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擅长查案的一个也不在身旁,只凭他们五人当真能办成冯哙所托吗?
在冯哙、江雷、郭冯三人的目送下,纪寒一行五人离开甫戎道。
明明是一道关隘,却起了一个道路的名字。
出了甫戎道,紫霄四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在他们四人看来,冯哙所托付于他们的这件事情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虽然冯哙已经向他们吐露了这张军械图的重要性,但是,四人心中却无一丝把握能够追回或探得这张军械图的去向。
已经远远将身后那座关隘抛之于后,纪寒在四人的心事重重下寻了一片树荫并径直朝那片树荫走去。
走至树荫下,而后顺势往一颗大树上一靠,纪寒亦是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向紫霄四人说道:“怎么?这还没开始查呢,你们一个个都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怎么这般垂头丧气。”
听得纪寒所说,裴虎亦是快步走至树荫下并向纪寒说道:“教主,这没法查啊,咱们又不是捕快,还有,这军械图都丢了十天了,鬼知道这图现在在哪?兴许人家劫了军资的当日便跑路了。”
裴虎说出了紫霄三人心中想说的话。
“没错,即便是要查,那位冯将军也没有给我们提供过一条可用的线索,这让我们何从去查?”田慈亦是跟着裴虎附和道。
裴虎、田慈二人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与看法,而紫霄、杨冲二人只是看着纪寒却不说话。
他们四人中,论稳重当属杨冲,论理智当属紫霄,至于裴虎、田慈二人身上的长处,纪寒至少到现在还未发现。
看向沉默中的紫霄,纪寒亦是向他问道:“紫兄,这案子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听得纪寒所问,紫霄亦是向他认真回道:“先前听冯将军说,过往押去举州的军资都未曾遇到过劫匪,而这次军资突然被劫,我认为这绝不是什么偶然。只是冯将军执着于他的说辞,坚信并非乃他军中之人泄密,这也间接掐断了我心中唯一一个疑点。”
心中赞许,但却不表于面。
在紫霄说完他心中对此案的看法后,纪寒亦是看向杨冲,并向他问道:“杨掌门呢?不知杨掌门对此案有何看法?”
听得纪寒所问,杨冲在沉思片刻后才抬眸向纪寒说道:“纪教主问我,那么杨某便说说杨某的一些拙见吧,杨某并不关心此案的本身,关心的只是那六具尸体与冯将军拿出的那两种暗器。”
“哦?尸体与暗器?”杨冲所说,勾起纪寒一抹好奇。
“恩,便先说那六具尸体吧,虽说凶手杀人的手段残忍,但在我看来却是欲盖弥彰。”
“欲盖弥彰?这个词用的好,杨掌门,你继续。”
得到纪寒的赞许,杨冲亦是接着说道:“自那五具尸体身上的刀伤、剑伤来看,这出手的定是江湖高手无疑,既是高手,杀死几名兵士当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这些高手在杀这些兵士时却用了最残忍的手段,就从此点来看,这劫军资一案,必不简单。”
“再有,便是那名将领,还是之前所说,他们明明可以杀人劫货、扬长而去,但却偏偏送来了六具尸体,而其中一具尸体更是被早已在江湖绝迹的暴雨无影针所杀,若将此事放于江湖便是一种挑衅了。从这被送来的六具尸体来看,我想不通,想不通这些江湖中人的动机何在。”
“下来便是那位冯将军所拿出的两枚暗器,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其中一枚暗器应是东启国武者常用的一种飞镖暗器,此暗器名叫苦海。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一点,杀人劫货并非什么光彩事,平常做此等买卖之人,想的是如何不在现场留下证据,可是这批江湖中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留下这两种暗器。”
“杨掌门所言甚是,之前在看到冯将军拿出那两种暗器后,我也有此困扰。”向杨冲说完此话,田慈亦是转眸看向纪寒说道:“教主,我有一个猜测,不值当讲不当讲。”
“猜测?”听得田慈所说,纪寒亦是向她快速回道;“田掌门但讲无妨。”
“好,冯将军所拿上的这两种暗器,非平常江湖人能够认得,军中之人便更加认不得,也许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这六具尸体与两枚暗器不是送来给那位冯将军的,而是送来给教主您看的。”
“给我看的?”
听得田慈这一大胆的猜测,莫说紫霄三人眼中一片惊骇,便是连纪寒也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恩,有一点杨掌门说的很对,在江湖中,若有高手杀了某一宗门的弟子,然后又将其宗门弟子的尸体丢到其宗门下,这于这家宗门而言便是一种挑衅,而杀人、送尸,再加留下证据,这在江湖中便不再是一种挑衅,而是一种挑战。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在暗中挑战教主。”
“挑战教主?”听得田慈所说,裴虎亦是瞪大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珠子向她说道:“田掌门,你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啊,先不说挑战这一回子事,咱便说教主,他们怎么会提前知道那冯将军一定会求咱们教主来帮他查这个案子,还有,他们又怎么会提前知道咱们就一定会接下这档子事?即便他们这些人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他们又怎么知道咱们的动向?”
裴虎所问,句句都问到了点子上,便是连田慈亦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否真的有些异想天开了。
便在田慈心中动摇她的大胆猜测时,紫霄忽而用一种凝重的声音向裴虎说道:“裴大哥,仅从我们自蒲州所闹出的动静来看,若有有心之人真想知道我们的动向,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只是,我们身在其中,不得而知罢了。”
向裴虎说完此话,紫霄又转而看向纪寒,并用一种凝重的语气说道:“我觉得田掌门的猜测不无道理,此案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当要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