西岸,南美洲的亚马孙森林。
在太阳慢慢露出地平线,好奇地打量着这纷繁尘世的时候,蓊郁的原始森林出现在视野中。
森林蕴藏着最原始的戾气,朦胧的暮霭笼罩,仿佛是一只潜伏的巨兽,危险丛生,那种从骨子中透出的危情,给人一种悚然的感觉。
经过与当地政府交涉后,直升飞机降落,上午十点十五分,安澜带领银狐三十六个特种兵,
徒步进入这座魔鬼森林。
第二次进入亚马孙原始森林,众人有种彷如昨日的感觉,那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彷如昨日
重现。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注视着每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小心翼翼。
飞机上,安澜早已说了此次特训的要求,除非遇到大型猛兽,否则绝对不能使用枪械。
若是谁最先撑不住了,可以提前申请离开,但是离开亚马孙,便立即从银狐中退出。
这个要求有些苛刻,然,没有人会心生不满。
安澜为了大家好,这是谁都会感受到的。
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极力通过这座原始森林。
进入亚马孙后,安澜目光冷彻,“这次特训,由裴翠秋和蓝标协同指挥,我只负责考核,如
果达不到要求,自己看着办!”
“是!”蓝标和裴翠秋同时敬礼高喝,“保证完成任务!”
此次特训只有七天,相比于银狐其他动辄一个月的训练来说,在日期上来说,并不算特别难捱。
然而,亚马孙中危险林立,这七天的时间,比起一个月的时间,更加难捱。
既来之则安之,抱怨无用,只能勇猛千金。
裴翠秋和蓝标合作指挥,银狐队员多年合作的默契,成功的躲避了无数危险,终于安全的度
过了第一个白天。
此时的a国正值夏天,而亚马孙却是温暖的冬天,比起夏天的潮湿闷热,冬天显然好了太多。
第一个晚上,经过侦察,裴翠秋和蓝标一致决定,在森林中一块儿较大的空地上休息。
这块而空地是森林中的土著居民印第安人焚烧林木耕地,因为土壤肥力下降而弃置的土地。
大概因为气候太过适合林木生长,所以地上已经生出了不少低矮的乔木,它们疯狂的吸收雨
水和阳光,在这残酷的大自然中,为自己争夺一席之地,就仿佛此时的银狐队员,不择手段的想要使自己活下去。
捡了一些干柴,点了几堆火,烧烤食物的同时,夜里也好驱逐野兽。
银狐队员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侦察地形,选择最佳的路线,夜观天象,烧烤食物,分工明确。
安澜静静地靠在树干上,清冷的眸中氤氲中一层空濛的薄雾,手轻轻覆在心口,唇角那一抹笑,有些不太真实。
这个残破的身体,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
安澜,你真的是太可悲了。
此时,远在帝都的叶辰歌,突然觉得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下一瞬便消失,仿佛这疼痛只是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