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王爷,您说的可是,纪连夫妇的儿子纪寒?”
“哦?卓老爷认得这位钦差?”
“不认得!”但听小淮王所问,卓风亦是用一种追忆的语气说道:“只是以前与纪连做生意时,总听他说,他的这个儿子如何调皮捣蛋,让他好不省心罢了。”
向小淮王说完此话,卓风又接着向小淮王说道:“王爷,您爱民如子,明察秋毫,云家在江州兢兢业业、勤恳本分,断不会去与那什么前朝余孽去做这忤逆之事的,草民还请王爷能够明察,早还云家一个公道。”
听得卓风所说,小淮王亦是目露为难的说道:“不瞒卓老爷,此次若非云家意图谋逆的消息传进了江州,连本王都不知道圣上派了这么一位钦差过来。”
“啊!”抬眸看向小淮王,卓风亦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向小淮王问道:“连王爷您都不知道?”
“恩,本王事先并不知情,但还请卓老爷相信,本王也相信云家必不会做谋反之事,待得钦差大人来,本王定会向钦差如实相告。”
卓风知道这是小淮王所能为云家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当下他亦是深深向小淮王作揖。
待得卓风离去,小淮王那本是一张和煦的面庞忽而一沉而下。
“愚蠢,真是愚蠢!”
当那名被唤去为卓风沏茶的小墨子回来时,便看到小淮王将一个摆在桌几上的瓷瓶推到在了地上。
瓷瓶碎了一地,小墨子亦是紧忙跑进厅堂。
但听脚步声,小淮王亦是转眸向他说道:“你说,本王是不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
避过小淮王所说,小墨子亦是快步走至小淮王身前说道:“王爷,今日那陈疾的反应有些不同于往日啊。”
但听小墨子所说,小淮王心中亦是一动。
按说一地藩王是不容有节度军在他的地盘上安营扎寨的。
但是陈疾是个例外!
这陈疾是当年淮王被封江州时,淮王亲自向陈匡点的将领。
江州富甲天下,淮王让陈疾带军驻扎江州,实则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毕竟,这江州可是未被战火所波及的州城,未被战火所波及,那便说明,江州还是原来那个富甲一方的江州。
掌管这样一块肥地,是生是死都犹未可知。
所以前淮王向陈匡点了陈疾,这陈疾虽是陈匡的远房亲戚,但终归姓陈,而陈疾便是他这位异姓王的免死金牌。
所以,在小淮王继承爵位时,亦是在临终前向小淮王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以后继承王位,莫要与陈疾起了任何争执。
他既继任王位后,也一直秉承着家父的教导不与这陈疾发生任何正面上的冲突,可是今日,陈疾却突然便调兵包围了云家,这才是小淮王真正发怒的原因。
因为他猜不到陈疾的用意,故而才会心升烦躁。
难道说,这陈疾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不,这绝不可能,若他知晓,早便与他发生冲突了。
可若不是,那又是何原因?
在小淮王正敏思苦想时,江州城外,紫霄、杨冲二人已经与纪寒汇合。
此刻,纪寒一行众人便在紫霄在城外所临时租借的一间木屋里。
这木屋很小,周人、裴虎二人只能席地而坐。
在得知了李梓的身份后,二人亦是向李梓深深作揖。
一番闲叙后,杨冲亦是第一个向纪寒汇报道:“回教主,自属下与紫霄兄弟来到江州,便兵分两路调查教主所嘱之事,属下主城内,紫霄兄弟主城外,在城内,经过属下的一番暗查,并未查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有一江州城内的市井却向属下提起过一件关于十年前的趣事。”
“趣事,什么趣事?”
但听纪寒所问,杨冲亦是镇定回道:“此市井说的是,曾在十年前,江州城里来了两个江湖骗子,这两个江湖骗子,一个说自己有什么分金断穴的本事,一个有望川寻宝的本事。”
“分金断穴,望川寻宝?”但听杨冲所说,陆倩倩、田慈二女亦是目光一凛。
纪寒曾推断,十年前修路不过是掩盖挖宝的幌子,如今听杨冲一说,好像这还真让纪寒给猜对了。
但见裴虎众人那一副吃惊样,杨冲亦是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众人说道:“怎么一个个都这副表情,我脸上有花?”
“你接着说,后来呢?后来这两名江湖骗子去了哪里?”
但听纪寒所问,杨冲亦是立即回道:“不知道,那市井说不过两个江湖骗子而已,谁会关心他们的去向。”
“时间呢?这两名江湖骗子出现的时间呢?”
“太武十四年开春。”
“开春?”但听杨冲所回,纪寒亦是忽而阖上双眸。
他的爹娘是于十年前六月初十动身前往的江州,而小淮王修路是在四月下旬。
而在他爹娘动身前往江州时,小淮王已经开始动工修路。
要知道这条商路,小淮王足足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将它修成。
若这中间当真不参杂任何见不得人的猫腻的话,小淮王此举可谓是造福百姓的大功一件。
“还有吗?”但见杨冲回完他话不再言语,纪寒亦向他出言问道。
“没了,江州城内的百姓得知小淮王要修一条通往儋州的商路,全城无一家持反对意见,皆大力支持小淮王此举。”
“哦?没有一家反对?那些富绅呢?他们也不反对?”
“不反对,江州虽富甲天下,但鲜有与北方做过生意,那些曾与北方做过一些生意的商户,都说北方人出手阔绰,订购量大,不像南方那般小气计较,所以,小淮王要打通一条通北的商路,江州城内无人非议。”
“原来如此!”听得杨冲所说,纪寒心中亦是一阵赞叹。
这修路的气魄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若这小淮王当真未有徇私之心,他纪寒必要好好与这位小淮王把酒言欢一次。
“城外呢?紫霄兄,你在城外可有打探到什么?”
但听纪寒所问,紫霄亦向纪寒郑重点头。
“在我于城外打探时,我听到了一个称谓。”
“什么称谓?”
“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