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同脸绷得很直,半晌,他总算是让步,“我知道了。”
聂和羽以为他们是谈好了,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开心的站起来,伸手要挽陆景同的胳膊,这次却被他都躲开了。而且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动作有点大,被陆景同这一让,直接直直的扑到了前面。
在她的尖叫声中,她的肚子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我的肚子!”
聂家二房的人都吓坏了,赶紧过来扶着她。但是聂和羽一直嚷着疼,易荷有经验,知道这大概是动了胎气,而且很有可能要生了,当下对着聂骏辉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几人手忙脚乱的抬着聂和羽上了车。陆景同面无表情的跟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二房的人也顾不上看他,急急忙忙的赶去医院。
等到把聂和羽送进产房,聂骏辉这才满脸怒意的转头,毫不客气的揍了陆景同一拳,“要是和羽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我让你们陆家跟着陪葬!”
陆景同伸手擦了下自己嘴角的血,没说话。
很快,陆凯歌也匆匆赶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
“医生让等着,说是没那么快。”
闻言,陆凯歌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其他,“那就好。”
他不是没看见陆景同脸上的淤痕,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等了足足一个晚上,将近天亮的时候总算是有了消息。
“放心吧,母子平安。”
母子?
二房的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狂喜。
是个儿子!
陆凯歌脸上也有着淡淡的笑容,反倒是陆景同没什么表情,不见一丝喜悦。这个时候众人也懒得跟他计较,等到聂和羽被人推到病房之后,几人才去看了下孩子。
陆凯歌看了看陆景同,见到他眼中的坚定,愣了下,然后对着聂骏望和聂骏辉道,“我们有话要说。”
两人回头看着他们父子俩,想着他们应当是要说孩子的事情,当下点头,四人上了楼顶,确认周围都没有人之后才说开,“如果孩子是我们陆家的,我们会负责,但是让景同离婚是不可能的。”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孩子是我们的,我们愿意对他负责,但只仅此而已。”陆凯歌沉声道,“和玉是我认定的儿媳妇,我是不会让他们两人离婚的。”
如果聂和玉是他们二房的人的话,听到这话,他们两人当然会很开心。但是……
聂骏辉下意识去看聂骏望,发现后者黑着脸,眼神诡谲,心中有些不安。
“当然,为了赔偿你们,我们愿意支付你们一笔费用。但是从今往后,孩子就只是我们陆家的,跟你们聂家没什么关系。”陆凯歌也不理会两人的反应,继续说道,“这是我们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你们自己也该清楚,聂和羽现在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说结婚什么的都太早了。”
聂骏辉嗤笑两声,“你觉得以我们两家的身份地位,说什么法定不法定的,不会很搞笑吗?和羽为你们陆家生下孩子是不争的事实。你们要是不想认,可以,大家一起玩完!”
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了两遍了,陆景同有些沉不住气,刚想说话,却被陆凯歌拦了下来,“我们没说不负责任,我已经提出了解决的方案,是你们不愿意而已。你们二房如今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你们自己心里也都清楚。要是还想重新拿到聂家的大权,你们就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
聂家的大权?
聂骏辉沉默不语。
陆凯歌微微一笑。
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人心动。
“孩子是我们陆家的,我们养着。给你们的钱,能让你们有资本和聂合欢争一争。要是你们执意让景同娶和羽,只会什么都捞不到。我话就说到这里,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哦对了,在这之前,我已经跟聂老夫人谈过了。”
两人面色微变。
肖欣琴什么性子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聂骏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麻木的接了起来,在听完对方的话之后生硬的应了一声是,然后对着陆凯歌道,“我们答应你们的条件。”
陆凯歌神情满意的带着陆景同离开了。
聂骏辉有些气愤的踢了墙壁几脚,有些不甘心道,“把孩子给他,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连要挟他们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本来是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进陆家,这样两家也算是结了姻亲。到时候自己这边有难,他们总不能束手旁观。但现在,女儿不但没有嫁进去,就连孩子这个筹码都失去了。
聂骏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是肖欣琴的决定,他们没办法让她改变主意,“这样也好,和羽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只要我们还在,聂家的大权就还有希望。暂且忍耐几年吧,等我们拿回聂家,他们陆家还不是得上门给我们认错?”
聂骏辉也是这么想的,方才他只不过是有点不甘心而已。发完所有的怒气,他点头,“我明白。”
谈完事之后,陆凯歌就带着陆景同回去了,多待一秒钟都不愿意,只说了过几天让人给孩子和陆景同做个亲子鉴定。
易荷有点懵,对着回来的聂骏望和聂骏辉道,“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怕她又要闹起来,聂骏辉也没敢解释,只是说等聂和羽恢复了再说。
易荷眼皮子猛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是两人守口如瓶,说是不说就不说,她没办法,只能暂时先把所有的怀疑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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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聂和羽生了的时候,聂合欢正在吃着酸梅,看祁贺给她端来滋补的汤,她立即做出了个要吐的表情,“我真的喝不下了,腻。”
祁贺心疼她,也不想逼她,但是她吃下去的东西基本都吐出来了,这样子很容易伤胃,又很容易伤身,他不能不在乎她的身体,“这样吧,我喝一半你喝一半,好不好?”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闹性子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