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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眼中会有一闪而逝的笑意。
  楼之薇远远看着,更有种恍惚之感。
  “你若要与他成亲,记得给我送一张请帖。”看着两人眼中交换的情谊,封玉在她身旁闷闷道。
  她笑了笑:“好,那你可要记得过来。”
  封玉垂眼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去。”
  “……啊?”
  “要请帖,是证明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不过作为朋友,我治不了你眼瞎的恶疾,深感惭愧,不如不见。”
  他一如既往的毒舌,说完这话之后,竟是连个“再会”都没有说,就这么转身回去了。
  那背影,简直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散发着怨念。
  楼之薇从来拿他这副别扭又傲娇的样子没有办法,只能在他身影消失前大声道:“娘娘腔,你保重啊!”
  那背影明显一顿。
  银白的长发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美得让人晃了神。
  可他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或许是怕再一眼便抑制不住心中倾泻的情绪,就这么端着笔挺的背影,大声道:“我保重个屁!倒是你,千万给我好好的,若是哪天不好了,我便毒死天下人为你陪葬!”
  说完这种,终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鬼谷的大门再次向众人关上,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楼之薇在门口站了一阵,终于长叹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地空勤勤恳恳的担任车夫的工作,还在她上车的时候,非常贴心的替她掀了车帘。
  马车里,卓君离正微笑看着她,眼中是柔和的情谊。
  “你若想他了,我可以随时带你过来。”
  不过十几日的车程,当做游山玩水也不为过。
  楼之薇剜了他一眼,只觉得这男人的心眼真是坏。
  明知道人家不待见他,还非要在人家面前晃悠,那不是存心膈应人吗。
  “你是真腹黑。”
  “此话怎讲?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还挺有趣。”
  “你就不怕他先毒死你?”
  “他不会让你守寡。”
  楼之薇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再听他使坏,便转头去砍窗外的景色。
  路旁正好有枯枝生出了点点绿色,一点红蕊迎风绽放,生机勃勃。
  卓君离也见了这一幕,笑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那笑容如沐春风,晃得人眼晕。
  楼之薇呆了呆。
  “还记得你临走前说得那句话吗?”带着薄茧的手伸向她。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
  她也笑起来,明艳的眸中秋波浅浅,让人心旌摇曳。
  “好,我嫁给你。”
  第394章 谁配不上谁
  两人并不着急,一边赶路一边收着前线传来的消息。
  正如耶律骁所说,他没有收兵,而是继续南征。
  可从来所向披靡的北牧军却踢到了顽石,玄雾城固若金汤,久攻不下。
  北牧军粮草断绝,只能一路仓惶后退。
  短短半月,边塞十六城收复。
  就在楼震关带着大军准备继续北上之时,他们收到了北牧国君递来的降书。
  至此,西北大战结束,西苍军择日凯旋。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楼之薇正盘腿坐在一方大石上,嘴里叼着一根鱼骨头。
  “看来我爹也快回京了。”
  她将手中飞鸽传书看了又看,眉眼中都是愉悦的笑意。
  见她这样,卓君离伸手将鱼骨头拿了下来,又递给她一条刚烤好的鱼。
  “吃这个。”
  楼之薇笑笑:“不用都给我,你自己多吃点。”
  “没事,那边还烤。”
  可怜的地空作为车夫兼厨子,这些日子可没少被他们压榨。
  楼之薇生出些愧疚感,看着手上的鱼,砸了砸嘴,还是厚着脸皮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鱼是没有抵抗力的。
  地空看了这边一眼,只能默默的又去捞鱼。
  如此闲适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等几人再回到墨京的时候,已经是绿树抽新芽,春意绵绵。
  墨京城街上人来人往,张灯结彩,格外喜庆。
  楼之薇掀了车帘看热闹。
  “咦,这是要过年了吗?”
  “年早就过完了,”身旁传来他的轻笑,见冷风灌进来,便有拿起件黑色的披风搭在她身上,“仔细点,别着凉了。”
  “不会,我底子好着呢。”
  地空听着里面两人无良的撒狗粮,也只能默默受着。
  反正这一路上被虐得也不少,谁让他孤家寡人,无人倾诉。
  正路过百宝街的时候,忽然听得车里传来楼之薇的声音。
  “诶,停车停车,这里有家特别好吃的豆腐花!”
  楼某人对这家的豆腐花可谓有一种莫名的执着,以前在墨京的时候,她隔三差五就要带着白虹来这里祭一祭五脏庙,现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去吧。”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卓君离轻叹一声。
  正准备起身,就被她不由分说按了回去。
  “排队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你不懂,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说着,便跳下了马车。
  楼之薇熟门熟路的摸到队伍的末尾,乖乖排队。
  小摊的食客依旧很多,在漫长而无聊的排队过程中,唠嗑嚼舌根简直是打发时间的必备佳品。
  是以她才刚刚站进去,就听到站在前面的客人正在唠着近日墨京城的大事。
  “喂,你可听说了镇远大将军凯旋的消息?”一个尖嘴猴腮的食客问前面那人。
  胖胖的那人白了他一眼,道:“这么大的事我岂能不知道?整个墨京恐怕也只有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惯偷才会如此消息滞后。”
  “嘿!你这胖子,一个赌徒也好意思奚落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片刻后便推搡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楼之薇笑了笑,心道她与这两人真是有缘。
  正要上前打招呼,就听得更前面一人转过头来,鄙视道:“得了吧,你俩这是刚从山里出来呢?半个月前的消息也能挣得如此面红耳赤。”
  两人一愣。
  “哦?照这位兄台所说,近日还有更大的事发生?”
  正说这话的时候,摊子上有一桌食客结账离开,这三人便一拍即合的挤在了一桌上。
  楼之薇站在不远处,也怀揣着一颗八卦之心静静听着。
  只听那人故作神秘的道:“很快就会有了。”
  哥俩自然不愿被这么一句话所糊弄,当即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知究竟是什么事?”
  “自然是下月贤王与朝阳郡主的婚事。”
  楼之薇正百无聊赖,听了这话,竟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眼,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那边。
  张三李四也愣了愣。
  他们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原来自己“教训”的那庆街十九号的负心汉就是大名鼎鼎的贤王。
  两人自知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吓得肝颤,便连夜出城躲了一阵,这也是才回墨京。
  只是没想到刚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听得消息的两人不由感叹:这贤王,果然是个朝三暮四的主啊!
  本来这个话题应该就此打住,可那人偏偏就是个长舌的,满腹的八卦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你们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贤王殿下与郡主那叫一个同进同出,如胶似漆,那叫一个羡煞旁人呐!”
  “可……我听说那贤王似乎与楼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