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乱作非为?这帽子扣的有些过大了吧。
听得阴瑛此话,骄阳这才看向那坐在交椅上的纪寒。
看着纪寒,而后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向阴瑛说道:“阴左使,教主他并未做过阴左使口中所说的乱作非为之事。”
“哦?不曾做过?那甚好,不是老身非要参合进你二人的事情里,只是……”
阴瑛自骄阳身上收回目光而后看向纪寒。
“只是教主总归要给骄阳右使一个名分吧,不如这样,依老身看,不如等我教灭了重明殿,你二人便成婚吧。骄阳上无长辈,那么老身便越俎代庖一次,作为骄阳的长辈,教主意下如何?”
听得阴瑛此话,纪寒终于明白阴瑛的意图了。
原来她拐弯抹角向他说的那些讽刺之话都是为了为这逼婚而做准备。
阴瑛此话一落,黄猿与谷玄冥二人皆露出欣喜之色。
这教主的身世极为神秘,又能将天魁教的两门镇派绝学融会贯通,实乃当时之奇才,若是教主能与骄阳右使成婚,那么他们才会将纪寒当做真正的自己人。
“成婚?”骄阳轻轻的念出了这二字。
念出的刹那之间已是突然欺身。
“此事,容后再议!”向一脸错愕的阴瑛三人丢下此话,骄阳便转身走出光阴殿。
她走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纪寒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在阴瑛的脸色已然沉下之时,纪寒亦是忽而自交椅起身追向骄阳。
依然是一座石亭,石亭下骄阳正在看着身旁的一株青树。
听得身后所传来的脚步声,骄阳亦是缓缓转过身来。
纪寒抿动着嘴唇想要开口说话,但却又不知该向此刻的骄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你不用理会阴右使方才所说。”
一株青树下,二人相对而站,几片青叶随风落下,于二人中间如小船般荡漾。
纪寒曾向她说过回绳州迎娶上官清、乌明雅二女一事,若不是受她牵绊,纪寒怕是早已迎娶了那两位佳人。
说来,是她将纪寒卷入了这场江湖的风波中来,亦是她让纪寒不能如期而归,成婚?便是真要成婚,她也只能在那两位还未曾谋面的佳人之后。
“骄阳,待西海之事了结,你便跟我回绳州吧,若你想念天魁教,想念西海,我便再陪你回来。”
纪寒所向她说的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听在骄阳心中却是如蜜一般的甜。
“带我回去见大夫人和两位姐姐吗?你就不怕大夫人不允?”
“不会,宁嫣通情达理,你见了便知。”
青叶已落地,石亭寂无声,两脉默不语,尽在两相知。
二人又一同回光阴殿了,当阴瑛看到这二人那如胶似漆的样子,也是为之一怔。
方才骄阳这丫头明明是负气离开的,怎么这才离开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又这般恩爱有加了。
一个坐回首位,一个坐回下首。
纪寒看向阴瑛,并向阴瑛请教道:“阴左使,这重明殿若真是聚集凌崖群岛的其他宗门来攻我天魁教,我天魁教该如何应对?”
听得纪寒此话,阴瑛亦是用一种不屑的口吻向纪寒说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教主有何可担心的,”
瞧着阴瑛那一副不将重明殿放在眼里的样子,纪寒是真不知道这阴瑛的自信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便算上那些正在归来的天魁教精英,他天魁教又能有多少人马,这些人又如何能与一座群岛之人相抗衡?
还有这天魁教建的连个围墙都没有,没有城墙可守,人家带着上千号人攻入天魁教可怎么办?
瞧着纪寒眸中的不解与担忧,阴瑛向纪寒继续说道:“教主久居太武怕是从未见过这江湖门派之争,届时待那重坤来,老身便与他旧账新账一起算罢。”
阴瑛算是说对了一半,这久居太武没错,但若说他未见过江湖之争,那便错了。
那十字岛上,十步阁与十一大宗门之争他如何没见过,虽然那场争斗被他所化解,但是若是他未能解开毒公子的阴谋,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阴瑛轻视重明殿,但纪寒却不会。
对待敌人,若是掉以轻心将必败无疑。
一艘海船绕过重重礁石群,停靠在一座礁岛。
海船靠岸,于船上共走下十人。
这十人唯有两人最为引人注目,这引人最为注目的二人便是重阳公子与曹延直。
曹延直不再穿的破烂,而是着了一身墨绿色锦袍,而重名公子亦是一身紫衣,头带紫金朱冠。
跳下船只,重阳公子与曹延直走在最前,其他八人如跟班一般跟在二人身后。
前方是一片密林,二人将要步入密林时,重阳公子却忽而定住脚步向曹延直问道:“曹少方才在船上与我所言可当真,曹少当真与骄阳共赴了一番云雨?”
“当然当真,天魁教杀我父母,我向骄阳右使先讨还一些利息也是理所应当。”听得重阳公子所问,曹延直亦是挺起胸膛向重阳公子骄傲着说道。
“好一个理所应当,这么说来,那骄阳右使恐怕身患顽疾,不然她也不可能突然晕倒在那花谷中便宜了你曹少,不过,本公子还是很佩服你,你当时就不怕那骄阳醒来一掌毙了你吗?”
重阳公子此话可算是问到了曹延直的心里。
当时他被仇恨所驱,哪里知道什么害怕,只是在恢复了理智后,曹延直便开始后怕了起来。
这事情既然已经做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而且,他也不相信那骄阳醒来后会知道是他所为。
二人已是迈入密林之中,穿过这片密林,前方于曹延直眼中豁然开阔。
开阔是因为前方是一片空地,而在这片空地上,曹延直竟是看到了许多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面孔熟悉,但却从未有过交集。
站在这片空地之人,人数虽不多,但其每一人的身份不是宗门长老便是宗门少主或宗门千金。
见得重阳公子与曹延直进入此地,这站在空地上的二十余人皆将目光定格在了重阳公子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