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朕幼稚给你看!
康熙张开十指又收拢,活动完手指立即抓住预感不好想逃的胤祚,放在怀里挠痒痒。
“哈哈哈……”胤祚如同一只被点中了笑穴的小汤圆,在康熙的腿上滚来滚去,康熙的大腿一扬,他就滚了进去,恰恰好被困在大腿和腹部的空间里,根本逃不出来。
“让你天天对汗阿玛没大没小,知道朕的厉害了吧?”康熙笑得阴险,可算能仗着成年人的体格好好欺负欺负这个臭小子了!
太子和胤禛眼睁睁地看着汗阿玛欺负六弟,想阻止又不敢,小手反复地伸出去又缩回来。
兄弟俩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就是汗阿玛是天,是君,无论作为臣子,还是儿子,都不能违背汗阿玛的意愿。
像六弟这样经常说汗阿玛坏话,和汗阿玛对着干,气极了还会跳起来打人咬人,是他们梦里都不敢想象的离谱场面。
“汗阿玛你太过分啦哈哈哈……”胤祚笑得眼里全是泪,躲来躲去都躲不过这两只挠他痒痒的手,干脆就赖在康熙的怀里不躲了。
“你这是大人欺负小孩呜呜哈哈哈……”
这又哭又笑,眼泪都出来了的模样,令太子和胤禛十分担心,犹豫不决的手终于伸了出去。
汗阿玛能够容忍六弟,应该也能容忍他们吧?不管了,先冲再说!
太子抱住康熙的一只手:“汗阿玛,你快放开六弟。”
胤禛抱住康熙的另一只手:“六弟,快跑!”
好兄弟啊!
胤祚鲤鱼打挺,翻身就跑,然后被胤禛和太子压了回来。
原来是康熙仗着自己成年男人的力气,一条手臂拽着一个儿子,生生把三个儿子全部拖上床,手腕灵活一转,两只手全部脱了出来。
“都这么没大没小是吧?让你们尝尝朕的厉害!”
康熙兴致上头,伸出大手和大腿,手脚并用地用力气和巧劲压住三个儿子,铁血无情地挠他们的痒痒。
一时间,整个侧殿都是父子四人的笑声。
德妃在侧殿外站了一会儿,知道康熙没有生气,不需要自己求情,又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子。
这一晚,父子四人在胤祚不大的床上硬挤了一晚,睡姿比在乾清宫的那晚还要狂放不羁。
睡着前,胤祚一手拉一个哥哥,康熙睡在最外面。
到了半夜,康熙把三个儿子全部拢到怀里,比左拥右抱还多一个,睡得腰酸背痛也没放手,还在思考:要不明天给胤祚换一张大一点的床吧?
翌日一早,各宫嫔妃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请太皇太后给嫔妾们做主。”
“德妃姐姐自己霸着皇上不说,还让六阿哥霸着皇上。”
“皇上好不容易忙完进后宫,却被六阿哥霸占。”
“后宫的姐妹们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天颜了。”
太皇太后会管这种事就怪了。
康熙好不容易忙完了可以松快松快,不管是宠幸嫔妃,还是和胤祚一起玩耍,都是康熙的自由。
又不是像顺治那样专宠某个妃子,几乎看不见其他人,而且昨晚也不是只有胤祚一个人,其中还牵涉到太子和胤禛。
这群嫔妃不敢提及储君,也不敢提胤禛免得惹到皇贵妃,单挑胤祚这个软柿子捏。
也是见康熙几回都和胤祚一起睡,觉得胤祚占了她们侍寝的机会,心里不平衡。
太皇太后不打算插手,宫里不是没有阿哥,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没必要硬让康熙去宠幸嫔妃。
“能把皇上拉到你们那去,是你们的本事,六阿哥能做到也是他的本事,各凭本事而已,别有事没事就让别人替你们做主。”
嫔妃们不是非要在请安的时候得到一个结果,只是得到了准话,她们确信康熙忙完了就可以开始争奇斗艳。
可她们远远没有料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个阿哥见到康熙的频率,可比她们见到康熙的频率要高得多得多。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康熙如他所说的那般,真的给索额图找了个错处,撸掉了内大臣和议政大臣的职位,只保留了个太子太傅。
跟着,太子又给索额图做了一回思想工作,明里暗里都在表示:留一个太子太傅的职位是为了方便进宫。
索额图能坐到这个位置,绝不是个蠢货。
他被揪出来的那个错不大不小,显然就是康熙随便找个由头撤职罢了,并不是真的要清算,再不用他。
既然如此,目的就很明显——让他为六阿哥做事。
尽管让他一大把年纪去给个三岁娃娃打工,实在是很掉颜面,但太子说得没错,做好了还有机会回来,做不好怕是后半辈子都得在府里养老了,后者才是最致命的。
谈心谈到最后,太子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用不了多久,那位会和你作伴。”
那位是哪位?
索额图当时没有琢磨出来,回家以后一个人关在书房,把前前后后康熙和太子的所有话全部琢磨了一遍,悟了。
好家伙,纳兰明珠会来和他作伴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索额图立马支楞起来,整个人年轻了十岁。
死对头的身上就有一种“我不好过,你也不能好过!”“知道你会过得不好,我就好了!”的该死魅力。
家里人以为索额图被此次撤职影响,被迫远离朝堂专心教书,心情不好才关在书房自闭,谁都不敢打扰他。
谁知道他进去以后再出来,又精神抖擞地进宫去了。
家里人:???
半个时辰后,在永和宫小厨房做下午茶的胤祚被康熙派来的人请去御书房,刚进去就见到一张虚伪中带着点讨好的笑脸。
胤祚:“……”可以换纳兰明珠吗?现在,立刻,马上!
第60章
有那么一刻,胤祚悄咪咪地怀疑康熙愿意把索额图给他,是因为纳兰明珠长得更好看,康熙舍不得一个那么养眼的大臣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长相是天生的,不能因为某些人长得不好看就怀疑他的能力不行。
“汗阿玛,我来啦。”即便猜到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胤祚没有表现出来,欢快地跑向康熙。
康熙朝索额图的方向点了点下巴,直奔主题:“不是你说要找人做玻璃的生意吗?去吧。”
胤祚愣了一下,当面这么说,都不委婉一下吗?
玻璃的方子已经拿出来了,他还以为康熙就是让索额图来帮他出面做生意,他好当个只收钱的人呢。
“真的可以让我自己来做吗?”胤祚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康熙:“你不是想做吗?想做就去做。”
一般的三岁孩子没有这样的待遇,但是康熙想看看那个老爷爷有没有教导不正经的东西之外的其他内容。
就算玻璃的生意不小心失败了,也只是费些银钱,他刚从内务府那边缴获一批被贪墨的款项,完全能够兜住这点损失。
胤祚:!!!
诶——居然变得开明了!肯定是因为他调教得好!
“那我就不客气啦!”胤祚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索额图,跟熟人似的挥手打招呼,“下午好,索额图大人。”
康熙:“……”
太子:“……”
不知道该吐槽这小子/六弟的不见外,还是该吐槽他居然喊索额图大人。
索额图有点慌,六阿哥的手中可是握着他是否能够回到朝堂上的关键钥匙啊,忙道:“奴才不敢,六阿哥直呼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胤祚道,“我和太子哥哥的关系好,太子哥哥还得叫您一声三姥爷,我不能跟着喊三姥爷,也得对长辈尊敬一些。”
康熙:“……”那你倒是对朕这个长辈尊敬一些啊!
抱怨归抱怨,习惯了和胤祚之间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他确实不希望变成相敬如宾的模式,总觉得后者太过生疏,不像父子。
索额图第一次见据说和太子关系很好的六阿哥,没想到初次见面能得到这样的尊重,直觉将来回到朝堂有望,疯狂地给胤祚加着印象分,甚至心中产生了“要好好干”的想法。
——干得越好,回到朝堂越早,还可能早点把纳兰明珠赶下去。
一想到那样的结果,索额图心中火热,不由问道:“六阿哥需要奴才做什么?”
胤祚跑去太子的桌前,太子从旁边的奏折堆底下翻出几张纸递给胤祚,这一番动作看得索额图有些迷糊。
跟着,他就收到了那几张纸。
胤祚:“上面写着玻璃的方子,多看看需要注意的细节,材料、人员、实验都交给你了,实验过程中遇到不确定的事可以来找我。”
玻璃的方子?索额图下意识想到了传教士带来的玻璃镜,会是同样的东西吗?
他低头迅速扫视一遍,越看越是心惊。
纸上的字迹属于太子,研究玻璃遇到的问题却得问六阿哥,也就是说,方子是六阿哥的。
并且,太子和六阿哥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太子能帮忙代写,六阿哥不怕泄露方子的程度。
可是六阿哥才三岁,他从哪里得到的方子?
据说最近一个月京城卖得火热的香皂、奶茶、面包、薄荷糖、奶糖等新吃食,全是六阿哥一个人捣鼓出来的。
别人家的三岁奶娃出门还要人抱,爱新觉罗家的三岁奶娃为什么就这么优秀?!这就是他们能当皇帝的原因吗?!
索额图被卷到心中剧震,当即承诺道:“奴才必定不负六阿哥所托!”
玻璃镜的价格会这么高,是因为大清没有这东西,只能从传教士手中买,物以稀为贵,想要的人越多,能卖的价格越高。
玻璃的生意能带来数不清的利润,六阿哥能把这么重要的生意交给他,就是把信任托付给了他,很可能还是看在和太子关系好的份上。
太子可是赫舍里氏家族这么多年来唯一能出的皇帝!
他绝不能给太子拖后腿!
索额图带着玻璃的方子和一沓银票匆匆离开,气势满满,完全不见被撸掉内大臣和议政大臣两职的半点丧气。
银票是康熙先垫的,说是可以从香皂的分成中扣。
不用欠任何人钱的胤祚顿时爽了,“对了,汗阿玛,你还没说这一个月以来香皂、奶茶、面包赚了多少钱呢。”
至于薄荷糖和奶糖那边的分成,还得去太皇太后那里要——苏茉儿没有可用的人,是太皇太后找人去开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