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冷笑一声,说道:“秦裴已经无用,他的身份对朕没有任何威胁。能不能抓到他无所谓。但是晋国公府不同,这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
“微臣明白。”
内卫统领领命而去。
秦衷做了禁军副统领,还亲自带人抓捕秦裴。
此事一出,瞬间震动了颜宓和宋安然。
宋安然叹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一个疏忽,竟然让秦衷钻了空子。很明显,陛下已经知道是秦裴杀了人,说不定已经盯上了我们国公府。”
颜宓神情轻松,不见丝毫慌张。
颜宓对宋安然说道:“秦衷那里不用担心。就靠秦衷的脑子,他连秦裴的毛都抓不到,更别说抓到秦裴本人。真正要担心的是元康帝。我们同秦裴有联络,很可能成为元康帝攻击晋国公府的靶子。安然,府里就由你照看,我先出去一趟。”
宋安然握紧颜宓的手,担心地说道:“你要当心。”
颜宓笑了起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元康帝也不敢轻易对我们国公府动手。没有铁证,就算元康帝知道我们同秦裴有来往,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颜宓出府料理事情,宋安然就在府中料理家务。
对于秦衷告密,宋安然不想做任何评价。
宋安然对喜秋说道:“三天后是秦姑妈的生辰,礼物照着往年减三成。”
喜秋还以为宋安然是在往年的基础上加三成,正准备答应下来,突然间反应过来,宋安然不是要加三成,而是要减三成。
喜秋奇怪地看着宋安然,问道:“夫人,这么做合适吗?”
宋安然板着脸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照着我吩咐的去办,具体内情不用过问。要是老太太那里问起此事,你让老太太来问我。从今以后,秦家那边,只当普通人家来往,不必将秦家当做正经亲戚走动。”
喜秋心知,肯定是出了大事,宋安然才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喜秋很识趣,她没有多问,躬身应下,“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将此事安排下去。”
宋安然挥挥手,示意喜秋赶紧去忙。
宋安然没对任何人提起秦衷做的事情。毕竟秦裴的事情还是秘密,就连朝廷抓捕秦裴,也是以抓捕贼人为借口,而非光明正大的说要抓捕秦裴。
至于秦衷做的事情,宋安然冷哼一声,秦衷身为勋贵子弟,如此短视贪婪也是少见。他难道不明白,这世上谁都可以信任,唯独皇帝不能信任。
秦衷以为到元康帝面前告密,就能弄死秦裴,自己还能顺便捞取好处,真是天真。根本就是被仇恨和嫉妒迷糊了双眼,失去了基本的判断。
秦裴身份敏感,对付秦裴,要么大张旗鼓,昭告天下,要么秘密行事。
像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行事作风,元康帝还让秦衷负责抓捕秦裴,分明是要借机利用镇国公府。说不定此事一了,元康帝就会掉头对付镇国公府。
到时候,秦衷再想后悔,已经迟了。
……
秦姑妈收到晋国公府送来的生辰礼物,差点气了个半死。礼物没多,反而还少了三成,宋安然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真以为做了国公夫人,就很了不起吗?她可是晋国公府的姑太太,是颜宓的亲姑妈,宋安然竟然敢如此慢待她,真是荒唐。
秦姑妈收拾一番,打算去晋国公府找颜老太太告状,让颜老太太狠狠收拾宋安然。
却不料刚出房门就被镇国公给拦了下来。
镇国公秦蒙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姑妈,不容置疑地说道:“不准去晋国公府。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准出门。你给老实在家里待着。有什么事情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秦姑妈一脸的疑惑和不解,“老爷,外面是出了什么事吗?”
镇国公秦蒙冷哼一声,他想怒斥秦姑妈,想说你养了个好儿子,为了一己私欲去告密,简直是大逆不道。
可是话到嘴边,镇国公秦蒙还是将这番话咽了下去。
镇国公板着脸说道:“外面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你只要记住我的话,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出门,也不要同外面的人联系。”
秦姑妈连连点头,“夫君,你放心,这段时间我肯定不出去。”
镇国公秦蒙放心下来,然后离开了后院。
镇国公秦蒙很生气。当得知秦衷突然被提拔为禁军副统领,还负责捉拿贼人,镇国公心里头咯噔一下,当时就意识到出大问题了。
肯定是秦衷向元康帝告密,将秦裴悄悄回到京城的事情告诉了元康帝。
镇国公很恼怒,怪秦衷做事之前也不跟他商量一下。可是秦衷却振振有词,说什么要彻底斩断镇国公府同秦裴的联系,最好的办法就是由镇国公府出面抓捕秦裴。
只要能抓到秦裴,以后谁都别想将秦裴的事情算在镇国公府的头上。
镇国公想对秦衷说,这件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秦衷根本就听不进去。
而且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这个时候除了一条道走到黑,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镇国公对此很忧心。秦衷信心满满的去抓捕秦裴,镇国公则一直留意着晋国公府的情况。晋国公府一直没动静,镇国公的心就一直提着,落不到实处。
当得知晋国公府送给秦姑妈的生辰礼物,比起往年减少了三成,镇国公在担心至于,却又松了一口气。
晋国公府有反应就好,有反应总比没有反应强。
不过,现在只是宋安然单方面的态度,晋国公府真正的态度还要看颜宓的行事。如果颜宓同镇国公府翻脸,镇国公府该怎么办?
镇国公很苦恼,镇国公府不能失去晋国公府。可是晋国公府却可以没有镇国公府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