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道人所喊,杨冲停下脚步,并背对着那三十九人说道:“尹道长唤杨某可还有事。”
听得杨冲如此冷傲之语,尹平亦是不觉皱眉。
这杨冲一去,他们便等同于失去了一位主心骨,毕竟这杨冲在四十二门中还是有着很高的威望的。
等了许久却未听得尹平再说,杨冲亦是再次用一种淡漠的语气背对着尹平他们说道:“尹道长,路在自己脚下,该走哪一条路,想必你们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杨某与各位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话落,人离!
一声摔门之声回荡于尹平众人的耳畔,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吴昊身死,此事如一场滔天骇浪般席卷整个外海。
当黄猿、谷玄冥二人迎得纪寒归来时,二人的脸上已是写满愁容。
沧海会算是气数已尽了,下来便该轮到他天魁教。
虽然解了四十二门围攻天魁教之危,可他们又拿什么去抵挡往生门的进犯。
在谷玄冥安置了这沧海会的两百余名帮众后亦是匆匆赶往光阴殿。
待得谷玄冥落位,阴瑛才自座椅起身。
起身,而后环顾黄猿与谷玄冥。
“黄护法、谷护法,老身今日要向两位护法重新介绍一下我们的教主。”
“重新介绍一下?”听得阴瑛所说,黄猿二人亦是目露不解。
殿中,霍燕燕、紫霄在列,阿建亦在列,他们三人皆已得知吴昊身死一事。
“恩,重新介绍一下。”阴瑛看向二人再次确定道:“我们教主还有另一个身份,这个身份为绳州巡抚。”
“绳州巡抚?庙堂中人?”听得阴瑛所说,黄猿与谷玄冥亦是忽而自椅上站起。
“恩,庙堂中人,老身已经决定将巨天岛作为教主绳州军驻扎的驻地。”
“绳州军?将巨天岛作为驻军之地?阴左使,此事非同小可,教主既然为我教教主,我与谷玄冥自然不会忤逆教主所命,只是这外海的其他宗门可不会如教主所愿,若我天魁教一意孤行,怕是外海所有宗门必将会视我天魁教为敌。”
“今时不同往日!”听得黄猿所说,阴瑛亦是向他置身说道。
“今日罗阳岛一战,吴龙首不幸陨落,如今外海人人自危,那往生门又扬言七日后令外海所有宗门宗主齐聚长盟岛,这位姑姑将这些人聚在一起是为何意?”
“一统外海!”一道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在黄猿二人的目光下,阿建再次向二人说道:“往生门既然可以为凌崖半岛四十二位门主种下往生符,自然也可以在他们这些宗主的身上种下往生符。受往生符所迫,他们又怎敢不听从往生门的号令。”
听得阿建所说,黄猿二人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若真如阿建所说,那么这往生门还真有可能一统整个外海。
霍燕燕并不关心这外海之争,她关心的只是若是这往生门突然来犯,纪寒拿什么去抵挡那位姑姑。
光阴殿内突然陷入宁静,殿中每一个人皆在为外海的局势而担忧。
一名天魁帮众匆匆走进光阴殿并向纪寒抱拳说道:“教主,教外有三人求见教主。他们三人说是教主的朋友。”
“本教的朋友?”听得这名教众所说,纪寒亦是向他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听得教主所令,这位天魁教众亦是恭敬退下。
在纪寒的好奇下,田慈、邱玄、杨冲三人在一名天魁教众的领路下迈入光阴殿。
“纪教主,我们又见面了。”走入殿中,田慈看向坐于正首的纪寒抱拳说道。
“原来是田掌门、邱掌门,不知这位是?”看向站于三人正中这位头系白巾,手如蒲扇,身长如竿的中年男子,纪寒向田慈好奇问道。
“在下杨冲,乃凌崖半岛四十二门冲虚洞洞主。”向前迈出一步,杨冲向纪寒抱拳自报道。
“杨冲?你便是杨冲?”听得杨冲自报家门,阴瑛亦是向他好奇问道。
“恩,如假包换,真杨冲也。”杨冲面向阴瑛并向她抱拳说道。
“不知杨洞主深夜造访我天魁教所为何事?”听得杨冲所说,阴瑛亦是向他目露和蔼的问道。
“当然是想请纪教主出手为杨某解了这体内的往生符。只是惭愧,我凌崖半岛四十二门,只有我与田、邱二位掌门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所以,今夜我们三人也是来投奔天魁教而来。”
自古雪中送炭便强于锦上添花千倍万倍,听得杨冲如此说,纪寒心中自然欢喜。
这欢喜的不止是杨冲三人的雪中送炭,还有他三人这份直率的真性情。
自交椅走下,而后走至杨冲身前。
于四眸相对中,纪寒忽而伸手攥住杨冲手腕。
阴阳二气自掌心流出而后没入杨冲经脉之中,在这股阴阳之气自其经脉冲入其体内刹那,杨冲亦是豁然闭上眼眸。
之前他曾细心询问过田慈与邱玄二人,细问纪寒为他们拔除体内往生符的全部过程。
在二人的叙述中杨冲已是听的心惊,如今能切身体会,却当又是另一番感受。
当纪寒将杨冲体内的往生符吸入体内之时,他心中亦是微微透着失望。
看来这为杨冲种下往生符的并不是那位姑姑。所以自然也不会对纪寒体内的旧毒有任何的效用。
待得纪寒将他体内的往生符拔除之时,杨冲亦是豁然睁开双眸。
像!太像了!与他恩师之前所向他描述的一门功法几乎一致。
他恩师曾说,若他有朝一日遇到一名修炼其恩师所描述功法之人,要他必当誓死追随其左右。
师命如山,他虽不知这其中缘由,但是他必会遵循师命,这才是他来此的真正缘由。
纪寒自地上站起时,正好迎向了杨冲那一双灼热的眼眸。
四眸相对!
不知为何,纪寒在这双炙热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这种别样的情绪叫做信任,站在他面前之人,二人虽是第一次相见,但是纪寒却对这杨冲突然升出一种可以完全相信此人的奇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