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北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单手搭在右侧肩膀处,抬眼看他们的时候眸光有点冷,“进来。”
“……”
韩陈和项博九对视一眼,还是乖乖的进去了。
程诺躲进卧室,她贴着门板。
心脏到现在都还怦怦跳的厉害。
脸就更不用看了,抬起手背压在自己滚烫的脸上。
程诺心底的哀嚎一遍又一遍。
她勾着挂在手臂上的文胸,手指软的跟棉花一样,扣了半天才扣上。
她闪身离开的时候,脚踢到他受伤的肩膀了。
看他脸色不太好。
应该没事吧?!
程诺抿着唇,两条腿微微并起来。
涨涨的,有羞有涩有恼,有说不清的各种纷乱的思绪。
却没有被亵渎的愤恨。
他跳上小车时,双臂环住她的安抚和坚定。
他们跳下去时,抱住她腰身上手臂的力度,以及他沉稳的心跳。
羞涩到极致的动作。
她应该推拒的,却又隐约期待。
伸手猛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贴着门板滑下去,程诺伸手压在肩头上那一圈痕迹。
疼。
……
从项博九手里接过背包和电话的时候,她头都不敢抬起来了,耳朵根子热的要命。
偏偏陈漠北没事人一样,她偷偷抬眼瞪过去,心里几把小刀咻咻咻的飞。
项博九言简意赅的告知,农场那边已经在调查事故原因,具体的细节要等调查过后才会告知。但是他们答应承担所有医疗费用以及提出的合理赔偿,但是不希望将此次事故宣扬出去,毕竟安全问题有可能直接封杀他这个项目。
实际上这种事,从陈漠北的角度而言也不想宣扬的太盛。
毕竟抓不住证据的事情,报了案,也会石沉大海,到最后也只是赔偿,却会因此惹出诸多弊端。
涉及调查,将会出现很多不利情况。
毕竟四哥手上也没有多干净。
程诺想了想说她知道了。
……
项博九跟陈漠北去了书房。
“能够确定是齐景言安排的人没错,包括程小姐那天会去,都有他在推波助澜。齐泰宏最近不断往齐氏内部安插人,制约齐景言。他在迫切寻找合作者,宁家是他的第一选择,只是上次我们端了他一窝人,这让他在宁家面前也有点立不住脚,所以才会这么快速的想要对付你。”
“恐怕他想对付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漠北冷哼,“我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事,三哥那边就不用通知了。”
“卓秘书已经知道了。”
“嗯?”
“农场那边第一时间联系了赵一玫,赵总找不到程小姐,打了卓秘书的电话问情况。”
陈漠北伸手按按太阳穴的地方,“老爷子那边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但是听到消息的时候气的把他养了多年的紫砂壶给摔了。”项博九回,那是老爷子淘来的紫砂壶,珍之又重,价格不说,单单是费了功夫养壶就知道他多爱,这会儿却连最爱的紫砂壶给摔了,可想而知,到底多大的气。
“而且,宁小姐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她应该知道了你的状况。所以——”
男人阒黑的眸子沉了下,他的状况博九应该一开始就封锁了消息,宁阅雯竟然能够知道,那自然消息渠道来源是宁显淳。
“我在调查过程中确实也受到阻碍了,宁书记显然是知道并默认这件事的发生。”
陈漠北手指点在膝盖上没说话,男人下颌线绷的极紧,仿似笼罩上一层冰渣子,他视线垂下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倏忽间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宁显淳的手段还真是——一成不变。”
“四哥。别怪我多嘴,不止是宁显淳,就是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允许程诺的存在。我也无法确认,程诺是不是已经进了宁书记的眼。但是,把她放在你身边……恐怕……”
他话说到这里就收了,剩下的话不用项博九多说,他相信陈漠北会很清楚。
男人侧身倚在书桌一角,精致的面庞在射进来的日光映射下显得几分缥缈,良久他起身走到窗前,唰的一下深色的帘幕全数拉死,日光瞬间被阻隔殆尽,整个空间里就剩下沉沉的黑暗。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在她滑向隧道的那一瞬间,身体的反应已经超出了脑力的计算。
他其实完全不用过去,这样冲过去的做法不但置自己于险境,甚至可能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下意识的反应,完全不是理智思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