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样下去不行啊。传单还有没有？”
“还有一箱子。”
“走，咱们发小广告去！林岫，别站着不动啊。清歌，你去不去？”李九真将箱子拖出来，抱了一叠传单出来。
林岫默默走过去，也屈辱地照办——
曾经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如今却沦落如此，真是时运不济，凄凄惨惨戚戚。
李清歌本来不想去，可看到宁子墨也抱了一叠，默然了一下，就也跟在了后面。
三个美女，躲在药房里面，当然没人看得见啦！
这一出去发传单，就登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特别是李清歌，就算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站那里，绕着弯子从她身前经过的人，那都叫一个狂多。
她面无表情，机械般地发着传单。
发了一会儿，她就猛地盯着一人，在对方脸上肌肉都不由颤抖的时候，冷冷地说道：“我刚才有给你发过一次了！”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这人脸色一红，落荒而逃。
在美女面前，有的人总是会很紧张。
宁子墨还真是将“服务员”的笑容贯彻到底了。她一手捧着一叠传单，一手拿着一张，看到人就主动迎上去，微微鞠躬，笑容满面地说：“进来看一下哦，进来看一下哦！”
语气轻柔，令人如沐春风，但凡接过她传单的人，都会忍不住定睛瞧上她好几眼。
“唉，要是我老婆有这么温柔该多好？”
“要是我能找个这么温柔的老婆该多好？”
有人这样幻想。
至于林岫，则是无精打采，要死不活，而且很典型的落不下面子，朝人伸手递张传单，那表情，就好像是男朋友在公共厕所拉屎忘了带纸，不得不走进去丢一包纸巾过去。
李九真监督了一番，忍不住用力敲了一下她脑袋，指着宁子墨说道：“你看看人家怎么做的，能不能别这么笨啊你？”
林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强打精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学着宁子墨那样，鞠躬说话，低声下气。
李九真这才满意点头，然后就捧着传单，专挑路过的女性朋友，笑眯眯地说：“诶，美女美女，能不能给个电话号码？哦不，你听错了。我是说我们家药房今天开张，特别请来医大王教授免费义诊，搞活动哦！”
“神经病！”
“什么教授，这年头，教授的话能信么？”
“真是免费？肯定有什么消费陷阱，当我白痴啊？”
“你看我是像有病的人吗？”
李九真前后搭讪一堆女人，可真正上钩的却寥寥无几，大多数女的都一脸警惕加怀疑。
这让李九真特别郁闷。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她们会这样？
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四人当中，就属李九真发的传单效果最差，有的人就算接过去，转过身就扔了。
“喂，乱扔垃圾，你还有没有素质？”李九真怒道。
“关你屁事！”对方头也不回地说道。
“嘿，谁给你这么理直气壮的勇气，乱扔垃圾还有理了？”李九真捡起被扔的传单，拍了拍。
他鄙视一番后，转身，就将才捡起来的这张往前一递，头也不抬地说道：“免费看病……”
“喂，李九真，许久不见，你就给张二手的，就不能给张新的么？”一道笑吟吟的声音响起。
“咦，居然知道我名字，是熟人？”李九真立刻抬头，就见两个女的相互手挽手，全都戴着墨镜和太阳帽，于是问道：“你们谁啊？”
燕魏蝶将墨镜取下，说道：“是认不出来，还是已经忘了？”
“唔，有点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抱过。”李九真也露出一抹笑容。
“抱过？”燕魏蝶一怔，登时就回想起曾经在飞机上，差点一起死掉，劫后余生，互相拥抱那件事。
她没好气地说道：“抱你妹啊！”
“我妹在那边。”李九真指着远处的李清歌。
和燕魏蝶一起的范欣悦，也在四下看了看之后，将墨镜取下来，带着拘谨的笑容，说道：“李先生，你好！”
她对李九真的印象，不得不深刻到极点。那样欺负刘枫，居然最后一点事儿都没有，简直就是个奇迹！
而李九真，那天在婚礼现场捣乱，甚至都无视了她的存在。
这时候，他看了范欣悦两眼，却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将一张新的传单递过去，说道：“范欣悦，我好像记得你肾虚？治好了没，没有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活动，免费义诊，包管治好！”
“……”肾虚俩字，深深刺激到了范欣悦，使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拜托，这样的小事儿，你怎么还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这大街上你这么瞎嚷嚷，会对我带来多大的困扰？
为什么才见面不到一分钟，就要这样伤害我？
范欣悦真的想翻脸走人，离这家伙远远的。
李九真丝毫没有在大街上碰到明星的“受宠若惊”，硬是带着她们两个去光顾药房，没病也可以逛逛。
“李九真，你去破坏别人婚礼的事儿，小悦有跟我说过哦，你可真有能耐啊！”燕魏蝶笑道。
“这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去讨个公道，他们结不结婚，跟我可没关系。”李九真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强迫刘枫和蒋歌颂离婚的事儿，一脸正气地说道。
接着他就挺好奇，问范欣悦：“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范欣悦再次无语，看样子，他那天是真的彻底忽略了自己也在现场？
“我就那么没存在感吗？”范欣悦深受打击，闷闷地正要说话。
李九真就一步迈进药房，对王楚山说道：“老师，来生意了，接客啦！”
“啊——”
范欣悦要疯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只露肚子就行了
范欣悦的工作很忙，那是肯定的。
也就燕魏蝶这样没什么名气的歌手，才更闲一点。
范欣悦忙，但还是抽空去参加了刘枫的婚礼。
本想借机解释一下自己和李九真全无关系，哪知道什么都还没说，李九真就把刘枫直接给打得住院，醒来后就回了老家。
如此看来，这一局，竟是李九真完胜了！
那么……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吧？
至于今天，范欣悦是真的难得空闲，呆在家里没意思，就约着燕魏蝶出来转转好了。
两人凑在一块儿，范欣悦下意识就将李九真的事儿说了一遍。
然后燕魏蝶就表示要来找李九真叙旧。
也是李九真忽然提及“肾虚”这一茬，范欣悦才恍然到，自己好像一直没有真正重视这个问题，都没治过诶！
既然都到这儿来了，那就让王楚山治一下好了。
“什么？要扎针？”
在王楚山帮忙把脉之后，范欣悦愣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那个给自己看病的那老头，也是要扎针来着。
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合适，所以就拒绝了。
貌似……这会子的情况，算不上不合适。
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好像……
诚然，范欣悦可以明确表示，不想让王楚山看到自己的身体，所以放弃治疗。
但是这样说的话，一定会被所有人都鄙视吧？
就好像一个女人得了妇科病，一看医生是个男的，所以拒绝对方治疗。
又或者孕妇要生了，却发现接生的医生不是女的，所以就生不出来了。
这种状况，一旦被传开，肯定会被无数人嘲讽吧？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龌龊的。
人家只是帮你看病而已，矫情个啥？
范欣悦犹豫片刻，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就麻烦您老人家了。”
王楚山呵呵一笑，说道：“跟我到后堂吧，九真啊，帮忙把针给我。”
“诶，好咧！”李九真跑去拿针。
范欣悦扭扭捏捏跟着到了后面休息室，硬拉着燕魏蝶一起。
李九真将针盒拿进来递给王楚山，然后就大咧咧地站在旁边。
王楚山取出针，便对范欣悦说道：“别紧张，把衣服撩起来吧！”
“哦……”范欣悦点点头，目光落在李九真身上的时候，愣了愣。
“等一下！”她立刻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然后一脸害怕，坑坑巴巴地对李九真说道：“你，怎么不出去？”
“清歌和子墨她们都还在发传单，只有我能在这儿打下手啊！”李九真理所当然地说道。
“……需要打下手吗？”范欣悦眉头轻皱。
“喂，你不会是以为我想占你便宜吧？”李九真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居然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