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李清月在花谷内一人嬉闹,这二人也不觉看的有些痴了。
谷中香色起,仙子起舞之,当空晴阳照,映得仙女姿!
别说是这两名天魁教众从未见过这般有着仙女之容于花中起舞的景象,便连平生算是阅女无数的曹延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神仙女子。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便在曹延直与两名天魁教众正如痴如醉的看着那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李清月时,李清月却是忽而消失于他们的眸中。
这一画面便像是一只正在翩翩起舞的白鹤忽而被冷箭射中了一般。
在李清月栽倒于花丛中的刹那,两名天阳教众亦是自如痴如醉中惊醒。
“不好!”
一名天阳教众暗叫一声糟糕,便当先向着花谷冲去,另一名天阳教众亦是于大惊失色中冲进花谷。
曹延直不知这正翩翩起舞的女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两名天阳教众也不知这李清月明明好端端的为何就突然栽倒了?
冲至李清月身前,但见李清月紧阖双眸,面色发白,嘴角亦有鲜血自唇缝流出。
见得李清月这般模样,两名天魁教众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六神无主了起来。
于六神无主中,一名天魁教众亦是伸手想要抱起李清月。
亦是在他欲要抱起李清月的刹那,李清月却是忽而睁开了双眸。
睁开双眸,而后看着这两名天阳教众说道:“去……去唤……纪……纪寒……!”
吃力的向两名天阳教众说完此话,李清月再也无法抵御体内化骨之毒的发作晕厥了过去。
听得李清月所说,其中一名教众亦是向另一名教众急声喊道:“你快去唤教主来。”
“好!你好好守着这位姑娘,我这就去叫教主。”
此女乃教主贵客,若是在此处出了什么闪失,他二人纵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藏于暗处的曹延直正在紧紧的盯着那一名正在于花谷中飞奔的天阳教众。
虽然他还不知道李清月的身份,但是他敢断定这李清月的身份在天魁教必然不凡。
“莫非这女子乃是前天阳教的骄阳教主?”
心里一旦这般认定,便再难改之!
想到其父被阴瑛所杀,想到其宗门上下除他三人外再无一活口,一股滔天怒意忽然撺上天灵。
在两名随从的大惊失色下,曹延直忽而向着花谷中的那名天阳教众冲去。
他是杀不了阴瑛,但是难不成他连一名突然晕厥过去的前天阳教教主也杀不了吗?
“你是什么人!”
当这名守护李清月的天魁教众看到曹延直向他冲来的刹那,他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曹延直虽不是什么高手,但这名天魁教众亦不过只是一名普通教众而已。
刀是拔了,人也向着曹延直冲去了,只是这结果却并未如这名天魁教众所想的那般。
先夺刀,而后再用这夺来之刀刺入这名天阳教众体内。
这名天阳教众睁大着双眸倒在了万千花色之中。
手提这柄染血寒刀,曹延直一步步的向着化骨之毒于体内发作的李清月走去。
走至李清月身前,曹延直已是扬起了手中这柄染血寒刀。
然而在他扬起寒刀的刹那,他却突而又将这在艳阳下泛着森森寒光的寒刀放了下来。
此女身份乃前天阳教教主,这身份是何等尊贵,一刀杀了她岂不可惜!
还有,听说这前教主乃是当今天魁教新教主的夫人。
这两重身份便如同一道魔咒般在曹延直心中挥散不去。
用一双充血的眸子俯视着这正躺于花丛中昏迷不醒的李清月,一股邪恶的念头忽而窜上曹延直的灵台。
这已不是恶向胆边生在引导着曹延直,而是一种近乎扭曲的仇恨在催动着他。
当曹延直的两名随从冲入花谷后,二人却同时停下了脚步。
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二人看到了一件青色的衣衫自花丛中飞起,紧接着二人便看到曹延直没入这浅浅的花海之中。
他们知道曹延直在对这名女子做什么!
明明艳阳高照,天色尚暖,但二人的额头却在不停的冒着冷汗。
于后门到花谷所需半个时辰的路程,便是这名要赶去通知纪寒的天魁教教众的速度在快,也快不过曹延直对李清月的施为。
怒火终有穷尽时,当曹延直再次映入这两名随从的双眸中时,他亦是用一种近乎催促的语气向着二人喊道:“还楞在那做什么,快跑!”
三人做亡命之奔,躺在花丛中的李清月却仍未醒来。
在这名天魁教众焦急的叩门声下,纪寒与骄阳终于自禁地中走出。
在这名天魁教众还未向纪寒叙述完李清月的状况时,纪寒亦是冲出了后门。
他一路飞奔,如披星赶月一般,这将近所需半个时辰的路程纪寒只用了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便赶到了。
当纪寒冲入花谷,当纪寒看到那躺在花丛中被褪去衣衫的李清月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身上的衣衫脱下而后盖在李清月的身上。
李清月所遭受的这一幕骄阳亦看到了,她睁大着双眸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乌发蓬乱的李清月。
在纪寒将李清月抱起的刹那,李清月的嘴角依然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这鲜血如同一道夺目的光芒般在刺痛着纪寒的每一根神经。
“将这里处理一下,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
纪寒的声音是空洞的,空洞的彷如没有七情六欲一般。
“好,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毁了清月姑娘清白的恶徒。”
“让魏冉、左宁、方士来查。还有,今日所看,仅限你我知晓。”
目送纪寒抱着李清月离开,骄阳才将一双眸子落在了那名死去的天魁教教众的身上。
纪寒并未按原路返回,所以这位跑来通知纪寒的天阳教众并未看到纪寒。
李清月体内的化骨之毒突然发作,纪寒将她抱入石室后,便开始为她驱毒疗伤。
虽然阿建临行前于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在这两日间莫要在为任何一女驱毒疗伤,可是李清月遭逢如此厄难,他怎能置她生死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