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着乌轮之下的这不足百人之数,纪寒却是豁然转身。
见得纪寒转身,这些宗门之人亦是各个目露憎恨之色。
“纪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将我等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一名宗门宗主仰头向纪寒大喊。
听得此话,纪寒亦是豁然转身俯瞰向这说话之人。
“一切都乃尔等咎由自取,颠倒黑白的是你等,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也是你等,直到今日,我纪寒才终于明白,为何我纪寒来到西海之后总会做一些优柔寡断之事,直至此刻我才明白。”
“朝堂奸臣祸国殃民,我纪寒杀他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因他们所犯之过纵使百死也难辞其咎,而你们,虽身在江湖,却也是一介布衣,纵使你们有错,我纪寒也不会将你等视为朝堂中的奸臣佞臣而对之,此事是我错!”
“你们虽身在绿林,但也是我太武子民,即为太武子民,当要受我太武律法的约束,尔等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便滥杀无辜之人,只此一条,我纪寒虽不愿用太武律法惩治尔等,但我也不会就此放过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向下方众人说完此话,纪寒便转身步入船舱。
听得纪寒所说,这些宗门宗主们亦各个目露阴沉之色。
若是不能登船离去,他们被困在此岛与死有何区别?
看着这大小不一的二十一艘战船,有的宗主已经动起了抢船的念头。
虽然这每一艘战船上都有兵士把守,但他们何曾会将这些兵士放在眼中。
三道身影拔海而起,向着一艘六桅轻帆直掠而去。
帆上二十名绳州军自腰间抽出飞龙弩,而后统一扣动扳机。
二十支飞龙箭震弦而出,这三名宗主自不会将这飞弩放在眼中。
然而当这二十支飞箭在其三人眸中盛开的刹那,三人已是大惊失色。
这飞弩的速度为何如此之快,比平常弓箭不知快了多少于倍。
三声惨叫于半空中响起,这三名宗主还未登上六桅轻帆,便如失了翅膀的三只鸟儿般坠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转瞬之间,三名九品高手便死于飞龙弩下,此幕令得其他宗门宗主亦是倒吸一口冷气。
站在乌轮之上的申屠北,其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冷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他们的绳州舰队早已已初建时不可同日而语。
无论是兵士所配备的飞龙弩,还是每一艘战船上所配置的飞龙炮其威力与射程皆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一倍。
承荃就是个疯子,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弹簧一事之上。
这弹簧虽为纪寒所创,但是承荃却在纪寒所创的基础上将这弹簧的弹性又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船舱中,纪寒坐于首位,曾广站于纪寒身后,乌明雅、骄阳、阴瑛、等人依次坐于纪寒下首。
“你是说,嫣儿她受了我岳父的邀请带着绳州战舰去了东启国边海?”
“是!”听得纪寒所问,乌明雅亦是向纪寒正色说道:“宁将军镇守东启边境,两边虽各有胜负,但在海战一事之上,宁将军却屡屡遭受败战,此事传入皇城,圣上便命我绳州战舰驰援宁将军以抵东启战船。”
瞧得纪寒眸中的担忧,乌明雅继续向纪寒说道:“大人放心,宁姐姐有大将之才,再加之有上官妹妹的保护与鲁、史两位将军的辅佐,宁姐姐定不会有事的。”
听得乌明雅所说,纪寒那本是紧皱的眉宇亦是化开。
没想到在他不在绳州的这段时日里,宁嫣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女将军。
在看着乌明雅这一身英姿飒爽的装扮,纪寒亦是不得不感叹这事实的变迁。
曾几何时,宁嫣不过是一名深闺中的女子,曾几何时,乌明雅亦不过是乌家的一颗明珠。
这才几月未见,这二女竟然都能独当一面了,果然是应了那句虎夫无犬妻的至理名言。
纪寒当然不会太过关心宁嫣的安危,他这位岳父可是太武战神,若是连这位战神都庇护不了其女的安危,那还有谁能护得了宁嫣的周全。
再说了,这一次,也算是上阵父女兵。宁嫣心中自然高兴的紧。
想起宁嫣,纪寒自然也想到了他那位奇葩岳母。
“明雅,北狄那边可有我岳母的消息?”
听得纪寒所问,乌明雅亦是向他含笑说道:“大人便放心吧,如今范羊公前辈可就在岳将军那里,有这位大宗师护着岳将军,岳将军自是安全的。还有,郭朴将军也已从重伤中痊愈,如今北狄有郭、岳两位将军坐镇,那北狄可不敢轻易来犯。”
这当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纪寒听得亦是情不自胜。
坐在阴瑛身旁的骄阳是第一次见到纪寒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这个笑容很纯粹,发自于内心心底的纯粹。
她有些不解,纪寒每句所问之事都与他自身无关,可是他还是会笑,会忧。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胸怀天下吗?
再看向对面那一位一身红衣白甲的飒爽女子。
此女名叫乌明雅,她曾听纪寒说起过。
宁嫣、乌明雅、上官清,除过宁嫣外,乌明雅与上官清二女均尚未与纪寒成婚。
阴瑛早就听不下去了,她身为江湖中人,对太武这些朝堂之事自是不关心,令她真正关心的是纪寒。
“教主,老身方才听教主唤什么岳父、岳母,教主可是已经成婚?那教主打算如何待骄阳?”
这阴瑛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将曾广与乌明雅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大庭广众之下,骄阳脸上一阵青红皂白。
但见乌明雅在看她,她也是轻轻起身向乌明雅唤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一出口,骄阳那一张青红皂白的面颊已是羞红一片。
虽不知二人之事,但乌明雅已经从骄阳那娇羞的神色中读懂了一切。
“教主,老身问你的话教主还未回答老身,教主打算如何待骄阳?”
这是逼他表态吗?阴瑛就是此意。
“阴左使,我与教主之事,乃我二人私事,阴左使还是莫要插手于我二人私事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