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这张脸比不上苏浅暖么?
还是,苏浅暖在床上比她还放得开?!
看着跪在地上的唐雅婷,苏浅暖的心底也不好受。
如果不是她们为难她在先,边先生也不会为了给她出气为难雅婷姐。
一切都是因果。
苏浅暖点了点头。
林有夫骤然松了口气。
“婷婷,表妹原谅你了,来,我扶你起来。”
林为夫殷勤地扶妻子起来,唐雅婷却是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一双晶眸蕴着一缕暗沉。
一个连关键时刻把妻子推出去的男人,只为保住自己公司利益的男人,太令她心寒。
可是,就连她自己的父母,不也没有为她出头么?
出生到现在,唐雅婷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委屈过。
哪怕是当年她母亲要她去那已经领娶了新欢的父亲那里要钱,后妈把两百块钱甩到她的脸上,她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屈辱过。
林为夫没有注意到妻子的不对劲,满心想的都是太好了,林氏和战秦合作的计划没有被影响。
“其他人呢?”
其他人被他那凉薄的目光扫过,好像被一只剧毒的猾蛇盯上,悚然变色,
“嘭——”地一声。
黄清清紧张地打翻了桌前的饮料。
她甚至害怕得没能顾得上擦拭自己裙子上的污渍,就推开椅子,疾步走到苏浅暖和边城两人的面前跪下,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
“我错了,四少,暖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
黄清清太害怕了。
今年暑假,她才通过一档选秀节目成功杀入前三甲,顺利签约星河娱乐,成为苏妍姐的同门师兄妹。
进入娱乐圈,成为像苏妍姐那样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一直是她心目中的梦想。
年初公司才替她接了一部有热门ip改编的网剧的女三角色。
戏份不算重,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却已是一个绝好的开始
战秦,是这部网剧最大的投资方。
在这个时候得罪四少,无疑等于自毁前程。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清清,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起来!”
苏素文连忙跑过去扶起自己的女儿,拿眼瞪着苏浅暖。
“暖暖,雅婷和清清两个人都跪下给你磕头了,难道还不足以使你消气么?风水它会轮流转,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别人一条生路,等于给你自己留一扇生门。
何必这样,得理不饶人?”
苏素文是在锦城重点高中教书,说话,就透着一股子说教的意味。
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浅暖的心当下凉了半截。
她方才不是没有劝过边先生的。
何况,当她被雅婷姐、清清她们为难的时候,可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哪怕半句的话?
苏浅暖垂下眼帘,默不做声。
温热的掌心覆了上来,似是无言的支持。
苏浅暖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
“阿午,还有谁没有出来道歉的?”
“九点钟方向,短发女生。七点钟方向,戴眼镜女生。三点钟方向……”
随着纪午准确无误地说出那几个嘲笑过苏浅暖的人,越来越多的人走到苏浅暖的面前。
和因为得罪四少,遭到四少的封杀,在锦城混不下去比起来,磕三个头,实在是无足轻重。
唐雅婷的嫂子张若梦、唐雅婷的姐姐唐海鸥……
方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耻辱!
当真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跪下,磕头,道歉。
道歉,跪下,磕头。
如此重复。
“是不是,还差了一个谁……”
薄唇微弯,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对桌上一个丰腴的身影。
苏妍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
蔡丽疾步走了过去,“我们芳芳就不用了吧?我们芳芳可是还怀着身孕呢。”
“郑太太的意思呢?”
边城未理会蔡丽,他的目光越过众人,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精准地捕获住苏妍。
他是锦城四少,她一个过气的女明星。
她吸毒的资料都还在他手里捏着,她能如何?
苏妍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苏浅暖的面前。
此时,她已经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酒店里暖气打得足,她的呢大衣早已脱下,挂在椅背上,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酒红色的连体衣,微凸的孕肚那样明显。
苏浅暖别过眼。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人难堪。
可是这个时候,就算她开口要边先生放芳芳一马,又能如何?
以芳芳的性格,也不会感激她,相反,肯定认为是她在惺惺作态。
还不如,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咚咚咚。”
身后传来清脆的三个响头。
一句对不起,苏妍说的没有任何犹豫和挣扎,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他日她东山再起,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苏浅暖踩在脚下!
眼下,隐忍,是唯一的选择!
边城眯了眯眼,士别三日,这个苏妍,还依旧,那么令人生厌。
边城的目光很快就从她的身上移开。
“淮然,你就这样看着你老婆和孩子被欺负么?”
眼看着自己女儿人下跪,还是她最瞧不上眼的,大伯家的女儿,蔡丽的声音透着无比刺耳的尖锐。
女儿受人折辱,这远比她自己当众被扇耳光还要来得难受!
“妈,你认为郑氏有能力和战秦抗争?”
郑淮然的声音相当得冷静和淡漠。
这件事本就是因苏妍而起,最该道歉的人,本来就是她。
蔡丽气得身体都在发颤。
苏妍根本就不指望郑淮然能顾站在她这边。
她在母亲蔡丽的搀扶下,自若地站起身。
“好,好好的一个寿宴,被你们搞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给……”
苏权体生气地杵着手中的拐杖,拐杖在地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一道凉寒的视线射了过来。
苏权倏地住了声。
暖丫头的这个对象有多可怕,他是领教过的!
说让人扔把他们扔出去就扔出去,一点也不顾及他这一把老骨头。
这个男人骨子里的血,根本就是冷的!
“哼!”
苏权体哼了一声,终是也不敢正面得罪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
苏启茂从头到尾装聋作哑。
至于苏启茂和叶凤洁夫妇,总归是他们的宝宝没有受到任何的欺侮,又怎么会去出那个头。
“边先生,我想回去了。”
牵着他的那只手在他的掌心处勾了勾,柔柔的语调透着些许的疲惫。
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来给养父祝寿的。
可是,到头来,好像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人都不认为,她是来贺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