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哑着嗓子,犹如濒死挣扎的动物,眼底是一片猩红。
“靠!疼死老子了!你这女人,未免太不识抬举。”
“特么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弟兄们,一起上!”
被烟灰缸砸中的男人们怒气滔天,他们一起朝苏浅暖扑了过去。
有人撕开了苏浅暖身上的睡袍。
“不!”
苏浅暖双手紧紧地拢住睡袍,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biu。”
子弹穿过太阳穴。
画面定格,男人瞪凸了眼睛,健硕的身体如破布般,骤然倒了下去。
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了下来。
苏浅暖的视线仿佛被血色染红。
“乖,把眼睛闭上。”
熟悉至极的声音。
肩膀罩上温热的大衣,眼睛被男人温热的掌心所遮挡。
“不要,四少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受人指使啊!啊!”
“四少,饶命啊,四少!”
“啊”
“biu,biu,bi,biu……”
男人的惨叫将撞了消声器的枪声给盖过。
眼睛看不见,听力就给地敏感。
苏浅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
边城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苏浅暖双手用力地环抱住边城的腰身,身体颤若狂风中的蝶翼。
“四少,还剩一个,这么处理?”
纪午手中持枪,询问边城的意见。
边城的视线对上阿莫茫然的目光。
从边城进来房间,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阿莫。
所有的人都围着这张床,只有这个男人,站成青松的姿态,静默地站立在那里。
房间里,他的同伴悉数已经气绝。
他的眼底也未见一丝害怕,未有过一声求饶。
目光纯粹如孩童,非傻即痴。
“留下他,送去万水水的房间。”
边城打横将苏浅暖抱了起来,未看一眼房间内血腥的画面,转身,自若地走出房间。
“大队长!”
走廊的尽头,身穿咖啡色风衣,脚蹬战靴的风华走了过来。
纪午远远地就行了个军礼。
“一个被军队开除的军人,没有资格再受此称呼。就叫我方大哥吧。”
风华淡淡地道。
“不,在阿午的行李,队长一辈子都是阿午的队长。”
青年执拗,方华劝说不动。
他看了眼边城怀里的苏浅暖。
听见外界的声音,苏浅暖在边城的怀里又是一颤。
“尚可。”
两个字,足以说明,苏浅暖并未受到实质性地伤害。
“如此便好。”
“这次,本少爷欠你一个人情。”
如果不是方在第一时间调出酒店附近的监控,成功锁定万水水的车子,定位希尔顿酒店,并且潜入酒店总闸,给他创造了宝贵的三分钟,他恐怕没有办法偷梁换柱,成功脱身,救出暖暖。
“嗯,放心,他日我会记得像你讨回这个人情的。”
“……”
……
总统套房。
男女古老的情事,还在房间里激烈地上演着。
万水水就像是个填不饱的妖精,一次又一次地索要。
终于,万水水精疲力竭。
她求饶着,男人还在继续。
万水水摘下绑在眼睛上的领带,入眼的却不是边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男人狰狞的疤痕地映入她的视线。
万水水尖叫出声,“阿莫,怎么是你?”
“大小姐,阿莫好喜欢你,大小姐!”
“你给我滚,滚!”
被下了春药的男人完全失去理智,她一次又一次地要着身下渴望已久的躯体。
“边城!我要杀了你!”
……
式微庄园。
“夫人的双颊红肿,嘴唇有多处咬破,手臂上还有多处擦伤,小腿处也有多处乌青。
我检查过夫人的下身,没有遭受过侵犯的迹象。夫人她……很勇敢。”
夏雪眼圈微红,她先是替苏浅暖检查了一遍身体,再用棉签沾水清洗她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由于回来后苏浅暖的情绪一直不大稳定,夏雪给打了镇定剂。
现在,苏浅暖安昏睡着。
言冰、紫铭、可葱全部都围在床边,她们的眼睛也全部都红红的。
十个猛男,天,她根本无法想象,万一少爷去迟了一步,夫人身上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个万水水,实在是太可恶了!
“是纪午的失职。”
纪午双手握成拳,在场的人当中,除了边城,心情最不好受的就是纪午了。
如果那时候他坚持跟夫人进去,夫人就不会遭遇这样可怕的事情!
“你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边城眸光暗沉。
“请四少责罚!”
纪午鞠躬到底。
对于苏浅暖差点就遭到伤害的事情,责任全在他!
“责罚你,就能够让时间倒转,将她脑海里那些记忆给抹得一干二净么?”
边城勾唇冷笑。
纪午心尖发凉。
“本少爷不会责罚你,本少爷要你今后都活在在愧疚当中,在往后的日子里,全心全意地保护她。”
“是!阿午再不负所托!”
纪午眼睛一亮。
他瞬间挺直了腰背。
“寻个日子,替我我约见温良。”
“四少是要……”
“万百全在锦城,称霸也够久了,是时候,该大换血了,不是么?”
嘴角微勾,边城幽深如古井的眸子是深不可测的寒意。
……
“万千”赌场。
万水水哭哭啼啼,找到父亲,万百全,要他替她做主。
边城竟敢那么戏耍于她!
简直没有把她,把她父亲,把整个“万百堂”放在眼里。
万百全十岁就辍学,做过童工,流过浪,曾经为了一个脏兮兮的馒头跟一只流浪狗斗殴,被咬去了小腿上的一块肉。
就因为这股狠劲,被当时混迹在黑道上的一个老大给看中,从此踏上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