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是什么武器？”
明明这些人有枪，明明他们数目众多，但面对李九真一个人，他们竟已失去了斗志。
“你们……”一股无可遏制的戾气，陡然从李九真内心喷薄，影响着他的理智，抬头，看着这些人，他的眼睛变红，“都得死！”
不到三十秒，李九真将最后一人脑袋往墙上一摁，然后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这个人一点点滑倒在地。
他身后，全是尸体，各种各样的扭曲。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李九真惊醒，看着自己的手。
这些人，将同胞当成实验品，确实是该死的。
李九真杀光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刚刚杀人的心态，总是不对劲的。
“我这算是被解放了天性，还是把梦境代入了现实，难以区分了呢？”李九真默默感应自己的状态，这样思索。
难以区分梦境与现实，听起来好像匪夷所思。
好像只有笨蛋才不能区分。
但李九真曾经经历过明知道一切是假的却无法脱离出来的幻觉——
这就已经说明，有些时候，不是说心里知道是怎样，就能真正区分的。
李九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现实中，可一战斗起来，就不知不觉进入了梦境与现实无法区分的状态。
这也许是不可控的。
就好像他之前不知不觉就“发呆”，从现实入梦一般。
现实与梦境，不能区分，会有什么后果呢？
如果是普通人这样，多半都会成为精神病。
梦境里面，无拘无束，往往就会暴露最真实的自己，并以此行事，不会掩饰。
也就是解放天性。
要是现实也这样，可就很容易变得大坏蛋呢。
李九真甩了甩脑袋，暗暗警醒了自己一番，然后就继续往下一层地下室走去。
这一层，他没有遇到偷袭。
原本以为会有自动化武器或者其它机关陷阱，也都没遇到。
甚至于……什么都没有。
“呃，有人吗？”李九真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那个，有——人——吗——”
他歪着头走进一个房间，又走向另一个。
“怎么躲起猫猫来了，这可就不好玩了。”
对方也不是傻子，明知道不能力敌，提前躲避，也都正常。
他们才不管李九真会不会失望呢。
失望的李九真，又下了一层。
这一层，便是实验室的核心，每个房间，都安置着大量的复杂仪器。
一个个透明的缸，各种各样的药水。
一个个赤一身裸一体的人，好像婴儿一样蜷缩在里面，被药水淹没。
他们身上插着管子，鼻子连着氧气。
有的人都被泡成了半透明，可以看到里面的器官，噗通的心脏。
李九真脸色难看，愤怒值被填满。
虽已耳闻，但亲眼所见这等丧心病狂的画面，李九真亦还是接受不能。
“畜生！”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四大邪术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性实验品，已经完全失去了羞耻心。
她若有所感地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李九真，根本不会用手遮掩自己的身体。
李九真和她对视，觉得她挺像一个明星。
当然，不是真的就是那个明星。
但必然是挺好看的。
“可怜的妹子……”
李九真走过去，一拳打爆玻璃缸，使里面的药水喷薄出来。
咔嚓，李九真使“出口”扩大，然后对她说道：“你自由了。”
这个女人没有被注射错误的药剂，也没有接受攻击敌人的指令。
所以她只是一脸木然，并不与李九真沟通。
“出来呀，让我打你脑袋一拳，也许就能使你清醒过来。”李九真认真地说道。
这女人似乎听懂了李九真的意思，开始往外爬。
然而她还没彻底爬出，原本覆盖她身体的药水彻底排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就陡然像是漏气的娃娃一样，一下子起了皱纹，然后干瘪、萎缩。
她的痛觉神经并没有彻底被切断，所以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李九真大吃一惊，立刻想去救援，却是来不及，也救不了！
这个女人，就好像从地球忽然跑到火星，完全接受不了“新”的环境，直接从少女状态变成了枯槁的“老人”，然后痛苦地咽气死去。
李九真伸向她的手停留在半空，脸上流露出一抹愤懑之色。
他听到了脚步声，一点点扭头，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将自身模样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家伙，带着一群“钢铁侠”，走向这边。
“你……就是疯博士？”李九真盯着他。
“没错，我就是，听你语气，以前就知道我？”疯博士用流利的华夏语回答。
“你研发的美颜膏，我以前见识过，当时很感兴趣，觉得这东西如果没有副作用，绝对可以变成第五大邪术。”李九真并没有立刻发飙，而是慢调斯文地说道。
“五大邪术？另外四大邪术是什么？”疯博士微微一怔。
“遇到一个比我都还少上网的人么？”李九真心想，说道：“它们分别是化妆、变性、整容和ps。”
“哦，明白了。”疯博士做恍然状，“那么，你是来求我，把美颜膏的配方卖给你了？”
“不，不是的。”李九真摇头，说道，“你可以把墨镜口罩都摘了，让我看看你长了一张什么样的嘴脸吗？”
“这可不行，我的脸被你记住，回头你找我麻烦怎么办？”
“用不着回头，我现在就会找你麻烦。”
“是吗？那我更不能让你看到我的样子了，要不然你侥幸没死，回头又来找我，多麻烦？”
“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看不到你的脸也没关系，你的气场，我已经记住了。”李九真说道，“你现在可以祈祷，你能不能有让我回头又去找你的机会了。”
疯博士见李九真起身，要朝自己攻击，就道：“等一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做对？”
“到现在，你居然还有脸问出这个问题？”李九真指着地上的女人尸体，“你杀了她，知道吗？”
“我有杀她吗？明明是你杀的她，你要不打坏她的营养舱，她会死吗？”
“……你没有在旁边立个牌子说不能打坏营养舱，所以是你杀的她。”
“……”
疯博士原本指望自己的话能把李九真说无语。
结果还是被李九真给说得无语了。
“行了行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慢慢玩儿吧。”疯博士一挥手。
哗啦——
后面的人做出整齐的动作，那就是摁下身上的一个按钮。
咔嚓咔嚓！
他们脖子上的项圈，迅速变形，居然形成了头盔，覆盖整个脑袋。
下一刻，他们就主动朝李九真冲了过去。
“怕你啊！”
李九真的怒气值，在看似平静的说话期间，已然压缩到一团，就等现在的爆发。
他不退反进，凭着血肉之躯，和冲最前面的一个人的铁拳轰然相碰。
地面是金属的，所以并没有龟裂。
但却陷入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是李九真踩下的。
和他拳拳相撞的这人，一个退却，后背与后面的人当胸相碰，使后面这人也退了一步。
他后面的人……再次退了一步。
后面的人墙挨着一块儿，终于没有再退。
疯博士眼皮一跳，看李九真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
兴趣。
“好强大的身体，华夏功夫或许已经达到了所谓的化境？这种人，是最好的实验品啊！”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