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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梓,呆子。
  这货的名字居然真的叫“呆子”啊!
  多么清纯不做作的名字,他父母给他取这名字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不等楼之薇做出反应,一旁耶律骁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上竟然有人名叫呆子!我看不仅你呆,给你取名字的人也是个傻的,哈哈哈哈!简直笑煞我也!”
  他笑得猖狂,戴梓却敛起了神色道:“这位殿下休要羞辱家父,在下之名寓意桑梓,乃家父思乡之情。”
  “哦?那我偏要说,你们一家都是些蠢货,我还要笑,你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耶律骁不以为意,末又十分猖狂的笑了两声。
  “你!子曾经曰过……”
  还不等戴梓对他进行礼义廉耻道德素养的教育,楼之薇就直接抬腿将那个高大的身影踹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耶律骁再度湿成了落汤鸡。
  “楼!之!薇!你这个贱人!”
  “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直接上手,动嘴有什么用?”
  戴梓一脚插过来,道:“楼大小姐此言差矣。”
  “怎么,转头就想来教育我了?”
  “不……”戴梓摆了摆手,“在下只是想纠正楼大小姐,您刚刚动的是脚,不是手。”
  楼之薇听了,无言的撇了撇嘴:“真是个书呆子。”
  见她这副模样,戴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窘迫的缩了缩脖子,又去收拾湖边的东西。
  看到他那一堆廉价的笔墨纸砚,楼之薇忽然道:“对了,你刚刚在怕什么,我很可怕?”
  闻言,戴梓果然愣了愣。
  片刻后,他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嘴里也道:“其实……也没什么,这天色不早了,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楼之薇知道他有意隐瞒,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一脚踩在身旁的树干上,拦了他的去路。
  “好好说,说不定本小姐开心了还大大的赏你。”
  她的眼皮不知为何跳得更厉害了。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戴梓只是无辜的眨了眨眼:“子曾经曰过,富贵不能淫。”
  楼之薇被噎了一下,由利诱换成了威逼:“不说的话,我就把你这些赖以为生的东西全部丢到湖里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吃饭!”
  这句话似乎有些效果,只见戴梓打了个寒颤,还是纠结道:“子又曰过,威武不能屈……”
  “呸!再废话我就把你丢到湖中心去喂鱼!到时候你就等着跟那些冷血脊椎动物宣扬孔孟大道吧!”
  “这……”
  “说!”
  书呆子见拗不过她,只能喃喃道:“上次见楼大小姐时,气运如日中天,今日……今日再见,却已经是乌云蔽日,印堂发黑,已有衰竭之兆,只怕、只怕是……”
  楼之薇越听越觉得玄乎,接着他的话问道:“只怕什么?”
  戴梓吞了口唾沫,“只怕已经是命不久矣……”
  “我呸!有你这么咒人的吗,本小姐一巴掌呼死你信不信?”说着,真就举起了手。
  戴梓委屈得眼泪汪汪的。
  他明明不想说的,是她非要他说的嘛,怎么现在又全怪在他身上了!
  呜呼,冤哉!
  “哼,现在该后悔为这个蠢货强出头了吧?上次在你那破酒楼,这傻子就冲来跟我说那日会遇到血光之灾,呸!晦气!”
  耶律骁不知何时游回到岸边,一个翻身便上了岸。
  楼之薇挑眉,“所以你就把他绑成球来踢?”
  “是他自找的!”
  他动作有些迟钝,想必是身上余毒未清,半边身子还没有知觉,但嘴上却不肯有半点退让。
  戴梓听了很是无辜:“可是,您当时确实有了血光之灾了啊。”
  连人带着尊严都被面前这位踩在脚下,最后还见了血。
  那就是血光之灾嘛。
  他没说错啊!
  闻言,耶律骁狠狠瞪了他一眼。
  “闭嘴,你这个蠢货!”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必定会上来将书呆子剁成肉酱,可惜现在的他没有这样的条件。
  云雀楼狂虐耶律骁那件事楼某人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后来这书呆子给她的那张宣纸她倒有几分印象。
  楼之薇脑中念头忽然一闪。
  “呆子,你所谓的‘命不久矣’是指我命数已尽?”
  “非也,玄学讲究天时地利,楼大小姐如今虽印堂发黑,但已远离必死之地,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楼之薇被他这拖拖拉拉的性格磨没了耐性,怒道:“别婆婆妈妈的,快点说!”
  “命数有定,您若逃过这一劫,天命将必用他人之命数相抵,方可化解次次危机。”
  “用什么样的人?”
  “于您命数相亲者最好。”
  戴梓以为她是要问消灾解难之法,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楼之薇沉默了片刻。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戴梓的话,但她眼呃眼皮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跳却是真的。
  或许能不相信天命,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对自己卦术的造诣又几成把握?”
  “这,大概七……”
  “大声点!”
  “十、十成!”
  耶律骁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你还真信了?我看不止他有病,连你的脑子也不正常!”
  楼之薇不理他,继续对戴梓道:“那你现在立刻推算出我‘命丧之处’。”
  “大小姐是要避灾?”
  “不,我要立刻过去。”
  第275章 窥破天运的人
  耶律骁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不然的话就是眼前这两人的脑子出了问题。
  一个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竟然真能将这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枉他心中刚有些佩服她的胆色,现如今也早已烟消云散。
  卦术?
  扯淡!
  若西苍真有能够窥破天运的人,那四国早就统一了!
  “一群白痴。”
  耶律骁冲着两人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便挪到一旁的大树下闭目小憩。
  他佯装全身放松,实际上却在全身戒备,就怕这是楼之薇跟那呆子合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趁他不备暗算他。
  然而他想错了。
  两人忙着卜卦,根本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片刻之后,戴梓才将宣纸放在楼之薇手上。
  “楼大小姐,此行……此行只怕凶多吉少,您确定要以身犯险?”
  “我这个人信命不服命,既然老天爷这么巴不得我死,我便去跟它斗上一斗!老毛曾经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哉!”
  楼之薇伸手接过宣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真是缘分。”
  书呆子算的卦从来不会写地点的名字,只会写大致的方位。
  可是这个方位,她只看一眼便知道在哪儿。
  极东。
  也就是最东方的位置。
  墨京成最东边只有一样建筑,那就是西苍的皇城——长乐宫。
  楼之薇又看向他道:“呆子,你这里有马没有?”
  没有代步工具,她现在赶回长乐宫只怕天都黑了。
  戴梓只摇摇头:“没有马匹,但在下有一头小毛驴,可以借给楼大小姐一用。”
  “喂,不会真想去寻找什么葬身之地吧?你要是活得腻歪了就把脖子洗干净伸过来,本皇子一刀帮你剁了就是!”耶律骁撑着身后的树干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