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撞倒,男人又扑向一个女人。
他陆续将路上的流民撞倒,让他们拖住黑民的脚步。
男人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越来越凶恶。
直到他追上妻儿,在孩子清澈的双眼中看到自己时。
他愣了下。
男人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见那些被他撞倒的人,被黑民开膛破肚。
一个给咬了口的脑袋,更是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
接着双眼通红地冲向黑民。
他想赎罪。
想用自己的死,换来妻儿的生。
他扑向了一只黑民,被那怪物锋利的爪子捅进了身体,从背后破出。
男人也将自己的枪捅进黑民的眼里,然后用力地压下扳机。
砰!
黑民的眼中血花四溅。
男人打出枪中唯一的一颗子弹。
接着他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他摔在了地上,他已经重伤濒死。
他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泣,同时看到,那给射了一枪的黑民并没有死。
那个怪物捂着眼睛往前走,仿佛要追上他的妻儿。
他想阻止,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
那个怪物全身一震。
男人看到,在怪物的背后,在黑民的脚下。
一把虚幻的,不够真实的刀从虚空浮现。
狠狠地,捅进黑民的身体里,并将它的身体顶上了半空。
非但这个黑民被捅上了半空,男人往前看去,追来的黑民一个个都升上了半空。
在它们身体下,都升起一把把样式不一的虚幻长刀。
等到那些黑民死后分解,唯独那些虚幻长刀留下来时。
男人看到。
这些长刀遍布四周,宛若一片刀林!
看到这一幕。
男人终于放下心。
他知道自己的妻儿安全了。
恍惚中。
他看到了灿烂的光芒,宛若自己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那一天。
阳光灿烂,充满希望。
片刻后,那片虚幻的刀林消散无踪。
有道人影从远处走来。
是个披着斗篷的人,他双手各持一把狭长的战刀。
走到了那个丈夫的尸体前,那人看了尸体一眼。
随后收起战刀,揭掉兜帽。
露出一头蓝色长发。
他伸出手,将尸体脸上仍流着眼泪的双眼合上。
接着往前走。
走到那些流民附近。
“喂,你们知道擎天堡怎么走吗?”他问。
……
在世界因为黑民的出现而天翻地覆时,仍有一些地方,一些堡垒暂时是安全的。
例如铁炉堡。
这座堡垒很小,连小型堡垒都称不上。
但它又符合一座堡垒的要求。
它拥有封闭式的环境,有卫墙,有防御系统。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黄金议庭’发布的《堡垒基准要求》的最低标准建造。
所以它规模虽小,可依旧是一座堡垒。
铁炉堡位于海岸线区域,附近有丰富的煤矿,从而保证堡垒的能源供应。
它有净水工厂,有食物工厂,有医疗系统,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堡垒正常能够容纳一千人左右,不过随着黑民的到来,有部分流民逃到了此地。
因此,铁炉堡的‘居民’也就悄然多了起来。
要进入铁炉堡,需要经过多道程序,堡垒不收老弱病残。
只有那些健康的男人和女人,才是他们的接纳目标。
当然。
你也可以用黄金,用其它硬通货购买一张临时通行证。
这张证明可以让你在堡垒里逗留三天。
你可以休息,可以治疗,可以购买必需品。
而如果你有足够的‘钱’,你就可以延续通行证的使用期限。
于是,当苏烈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用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黄金,获得一张临时通行证,以及可用以在堡垒中购买物品,享受服务的贡献点。
在高山堡。
苏烈跟那自称‘虚魔’的异神爆发了战斗。
那个异神诡异难杀,而且根本无心和苏烈死战。
在战斗中,虚魔使用了一些诡异的能力脱离了战场。
苏烈自然不会放过它,于是一路跟踪至此。
双方在途中还爆发了三次短暂却激烈的战斗。
战斗通常以虚魔离开作结。
现在,苏烈认为虚魔已经潜进了铁炉堡。
于是他跟了进来。
在经过一系列的程序后,他进入了堡垒,这里的街道远比他想像中要狭窄。
哪怕擎天堡下城区的大街都要比它们宽敞。
走在这些比巷子大不了多少的‘街道’上,在各色霓虹灯的照耀下,苏烈找到了一个酒吧。
不管是哪里,酒吧都是一个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当然,苏烈不会天真地以为在这里能够打听到虚魔的消息。
可如果虚魔在堡垒里有留下什么痕迹,例如杀了人,那么,在酒吧里就能够打听到一些线索。
和堡垒一样。
这个酒吧的规模也很小。
最多容纳二三十人的酒吧,这里却足足挤了三倍的人数。
各种味道扑面而来,灯光在烟雾里显得暧昧,一个个奇装异服的人让苏烈以为自己到了逆界。
跟这些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穿着或古怪或暴露的人比起来。
穿着斗篷扛着大剑的苏烈,反正是最正常的。
哦,不。
在酒吧的一角,苏烈看到另外几个正常人。
他们的样子不像是铁炉堡的人,他们身上甚至穿着实验室的工作服。
苏烈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走到吧台,坐在一张高脚椅上,将‘巨阙’往吧台边上一搁,旁边几个酒客就识相地走开。
敢于摆弄‘巨阙’这样的大剑,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在酒吧里混的人,这点目光还是有的。
“给我来杯你们这最够劲的。”苏烈敲了敲吧台,并拿出了他的通行证。
这时有道身影靠了过来,在苏烈耳边道:“我也是这里最够劲的,你想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