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蝠帮主可知另外两人的身份?”
“另外两人?”再次转动手中的一对红玛瑙,黑蝠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个本帮主倒是可以告诉天魁教主。在黒蝠道与那一对青年交手的第一位是十步阁的少阁主杜十一,第二位是白龙会的三当家莫尝。”
十步阁、白龙会?
这白龙会纪寒倒是知道,不但知道,还知道白龙会已被沧海会所灭,可这十步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门派?
不愿告诉他沧海会三位当家的去向是碍于鬼蜮的规矩,但是黑蝠王却愿意告知与陆倩倩、陆瑾交手的二人的身份。
看来此中大有深意啊!
既然黑蝠王知道沧海会三位当家的去向,那么纪寒所要做的便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吴昊。
而他,要去找寻陆倩倩与陆瑾。
纪寒起身向黑蝠王告辞,见得纪寒众人要走,蝠公子亦是露出焦急之色。
他惦记骄阳,满脑子里也都是骄阳,只是黑蝠王根本就未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便亲自送纪寒出了黒蝠帮。
无需黑蝠王派人带路,因为来时的路已被魏冉记在脑海之中。
待得纪寒众人没入黒蝠道后,蝠公子亦是看向黑蝠王目露不忿的说道:“爹,你为何待那小子这般客气?”
“客气?父亲岂止是对他客气?”一道声音自黑蝠王身后响起。
听得此声,蝠公子亦是看向黑蝠王的身后。
在黑蝠王身后站着一人,此人正是之前送那两位客人离开之人。
看着此人,蝠公子向他怒声喝道:“我与我爹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谁让你插嘴的?”
此人听得蝠公子所骂也不生气,而是陪着笑脸。
“好了,蝠儿,钟晖,你们二人随我进来。”
黑蝠王向蝠公子二人丢下此话,便转身没入洞中。
钟晖后退一步,而后向蝠公子做了一个请势,蝠公子一摔衣袖而后大步流星的迈入洞中。
见得蝠公子如此,钟晖亦是微微摇头。
蝠公子乃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他这个弟弟从未将他当做哥哥看待罢了。
方才父亲与天魁教教主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那一月多前闯入黒蝠帮地界的一对男女根本就未逃去风雷岛。
如今这二人怕是早已尸沉大海,至于那十步阁与白龙会,他的父亲倒是没有骗那天魁教的教主。
其父如此做必有其深意,如今黒蝠帮确实不宜多事,因为他的父亲正在暗中做一件大事。
若此事成,整个鬼蜮都能归入其父之手。
阿建始终与纪寒保持着一段距离,在这鬼蜮若论狡诈非黑蝠王莫属,至于黑蝠王告诉纪寒的那些消息,在他看来全是诓骗纪寒的鬼话。
而这一路上观这天魁教主的样子,怕是对黑蝠王的消息深信不疑。
出了黒蝠道,纪寒忽而停下脚步回身看向阿建。
“阿建兄,本教这一路上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花大价钱请得阿建兄来杀本教。是阴珏还是重明殿?”
忽而听得纪寒此话,阿建亦是停下脚步。
这个问题他当然不会回他,接了雇主的单子岂能将雇主供出?
但见阿建未回,纪寒在心中直接将阴珏与重明殿这两个名字从他心中扫除。
不是这二人,那就是旁人了?
能雇此等高手来杀他,这雇主怕是知晓他的身份的。
一个名字早在纪寒脑海中浮现,这个浮现于脑海中的名字便是常禄山。
这也是纪寒非要让阿建跟着他的缘故。
到底这雇主是不是常禄山,只有阿建能够证实。
鬼蜮,水陆之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这些人有的在朝着纪寒他们看,有的连头也不抬的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自这些人的身上收回目光,纪寒再次看向阿建说道:“阿建兄,可愿带着我们在这鬼蜮里转转。”
转转?藏在斗笠下的这张脸虽然目无表情,可阿建心中却是一阵肺腑。
此人行事让人捉摸不透,留一个无时无刻都想要杀他之人陪在身旁,只这一件便令得阿建摸不着头脑。
如今这家伙又自来熟的不仅称他为兄,还要他做向导,这便让他更加看不明白了。
鬼蜮其实并不大,也就和一郡般大小。
阿建虽然并未回纪寒的话,但是他却用行动回答了纪寒。
这一转,便是转到了夜时,这一转,纪寒亦是将鬼蜮转了个完全。
没有人知道纪寒在打着什么心思,骄阳、霍燕燕、魏冉等人都猜不出纪寒的用意。
阿建走了近路要带纪寒众人回鬼婆婆的黑店,而纪寒却叫住了他。
“先不回去,去鬼盘街。”
纪寒说出了要去的地方,不等阿建回话,已经当先朝着鬼盘街的方向走去。
魏冉、左宁、方士三人虽然猜不出纪寒的真正意图,但是他们三人都是跟随纪寒办过大案的,所以他们无需去想纪寒的用意。
李昆仑也是如此,他对纪寒有着一种近乎于盲目的崇拜,无论纪寒做什么,他所要做的便是听命。
至于骄阳与霍燕燕还有紫霄,这紫霄自不用多说,此人沉默寡言,仿似边缘人一般。
霍燕燕倒是想问问纪寒,但是纪寒根本就不搭理她。
而骄阳呢,也是有心想问这都在鬼蜮里转了多半天了,为何又要折回去鬼盘街。
鬼盘街有什么?那只是一条平常的街道而已,若论人流最多的地方,当属鬼都。
鬼都乃鬼蜮最繁华之地,赌场、烟花之所、酒肆应有尽有。
来到鬼盘街,纪寒径直朝着一条水道走去。
水道旁泊着两艘水舟,水舟无人。
走至水舟前,纪寒亦是弯身钻了进去。
而纪寒的这个举止亦令得骄阳众人更加迷惑。
街上有人,行人不过寥寥。
而这些寥寥行人却是行色匆匆。
“都进来,在外面杵着作甚?”船里传来纪寒的声音。
听得纪寒此话,骄阳众人亦是弯身钻入了这艘水船里。
这艘水船看着不大,但里面的空间却是极为宽敞。
除了阿建杵在船外,其他人都听从纪寒的命令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