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王坚持住,太白我带兵来了!”太白运转修为,隔着老远就朝着正率领三十万天兵殊死一搏的李靖吼道。
李靖眼中原本已满是决然,一心求死一般不要命的在那百万群妖中拼杀着。此时听到那太白在如此绝境中竟是带回了援兵,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太白来的正好,你我里应外合,歼灭这群妖兵。从此这西牛贺州,便再无可阻我之物。”李靖在茫茫妖兵之中挥舞着手中宝锏,朝着太白回道,“待我这次活着回去,必定带天庭剩下的三百万天兵携三十二神将,马踏西牛贺州。”
太白也不言语,全力在朝着那里赶去。他带回来的天兵乃是天庭用来镇守天河之用,原本为天蓬元帅统领。自从天蓬愿率转世成猪反而被凶和尚打死之后,玉帝将他由三十二神将中排名第二贬作御前洗马,区区九品小官以示惩罚。
这天蓬元帅纵有万般委屈,奈何的确是自己处事不利,只得屈就。但这天蓬元帅在御兵一途倒也颇具盛名,不然当时也不会深得玉帝赏识,被封为三十二神将第二,更委托他下凡与凶和尚一同西游,暗中监视。
这镇守天河的百万天兵,乃五十万大戟士和五十万天马骑兵所成,是当年天蓬元帅统帅天河之时的手下精锐,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才打造出如此部队。这部队之威,在整个天庭都排的上号。
当年那天蓬元帅风光一时,整个三十二神将之中,只有前两名才有资格带兵百万,其余全部都带兵十万。整个天庭五百万天兵天将,天蓬元帅一人统率五分之一。只是后来……如今,他变成了这般境地。这天河的百万天兵即便没有他的统率,却是从未忘记训练,日夜操练于天河河畔。
如今那百万天兵威势更猛。五十万天马骑兵倏忽间已飞至战场,当前一人身穿白羽银甲,头顶九翎花冠,手中三尖两刃刀气势汹汹。
“哇呀,妖猴纳命来!”二郎神策马而来,一条傻狗紧随其后。
二郎神生的一副好皮囊,如今胯下白马、身穿亮甲,倒是的确英姿飒爽,帅气逼人。一身四星点穴在年轻一辈之中也算天才。天庭之中也唯有李靖那逆子哪吒才能压他一头。
“哈哈,二郎也来啦。贤侄快来助我。”李靖笑道,猛地朝着面前小妖挥出一锏,然后转身朝着身后正在厮杀的三十万天兵振臂一呼。
“兄弟们,随我一同冲杀出去。凡经此战不死者,官升一级!”
李靖声音豪迈。
身后三十万天兵大喝一声,士气更加高昂。反观那百万妖兵倏忽间被里外夹击,局势突变,短短时间死伤惨重。
这原本大好战局,被瞬间扭转。
二哥狮驼王脸色一紧,重新冲将上去,与那普贤菩萨厮杀起来。五猴子则冲向了李靖,两人乒乒乓乓在那儿棍锏交错起来。
我看了看那两个罗汉,却是冲向从外围冲杀进来的天马骑兵,迎上了那一马当先的二郎神。
“你倒是威风的很。”我冷笑着,一棍子将那二郎神胯下的天马扫到一边。
二郎神扑将上来,朝我刺出三尖两刃枪。
“威风也没你这妖猴威风,这些日子你修为倒是突飞猛进。”二郎神目光阴冷。
我定定心神,与那二郎真君缠斗起来。
其实这二郎真君在我看来,此时却是有些绣花枕头的感觉了,不复当年威势。一身四星点穴修为在我手中根本撑不住三百回合,转眼间已至下风。
只是那哮天犬还有呼啸而过的五十万天马骑兵不时对我咬上一口、砍上一刀的,我却也得用棍子拨开,分心之下,竟是拿二郎神束手无策。
“哼,妖猴,今日你就与这西牛贺州的百万妖军一同死在这里。”二郎神朝我冷笑,趁我分神的时候刺来一枪。
我正躲避一个天马骑兵刺来的矛尖,竟是没注意被那二郎神一枪刺穿了肩膀。
一阵痛意透着三尖两刃枪的冰凉传来,肩膀上鲜血渗过了金黄色的猴毛。吃痛之下,我身形一晃,舞着棍子将二郎神逼退,自己却也退后几步。
“妖猴,你我交锋数次,难分胜负。拜你所赐,我成了这天河百万天兵的新统率,玉帝前些时日将我封为三十二神将之二。”二郎神一脸桀骜的走上前来,手中三尖两刃枪还滴着我的鲜血,“今日你我便决出个生死。”
丫的关系户还有脸逼逼。我无语想到,若不是那原本身居第二神将的天蓬元帅被贬,你又是王母娘娘的亲外甥,怕是你等个几万年都熬不上去吧。
二郎神意气风发的走过来,倒是真颇有几分新一代天骄的气场,扬起手中三尖两刃枪再次扎来。
那傻狗也猛地朝我扑来。
慌忙中,我一挥恨天棍,架住了那刺来的三尖两刃枪,却无法再抵挡那条傻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傻狗张着一口尖牙,朝我大腿扑来。
我已经准备好腿上再多几个窟窿了。
我闭上了眼。
然而,那条傻狗扑在空中,却并没有咬来,反而是呜呜哀嚎了几声。
…………
“去你妈的。”
一声爆喝气冲斗牛,那傻狗哀嚎了两声,被一脚踢下云去。
我心里一动,颤抖着睁开双眼。
却见一个身影手持禅杖,横在我身前。
好个僧袍和尚,抡起袖子,威威然站在我面前。
一如当年。
我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忍不住湿了眼眶。
“师父?”
我轻声喃喃。
“傻x。”
师父低语一句。
师父果然想起来了。
一边传来喊杀声,却是小狐带着狐狸洞的百万妖兵赶了过来,此时她却也呆呆站在那里,红着眼圈看着这和尚。
“玄奘!”
二郎神压下眼中恐惧,色厉内荏的爆喝一声。“当年你一错再错,顶撞如来后又反叛灵山,叛了佛道,被如来一掌诛杀。如今更是不知悔改,还帮这妖猴……”
“你他妈还是这么烦。”
师父翻了翻眼睛,一脸冷笑的转过头看着二郎神,“我说过,我徒弟我不帮,我他妈帮你妈接生啊?”
“你!”二郎神气的第三只眼睛通红。
师父言语粗鄙,我早已习惯。
师父转过头来,一脸温暖的朝我轻笑。
一如当年那般温暖。
“当徒弟的,师父总得罩着。”
一只手揉上了我脑袋上的猴毛。
温暖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