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弟弟他也怀疑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是义父故意在刁难他?”
“谁说不是呢?大统领昨晚发了一阵好大的脾气,连义父曾赐给大统领的玉璟梨花瓶都给摔碎了。”
听得宫翎此话,韩恩那一双本是紧皱的眉宇亦快要凝成了一个川字。
看来他怀中这封密信里的内容应是真的了。先不论这封密信是何人放于他屋前,只说这信函里的内容便令韩恩深信不疑。
韩恩觉得不能再在韩治府里待下去了,他必须要当面见到韩治将密信中的内容告知于他。
而便在韩恩起身准备出府时,一名他府里的小厮却是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韩丹大人来咱府里闹事了。”
“你说什么?”听得这名小厮所说,韩恩亦是快步的走至这小厮身前。
小厮气喘吁吁的看着韩恩再次说道:“大人,你快随小的回去吧,再迟了,韩丹大人便要将咱的府邸给拆了。”
韩恩并未因为小厮此话而乱了方寸,而是向小厮问道:“他来我府,可有说为了何事而闹?”
听得自家大人所问,小厮便慌慌张张的说道:“好像是为了疾府的事,我听得不太真切,断断续续的听到那韩丹大人说什么,是大人您害了他被国师责罚。”
“我害他被义父责罚?”听得小厮此话,韩恩便立时目露阴厉。
同为义子,但却不同惠!
老的刁难最小的,老大刁难他这个老二,这真的是一对好父子啊!
“走!回去!”韩恩一甩衣袖,便匆匆走出了韩治府。
两府相隔四街,待到韩恩回到府邸时,他府邸前的两尊震门石狮亦是倒在了地上。
而在韩恩便要迈府而入时,韩丹却是恰巧不巧的自府里走了出来。
两人碰了个正着,而后便剩怒目而视。
在怒目而视中,韩丹突然抬起手掌,在韩恩的淬不及防下扇了他一个满堂彩。
这一巴掌何其清脆,扇的韩恩连头也歪向了一边。
“韩恩,你竟敢设计陷害我,你好大的胆子。”
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韩丹甩他的这一巴掌他是万万不能回的,同为义子,身份却是天壤之别。
必定韩丹是韩成珉自襁褓带大,二人的感情亦不是他们四位义子可比。
“念在咱们都是义父义子的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就大量原谅你这一次,不过——”
韩丹在向韩恩说此话时,却是突而转身自身后揪出了一个人来。
“不过,你得赔偿我这个做哥哥的,毕竟我可在义父那里跪了一天一夜,你这府里也没什么我能看上眼的东西,而我掌管南荣钱粮也不缺那些外用的东西,但是,她,你得送我。”
被韩丹所从身后揪出的是一名女子,这名女子是韩恩府中的一位丫鬟,明为丫鬟实则为韩恩的通房。
这韩丹的嗜好全南荣尽之,而这名丫鬟虽没有什么国色天香之貌,韩丹亦对她没有什么情意,但却改变不了她是韩恩女人的事实。
今日这韩丹竟然欺上门来?为何?
若是往时,这韩丹必不敢如此,因为韩治手中可是握有火神军兵权的大统领。
密信中的内容韩恩已是深信不疑了,看来他的义父真要削去韩恩的大统领之职。
而韩丹敢欺上门来,亦必是因为他知道义父要削韩治兵权他才敢如此猖狂。
为了一个韩丹,义父竟然要如此绝情吗?
这些年来,韩治为他出生入死,树敌无数,上得刀山下得火海,双手占满修罗鲜血,到头来却是换来义父如此待他。
收了韩治的兵权,要他如何活?那些曾死在韩治刀下的亡魂故人定会将他的这位弟弟生吞活剥。
韩丹欺门,带走他的一位通房他终是忍气吞声的咽了下去,他不能在此时与韩丹起了冲突,至少现在不能。
而韩丹此举,亦让韩恩心中升出了对这韩丹的杀意。
一方大闹,扬长而去。
站在府前,即使韩丹已经走远,他还依稀能听到韩丹的大笑。
府里的丫鬟、小厮战战兢兢,韩恩阴沉着一张脸走入府邸。
回至房内,韩恩便再次从衣襟中取出了这封密信。
这密信是何人放于他门口的?这放信之人给他此信又是处于何目的?
韩治这一日一夜又是白忙活了,他心中是不愿去向义父赴命的,可是却又不能不去。
韩成珉并不是在刁难韩治,他算无遗漏,料定这大堰城里有南华留有的内应,可是两日了,他这五义子中最有心思、最有能力的五儿却又再次无功而返,他岂能不恼怒。
斥责有、痛骂亦有,可是这斥责与痛骂听在韩治耳中却统统化为了有意。
“去吧,两日,再于你两日,你若是还未抓着南华内应,吾必不恕你。”
草屋内再次飘出韩成珉的声音,韩治压下心中怒火,跪谢离去。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安焕在府外正在等待着韩治。
他手中握有一封信,这封信是自一暗处用一柄利箭所射来的,这信里的内容他看了,看后立时怒火中烧。
当韩治一脸阴郁的走出国师府时,安焕便怒气冲冲的跑到了韩治面前,并将手中的密信交到了韩治的手上。
韩治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后看起了密信中的内容。
而当他看到密信中所提到韩丹晨时大闹韩恩府时,那一双本是阴郁的眸子立刻爆射出了一道杀人的目光。
没有韩恩便没有他的今时今日,韩恩于他,亦父亦兄,他怎能让他最重视的人受了他人的欺辱?
“大统领,我这就杀入那韩丹的府里,将这家伙的脑浆给砸出来。”
这安焕是被一头野狼在森林中养大,韩治于森林游猎发现他时,这安焕正在与一群野兽搏斗。
那躺在安焕脚下的有狼、有虎、有熊、有蟒,而在安焕筋疲力尽时便要入了一群豺狗腹中时,是韩治救下了他。
那是安焕第一次遇到人类,将他养大的狼母死了,韩治将血肉模糊的安焕带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