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安插在南武林中的暗信到时也会借机向东门敬一出手,待得东门敬一拔剑之时,便是良辰之前所说之话起效之时。”
“到了那时,那些南武林中人便会要为洛鸣、夕芸二人报仇,而东门敬一天生孤傲,容不得他人在其面前放肆,这结果也便不言而喻。”
虽不知江雷为何会突然说出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但是在景玉看来,他能说出,便代表他们所拟定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差池与变故。
果然,江雷的下一句话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我已经收到消息,东门敬一已经提前一日自举州动身。”
“提前一日?他为何要提前动身?”听得江雷所说,宸阳亦是向他皱眉问道。
“因为萧后,这东门敬一虽为东启国王子,但却沉迷武道,听说这次萧后携一众高手来挑战南武林,这个剑痴又怎能错过这个印证其剑道的机会。而这其中,也有他的大师哥从旁相请。”
看着宸阳说完此话,江雷又再次一扫景玉众人说道:“自我们从那人口中得到萧后入关的那一刻起,尊主便已经开始筹谋部署,如今虽然很多我们之前的部署皆发生了一些些微的偏差,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计划的整个格局。”
江雷所说,景玉众人深表赞同。
而那纪寒便是江雷口中的偏差,此人当真可恶,便如一只跳入一锅粥里的老鼠一般,惹人生厌。
如今尊主正在做着一件最危险的事情。
毕竟世人皆知那萧后乃当今世上天下第一人耶莫瀚的爱徒,这徒儿远赴太武,他这个做师父的又怎能放心得下,既不放心,或许便会一路暗暗跟随。
有这位耶莫瀚为萧后保驾护航,他们针对萧后的计划,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当然不可能得逞。
所以,他们要先确定,确定这耶莫瀚是否当真跟随萧后一同来了太武。
而这件最危险的事情,便是由他们的尊主来做。
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日夜,他们的尊主如今却仍未归来。
他们并不担心尊主的安全,因为毕竟有阿勇跟在尊主身边,他们真正所担心的是尊主此行,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不可知的变数。
便在景玉众人一阵的沉思中,江雷再次说道:“事不宜迟,景玉,你与良辰速速走水陆赶往嶒州,记住,东门敬一此人必须要除,他虽有东启国名剑大岐护身,但如今良辰也有黄龙刀在手,再加上景玉你的暴雨无影针相佐,除非东门敬一进入大宗师境,否则绝不可能从你二人手中逃得性命,现今,西贞、东启二国与太武僵持不下,北狄人又不愿与我等合作,我们是时候要给这僵持不下的三国加上一把烈火了。”
“好!我与良辰这便动身。”
听得江雷所说,景玉、顾良辰二人亦是神色一凛。
向江雷重重抱拳,景玉、顾良辰二人亦是自船头一掠而下。
待得二人跳上之前江雷所乘扁舟,这一叶扁舟亦是如梭般在江面之上拉起一条水浪出来。
这二人同时用内力催动这叶扁舟,使得这叶扁舟于江面之上如一匹驰骋于草原的脱缰野马一般。
只是不过数个呼吸之间,这叶扁舟便自江雷众人眸中消失不负。
眼见景玉二人离去,魏青寻亦是跟着一阵眼红。
夺程云刀的祖传宝刀便是为了专门对付东门敬一手中的大岐剑。
而只要顾良辰向东门敬一亮出黄龙刀,这东门敬一必然会向顾良辰夺刀。
程云刀不知他程家的这口祖传宝刀从何而来,但是他们的尊主知道。
他们尊主博古通今,天下之事,无所不知。
这大岐剑与黄龙刀两柄神兵之间的渊源,这世上除了东启国的那几位知道之外,恐怕在这太武便只有他的尊主知道了。
数百年前东启国天降一黄铁,此黄铁一头形似神龙,一头形似八头八尾之巨蟒。
东启国,最强大的两个世家得知此奇铁纷纷赶至太宰天湖一观奇景。
既是神铁,这两大最强世家当然想要将这神铁据为己有。
在一番剧烈的争论之后,两大最强世家决定派出两大家族中的最强者进行一场比武。
谁胜,这块神铁便归其所有。
两大当世东启最强者于太宰天湖大战三日三夜不分胜负,最终无奈之下以平局收场。
两大最强世家之一的北白世家想要龙铁,两大最强世家之一的东门世家也想要形似神龙的那一面神铁。
最终在一番长达两日的争论之后,最终东门世家做了让步,虽然他们愿意将神龙铁拱手相让于北白,但是北白必须要答应东门家族一个条件。
东门家族所向北白家族提出的这个条件便是助他东门家族统一东启诸岛,登上天王之位。
当时北白世家的族长沉迷武道,又对这神龙铁爱不释手,于是便答应了东门家族的条件。
一块神铁一分为二。
东门得八岐大蛇神铁、北白得神龙铁。
两大世家回到各自封地后便命令家族中的铸铁师各将这两块神铁打造成了两柄神兵。
这两柄神兵便是东门家族的大岐剑与北白家族的黄龙刀。
北白助东门统一诸岛,东门却趁北白休养生息时,豁然出兵围剿北白世家。
那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北白世家上下五百余名族人皆被屠杀殆尽。
而那口黄龙刀亦在北白族长于生命弥留之际丢入浩瀚深海。
从此这黄龙刀便销声匿迹。
他们的尊主也是经过一番长时间的打听与确认才最终得知那口已经消失数百年之久的黄龙刀原来竟是落在了程家手中。
龙象征着至高无上,东门世家虽得了一国,但却对这黄龙刀始终耿耿于怀。
并将寻回失传的黄龙刀作为先训一代代的传至至今。
至于他们的尊主为什么不将黄龙刀的下落直接告诉东门敬一,由东门敬一去程家抢刀,那便不是他们去理会的事情了。
尊主做事自有他的深意,身为尊主属下,所要做的当是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