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芸点头,“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来吊唁老侯爷。我还看了老侯爷的遗体,都快吓死了。”
宋安然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宋安芸继续说道:“安杰和安平一点都不怕。安平还差点笑出来,幸好当时没人看到。要不然该说我们宋家没家教。”
宋安然微蹙眉头。宋安平在老侯爷的丧事上差点笑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宋安平是没脑子吗?果然不该将宋安平从田庄接回来。
宋安芸又接着说道:“二姐姐不用担心。安杰眼疾手快,捂住了安平的嘴巴,没让人看见安平发笑。”
宋安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希望宋安平长点脑子,别在丧事上犯错。这个时候犯错,等同于一辈子都要背上不孝的名声。就连宋家的家风也会受到世人质疑。
世人最重孝道。老人过世,全家悲痛。这个时候最考验一个人孝心。别管心里面怎么想,在人前一定要做足姿态,不能让人抓到一点点错。
宋安平当着老侯爷的遗体发笑,这绝对是犯了大忌。
幸亏有宋安杰在,才阻止了一场灾祸。
白一进来告诉宋安然,颜宓同颜定代表国公府,过来吊唁老侯爷。问宋安然要不要一起。
宋安然点点头,她如今是国公府的少夫人。颜宓这个时候是代表国公府来到侯府,宋安然自然要同颜宓一起出现在人前。
宋安然让宋安芸守着宋安乐,然后跟着白一急匆匆赶到灵堂。
路上,白一告诉宋安然,蒋菀儿动了胎气,今天没过来。
听说蒋菀儿动了胎气,宋安然还紧张了一下,问道:“四少奶奶没事吧?”
白一点头,说道:“少夫人放心,四少奶奶没事。不过太医嘱咐,最近都不要出门走动。”
宋安然点头,表示理解。
宋安然赶到灵堂,同颜宓汇合。
颜宓看着宋安然脸色苍白,顿时担心起来,“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是太担心大姐姐的安危。”
颜宓问道:“大姐还没醒来吗?”
宋安然摇头,“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霍大夫说,要是明天还不醒来,就很危险。”
颜宓不懂医,对宋安乐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起进入灵堂,祭奠老侯爷。
侯府置办丧事的动作很快。主要是因为丧事需要的东西,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老侯爷一死,下人们不需要半个时辰,就将灵堂布置好了。
这会,侯府的孝子贤孙们,凡是没有要紧事情办的人,都跪在灵堂守灵。
宋安然同颜宓一起上香祭奠老侯爷,又送上奠仪。侯府孝子贤孙们起身回了大礼。
宋安然想到老侯爷辛苦了一辈子,死之前还要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替子孙后代们操心,心里面也挺不是滋味的。
灵堂里的气氛太过哀伤,宋安然不愿多做停留。做完该做的事情,宋安然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灵堂。
这个时候,松鹤堂的丫鬟找了过来,请宋安然去松鹤堂说话。
宋安然让丫头给老夫人古氏带话,她一会就过去。
等传话的丫鬟走了,颜宓才问宋安然,“今晚回国公府吗?”
宋安然点头,“回,我想阳哥儿了,我今天要回去看看他。还要好好睡一觉。”
“那我傍晚来接你。”
“好!”
两人分开。宋安然前往松鹤堂。
老夫人一见到宋安然就很激动,她对宋安然招手,“安然,快到老身这里来。老身心里头发慌,就想有个人陪着。”
宋安然赶紧坐到老夫人身边,“外祖母别慌,有孙女陪着你,鬼神都近不了身。”
老夫人古氏悲戚地说道:“还是要让你外祖父近身的。老身还指望着他托梦给我。哎,他走得太痛苦了,老身一想起来就心疼。”
“一切都过去了,外祖母千万保重身体。舅舅们还指望着外祖母。”
老夫人古氏自嘲道:“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可指望的。有人还巴不得老身死。”
宋安然赶紧说道:“不会的。外祖母不要多想。谁要是不孝,两位舅舅也不会坐视不管。”
老夫人古氏叹了一口气,拉着宋安然的手,说道:“安然,你知不知道陛下今天派刘公公来,就是为了要钱。”
宋安然点点头,“我听父亲说过几句。”
老夫人古氏继续说道:“侯府凑了三十万,交给你父亲。你父亲这会带着你大舅舅,还有沐文表哥前往宫里。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要是陛下不肯下旨让你大舅舅继承爵位,安然,你说侯府该怎么办?”
“外祖母多虑了。”
宋安然轻声说道:“只要陛下收了钱,让大舅舅继承爵位的旨意肯定很快就会送到府上。再说,侯府没犯过事,也没贪墨过朝廷一文钱,更没有给陛下制造过麻烦,也没犯过忌讳。陛下没有理由收回侯府的爵位。”
“真的吗?老身就担心陛下嫌弃你大舅舅性子太软,活了几十岁对朝廷一点贡献都没有。”
老夫人忧心忡忡,她总觉着侯府爵位继承不会顺利。
宋安然再三安慰老夫人古氏,可是依旧难以开解老夫人。老夫人古氏很忧郁,很愁苦,很疲惫。宋安然劝她去休息,她却执意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