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他将自己的负面情绪隐藏得很好,余鳄毫不知情。
  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和我通讯。余鳄点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欧文突然冲进来,气喘吁吁的说:老、老大,星云上空发现有小批翼虫族,大背头让我们快去!
  先这样,我还有事。
  余鳄简短的挂掉通讯,跟着欧文赶赴前线。
  秦书这边,淡蓝色的屏幕还在闪烁着电波,将余鳄留下来的影像扯得扭曲。
  他慢慢站起身,曲直敲着书桌,盯着门背,眼神里写满了玩味。
  替你好好看着他?
  好啊。
  我这就,去看看~
  他哼着边境星军人们最爱的小曲,黑沉沉的军靴踢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踢哒声。
  秦书一一扫过走廊上的房间,头顶的白炽灯将他的影子压成长飘飘一条,拖在身后跟着动作摇曳。
  哒。
  他在最里面的一扇门前停下,嘴角缓缓勾起。
  叩叩叩
  方便进来吗?小殿下。
  小兔子蜷起身体,他现在倒是不疼了,就是脱力,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勉强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朝着门那边叽了一声。
  几秒后,空白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赶紧转换成人形,一边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一边提高了音量:稍等一下
  秦书被那声软软的、奶奶的兔子叫弄得愣了愣,随即便低声笑了起来。
  怎么,这位小殿下还偷偷养了只兔子吗?
  他联想到自己的信息素,越想越觉得有趣。
  鳄鱼系统将余鳄的衣服全都收进系统空间,自己也跟着进去,走之前还放心不下的看了眼手忙脚乱的小兔子。
  你可以吗?
  好多了。白荼套上裤子,赤着脚下床打算给秦书开门,走到一半又突然对鳄鱼系统说:小鳄鱼,你把我的崽崽照顾好。
  崽崽?
  小鳄鱼一愣,看着空空如也的衣服堆,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假孕害人。
  秦书这边,在门外等了好几分钟,才等到小兔子慢吞吞的打开了门。
  他下意识的低头。
  莹白温润的一双小脚赤着踩在深黑色的地板上,粉红的指甲盖像浸淫在风雨中的蔷薇。因为凉,浑圆的趾头蜷缩起来,不安的翘了翘。
  很漂亮。
  秦书感叹道。
  这份脆弱的美感,像一件完美的、精致的艺术品,勾起了他所有的毁灭欲。
  第23章 剧情崩溃的abo世界(二十三)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白荼刚刚才经受了假孕中分娩的一环,现在还没怎么恢复,语气和态度也就不怎么好。
  秦书倒是不在意,迈着长腿走进来,顺手将门给关上。
  我看小殿下在晚餐的时候好像生气了,所以来跟你赔罪。
  白荼赤着脚毫无所觉的在冰冷的地板上走来走去,最后勉强找了一张小沙发坐下。
  秦书笑了笑,从床边把他的拖鞋捡起来,在白荼面前弯下腰。
  抬脚
  他单膝跪地,将白荼白嫩的小脚包在手里,替他穿好了鞋。
  过程中目不斜视,手上动作倒也没什么越界的地方。
  但白荼莫名觉得有些不适,不舒服的调整了一个潜意识中更加安全的坐姿。
  你的道歉本殿下还不稀罕,白荼翘着二郎腿,神色倨傲,等哪天余鳄回来了,亲自向我赔罪,或许我还能考虑一下。
  一道微凉的夜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得吊灯左右摇晃,把两个人的影子也带着一起晃悠,逐渐纠缠到一块儿去。
  秦书分散了一半精力,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两道影子,笑道:我想,按边境星目前的状况来看,余鳄上将恐怕还要等到一年后才能从前线回来。
  这么长的时间,中间会发生些什么变数,又有谁能摸得准呢?
  一年后?
  白荼心里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轰然落地,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处那块被注入了余鳄信息素的腺体,印记已经淡了一些,只要主角不在这段时间内回来,应该再过几个月就能彻底消除了。
  一到那个时候,他就立刻走出轨剧情,找到那个原定世界线里的奸夫。
  但这种高兴却不能表现出来,白荼压下心里愉悦的情绪,装出生气的样子,皱着眉说:一年?!他干脆别回来了!
  秦书注意到了白荼的动作,幽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后颈上,被挡在衣领处,无法继续往下探究。
  难道余鳄已经标记了他?
  小殿下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想,上将他会很为难的。秦书看起来有些苦恼,他很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作为未婚妻,我希望您能尽量体谅一下上将。
  一说完,马上又懊恼的补充道:抱歉,我并非是要责怪您,这也不是余鳄上将的意思。
  白荼要是小兔子形态,现在长长的兔耳朵就该笔直地竖起来了。
  他怎么越听着,越不对劲呢?
  蜷缩在系统空间里被迫和主角衣服共处一室的鳄鱼系统突然出声,说:他的每一句话看似都在为你和主角的感情考虑,实则句句都把你往主角责怪你的方向上引导。挑拨离间,无中生有,按你们地球那边的说法,这角色是个绿茶。
  他也太会了吧。小兔子感叹一声,简直就是他走剧情厌恶余鳄的神级助攻。
  目前我还无法确定他在剧情中到底会扮演什么角色,你得多加小心。鳄鱼系统提醒道。
  知道了。下意识的点完头,白荼才猛然发觉,他跟小鳄鱼不是还在闹别扭吗?
  他坏心眼的笑了笑。
  小殿下?秦书叫了几声。
  没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白荼回过神,毫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
  您生气了吗?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本殿下生气?白荼轻哼一声,他虽然坐着,但秦书却觉得自己才是低了一头的那个。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秦书无奈的笑笑,走到一半时,又突然回头,问了个让白荼措手不及的问题。
  冒昧问一句,小殿下养过兔子吗?
  白荼警觉起来,一种被看穿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甚至让他控制不住的,在尾椎骨处冒出了一团雪白的、毛绒绒的圆揪揪尾巴。
  我养那种东西干什么,整个白家都没有兔子!
  秦书被他过激的反应逗乐了,颇有些遗憾的说:这样的话,有些可惜啊
  可惜什么?!小兔子悄悄把手伸到背后,捂住了那团小棉花。
  秦书已经走到了门边,闻言停下来,搭着把手的右手拇指向内勾了勾,做出一个有些暧昧的、引诱的动作。
  白荼的视线恰好被他的身体挡住了,因而没有发现秦书的不怀好意。
  可惜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白荼警惕的情绪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说:可惜,不能吃红烧兔头了。
  ???????????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白荼又气又急,也顾不上会露出尾巴了,抄起抱枕就往门边扔了过去。
  秦书手疾眼快,一转身,将门带上,返回的路上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比往日里那种克制的、礼貌的笑要来得真诚许多。
  就连余万赢见了,都忍不住问他:这么高兴,有好事了?
  秦书被他问住了,恍然间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白荼的模样来,不管是生气还是娇纵,每一个表情都如此鲜活、灵动,让他根本无法做到刻意的淡忘。
  秦书点头,笑道:是啊,我想,我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余万赢拍拍他肩,毫无儿媳妇正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挖墙角的危机感,反而鼓励起来:余鳄现在是安定下来了,你也老大不小,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跟叔叔说说,看上哪家的omega,我亲自上门给你说亲去!
  面对热心的余万赢,秦书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道:我自己的私事,就不麻烦叔叔了,到时候,一定会给你和余鳄哥一个惊喜。
  行行行,你们年轻人都不想让我这个老头子掺和,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秦书想挖主角墙角了。鳄鱼系统给小兔子做着实时转播,末了还补了一句地球人的谚语:虽然他的等级在alpha中来说最低,但你们那边有句话,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他居然想吃兔子!白荼这次是真.气鼓鼓的,他趴在床上,撩起来半截衣服,把意外露出来的小圆球尾巴露在外面。
  风一吹,绒毛就跟着轻轻晃动,雪白雪白的,鳄鱼系统看了,心痒难耐,恨不能把这个兔尾巴给薅秃。
  尤其是那小半截也跟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细腰,两侧还点缀着往里凹陷的腰窝,皮肤在淡黄色的吊灯灯光下,泛着玉一样盈润的暖白。
  这只小兔子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处不是精致漂亮的,总是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奇怪欲.望。
  鳄鱼系统扒拉着爪子,尾巴也不安的跟着甩来甩去,他心里涨涨的,有种莫名的情愫在疯狂生长,像一株藤蔓一样,从心脏处逐渐往四肢延伸缠绕,将他整个包裹在带着尖刺的根蔓中,压得几近喘不过气来。
  这太奇怪了,鳄鱼系统想,为什么自己看到小兔子的身体,会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
  他闭了闭眼睑,再次睁眼时,已经出现在了白荼身边。
  鳄鱼系统叼住被撕成破布条的床单,把白荼盖得严严实实。
  唔?小兔子抬起头,眼睛里写着问号。
  注意影响。鳄鱼系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白荼拱了拱,多出来的小尾巴被棉被压着,怎么都不舒服。
  他伸手摸到屁股周围,把兔子尾巴从里面扒拉出来。
  鳄鱼系统伸出前爪,噗叽一下又按进去。
  重复了几次,小兔子终于放弃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趴在原地,声音糯糯的:我的兔崽崽呢?
  你是公的,怎么生兔崽子?
  我不管,我要兔崽崽!
  他疼了那么老半天,还没有个崽子,这得多亏!
  鳄鱼系统拿娇气起来的白荼没办法,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数据捏造了几只仿真兔子,眯着眼睛全围在白荼身边叽叽奶叫。
  大兔子这才满意了,拿手指戳了戳最小的那只仿真兔子。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就那么乖乖的看着鳄鱼系统,险些把他的心都给看化成一滩春水。
  小鳄鱼,你以后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呀?
  你明明比我大多了,心眼却那么小,羞不羞啊。
  鳄鱼系统晃悠着粗长的尾巴,搭在白荼的腰肢上,紧紧的缠绕了一圈。
  白天的争吵还历历在目,但他却不想再多去追究到底是谁的错,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跟你闹脾气,也不会不理你。
  他一想到小兔子疼成那样,哪还有心情去管是不是在冷战了。如果没有发生今天上午的事,那说不定,就能更早做出准备,让小家伙少遭点罪。
  要是再这么多来几次,鳄鱼系统觉得自己一定会疯。
  好吧,我又原谅你了。白荼轻轻把小鳄鱼的头揽过来,让他头顶上亲了一口。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安慰性的吻,但鳄鱼系统却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要不是鳄鱼形态看不出来脸色,白荼就能看到一只全身熟透了的鳄鱼。
  你以后,以后不准随便亲别人!
  要亲也只准亲我一个人。
  白荼不知道鳄鱼系统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无所谓的点点头,随口便答应了。
  比起这个,有件事更令他在意。
  alpha的腺体被破坏后真的无法再治愈了吗?白荼想起小捡,心情有些复杂。
  理论上来说,不能。鳄鱼系统冷冷的说,就好比一辆车,发动机损坏后,就报废了。alpha的腺体比起发动机来说,更加重要、精细。发动机还可以更换,但腺体一但受到损害,原则上是无法恢复的。
  而且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是谁做的了。
  白荼叹了口气:虽然事情发展成这样并非我本意,但小崽子的确是因为我才被连累了。
  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整个白家,除了爱子如命的艾琳夫人,还有谁会下这种狠手。
  可就算明知道是她做的,作为儿子,白荼也没有办法去指责一位母亲他不是刽子手,却是一切屠戮的根源。作为既得利益者,即便这并非白荼本意,可面对现在的状况,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别想太多了,原来的剧情中虽然并没有提到任务目标腺体会被破坏,但总的来说,目前还没有脱离剧情太多,一切保持在计划之中。白荼心情不好,鳄鱼系统自然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况且,他非常不喜欢在小兔子的心里,无关的人和事占据更多地方。
  白荼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希望在我走之后,他能够像剧情里那样,尽量幸福的过完一生。
  下个世界,别让我再拿到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毁掉一个人的剧本了。
  鳄鱼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当然能够明白小兔子心里想的是些什么,承诺道:好。
  他们都知道,在这些世界中,如果扮演的不是伤害别人的角色,就是被别人伤害。
  但后者至少心里能够好受一些,不必违背本心去做犯恶的事。
  *
  白荼就这么在余家住下了,每天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不遗余力的搞破坏,一会儿嫌规矩多,一会儿嫌房子小,一天能挑出几十个毛病,次次都在余万赢的发火边缘反复横跳。
  比如今天,他起了个大早,硬要拖着老管家带自己去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