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维护自己的利益,也许还是男朋友,或是爱人。
若是有别人觊觎自己的爱人,她也势必要拿起武器,为之而战斗的。
所以,欢喜不能说:她不好。
只是,却也收回了那点注意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再次降低。朋友什么的,果然还是林青云这样的更好。而与那位,要么永远不要有利益纠葛,要么就君子之交。但这两种,都要小心去维护,去注意,去掌控那个度……太累。
想完这些,欢喜自己到是暗自失笑起来。
她自己在这琢磨有的没的,谁又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说不得,人家根本不愿跟她这个,孤拐的人做朋友呢?也说不定,人家还瞧不上她……
于是,便又将这念头丢到一边,继续听她们说话。
她们的话题却已经又变了,此次谈的却不再是那隔壁学院的事情。而是油画班的导师,准备组织一次春游,顺便带着他们去采风。他们那个导师,是学校唯一的外教。一个国人,一头金发……虽然已有四十多岁,却依旧浪漫多情。总是逗得小姑娘们脸红耳赤……幸好,他好歹知道华夏的“为人师表”,死死的守着那个尺度,没做出过线的事,否则,就该被踢走了。
欢喜也喜欢他的课,他的油画,画得很好。据说,在他们的国家,在华夏,都开过许多次的画展。而他向来支持学生走出去,他总说:只要你会画线条,就可以去画整个世界。
附近到是有四五个油画班的,他们对此十分向往期待,林青云也是向往不已。
“唉,我们专业什么时候也组织春游就好了。”她没了胃口,将筷子放了下来。
欢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同样放下筷子,并准备离开:“想去的话,就跟着一起去就是。他们肯定是周末去,你的时间也有。而加西亚老师从不吝啬教导学生,不管是不是他们专业的。”
“不行啊,他们是这周末。”林青云盘算着自己的时间,一脸的失落:“我爸妈现在不在,我得去给家里的老人家进孝呢。我要是不去,他们一准儿得找过来。”
其实是老人知道就留这么个孩子一人在京里,不放心。
“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他们去的地方肯定就在京都,到时你自己去就是。”
林青云白了她一眼:“你不懂,感觉不一样。”
欢喜无话可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更喜欢远离人群的。集体活动总有其吸引人的魅力……
两人边说,就准备离开。结果就听着小食堂那里一声巨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真的是巨响,咣当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体积肯定不小,震得地面都隐隐颤动。接着就是尖叫和哭喊,好像水滴进了油锅一般,瞬间就炸了起来。
这一下,好事者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冲了过去,迅速占据了前排视野绝佳的地方。动作慢的,也站在外面,不停的打听。也不知是哪个促狭的,居然直接现场直播似的,将里面的情况,一句句的给传了出来。
欢喜本想离开,却被林青云拉着,没占到好位置,却听了第一手的转播。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哇,这个女生好厉害,居然把对方的头发扯掉一大撮,那个女生头皮秃了一块,还丝丝的往外冒血,好惨了!”
“啧,饭桌砸了,还有一个大砂锅,也碎了。大老板又可以将家伙全都换一遍了,这么好的客人,实在是不好找啊。”大老板,是学生对承包食堂的老板的称呼。
上一次两女打了一架,毁了不少东西。
大老板一点没客气,直接让她们按价赔偿。不赔?不赔就找你们学校老师去。到时不但要赔,还得背处分。据本学院的学生观察,大板趁机可是换了不少东西。更有人观察发现,每次这两个女生来吃饭,大老板让上的东西,全都该换的东西。
都是苦日子过来的,好东西让她们这么造,心疼。
“哟,她们学院的人终于出面了啊。”前面的人有些遗憾的道。“看起来挺管用的,才说两句话,就把她们人都震住了。得了,大家散了吧,没戏可看了……要是想看后续,去隔壁学院看吧。听说她们在那边,闹得更厉害,更精彩……”
果然,里面尖锐吵闹声不见了。剩下的,都是围观者的窃窃私语声。
欢喜觉得好笑,他们这么着,实在是遭人恨的很。不过,那两个女生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青云颇有些失望:“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这话却不是欢喜问的,而是白雪娟。也就是之前摆摊的那个,之前她就一直站在她们旁边。听到林青云的话,她十分自然的就接了过去。
“可惜隔得太远,没看到。”林青云笑道,然后又拍拍心口:“不过,幸亏离得远。她们打起架来,好吓人的。上次她们打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差点砸到我。”
欢喜看着了林青云一眼,她这分明就是假话。有些意外,又看了白雪娟一眼。“走吧,我要去图书馆,你呢?”
“我也去。”林青云撩了下头发:“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得去找资料。”她鼓了鼓嘴:“我还得写信。给我爸写生活报告。”
欢喜笑了起来,她父母担心她,所以要求她一个星期至少写两封信过去,虽然没要求事无巨细,但也跟记时日记似的……她戏称为生活报告。“可恶,你还笑。学校的生活,每天都一样,我就困在这小小的围墙里面了,有什么好写的。难道要我写今天上了几节课,老师讲了什么内容,吃了什么饭,睡觉做什么梦了?”
“那你就写我笑话你好了。”欢喜随口接道,跟白雪娟点了点头,就先离开了。她也要写信,要给堂姐写。
林青云冲着白雪娟道:“我们先走了。”
白雪娟却跟了上来:“正好我也要去图书馆,一起吧。”
一起就一起,图书馆也不是谁家的。到了地方,大家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就是。
只是她没想到,坐下来不到十分钟,一张纸片悄悄的推到她面前。
她讶异了一下,转头看向纸条的主人——白雪娟。然后才看向纸片,素描纸,三十二开大小,只是被折了起来。打开,上面是一幅小小的人物素描。有意思的是,这人物是江敬华的。
欢喜重拿了张空白的纸,画了个问号,又推了回去。
“我在夜市摆摊,曾有一个客人在我那画像。但他临时有急事,丢下钱就走了,但画没拿。我记得曾看过你跟他在一起,所以想问问,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如果是,请将这画转交给他。”她沙沙的写着,又推了回来。
欢喜将那这一大段的字,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
心里不停的转着各种念头。
她跟江敬华认识,但是,到京都之后,她可很少跟江敬华接触。江敬华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的生活重心,就只在军营。要么训练,要么任务。一年就那么点休假,他总要顾着家里。
那么,她是怎么看到的?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看到的?而且,夜市的时候,她就注意过,她当时给人画的头像,用的都是十六开的纸……这明显不是那一幅。
欢喜没有问,人像,她直接就夹在自己的画册里。是不是真见过,那就叫他们自己想去。
白雪娟又将写满字的那张纸收了去,也夹在她的画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