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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暖头疼不已。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见面就要掐架?
  老爷子让苏浅暖陪着他,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又一圈。
  无论酷暑,老爷子一年四季都有坚持养神锻炼,身体比大部分的年轻人都还要好上许多。
  冰天雪地的,苏浅暖冻得鼻子都冻得彤红彤红,一双手不停地呵着气。
  “不成器的东西!”
  恨恨地骂了一句,到底没忍心让她这么继续陪着挨冻,提前放了她回去。
  不过可不是苏浅暖一个人回去,而是他陪她一起过去。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那姓边的小子的腿,到底残废了没有。”
  “……”
  苏浅暖和严怀回来的时候,边城正在铺床铺。
  边先生在整理床铺?!
  那个连牙膏都必须要人挤好的边先生,竟然会自己动手铺床铺?
  一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苏浅暖先是往后退了几步,这才重新迈进房间。
  房间里,边城铺床铺的影像还没有消失,苏浅暖又重重地揉了揉几下眼睛。
  “他是腿残了,手又没废,铺下床铺,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手指弯曲,在苏浅暖的脑袋上敲了敲,严老爷子背着手,迈了进去。
  边城像是早就知道严怀会陪着苏浅暖一起过来,见到他,脸上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继续专注地整理床铺。
  边城的腿不方便,套起棉被来很是吃力。
  见多了这男人的不可一世,看见眼前的这一幕,苏浅暖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发酸。
  她走过去,“还是我来吧。”
  “站在这里,不许动。”
  老爷子低斥。
  苏浅暖于是不敢上前帮忙。
  就在这时,她隐隐听见老爷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免得惯得他一身臭毛病。”
  这近乎亲昵的话语,令苏浅暖震惊地看了自家师父一眼。
  难道,师父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讨厌边先生?
  平日里,边城的饮食起居,都有言冰、夏雪、可葱、紫铭照顾着,苏浅暖还以为他做这些事必然会十分生疏,不曾想,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已经把床铺都给铺好。
  被褥、枕头、四件套这些全是或叔、夏雪他们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傍晚的时候,老柴的孙女小枣给拿到房间里的。
  全部都是多啦a梦的图案。
  苏浅暖看见,自家师父的嘴角抽了抽。
  大概是为了方便整理床铺,边城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已经脱下,只穿了件灰色的羊毛衫。
  “坐?”
  整理完床铺,边城对严怀挑了挑眉。
  嫌恶地瞥了眼那满床的蓝胖子,老爷子的嘴巴抿得紧紧的。
  边城于是得意地笑了。
  苏浅暖刚才还在奇怪,怎么她陪师父散步回来的功夫,边城就转性了,还主动邀请师父坐。
  见师父又被边先生给气得脸色铁青,苏浅暖已经不仅仅是头疼那么简单了。
  这两人,根本就是八字不对盘吧?
  “暖丫头。”
  “是,师父。”
  “去把我放在书房的医药箱取过来。”
  苏浅暖眼睛一亮,师父这是要给边先生看诊了?
  “好,我这就去。”
  苏浅暖立即跑了出去。
  苏浅暖走后,严怀就搬了张椅子,坐下。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坐在床边的边城,边城脸色平静地接受他的打量。
  “你对她是真心的?”
  严老爷子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狐疑。
  边城目露讽刺,“所以,你以为我是牺牲色相,就为了骗她哄你医治我的腿?”
  严怀点了点头。
  “不折手段,像是你会做的事。”
  “过奖。”
  边城皮笑肉不笑。
  “其实你实在无需太过担心。暖暖是个很好的女生,想要对她动心,一点都不困难。”
  “嗯。我的宝贝徒弟有多好,我自然比你清楚。老头信不过的人,是你。”
  “本少爷不需要你相信。”
  边城淡淡地道。
  “我也没打算相信你。我只问你,如果我医治好了你的腿,关家丫头不顾一切也要解除她同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婚约,她不做你嫂子,愿意嫁给你做老婆了,到时候你会怎么选?
  那双洞悉世事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边城的反应。
  尤其是他故意咬重“关泠”两个字的发音,可惜的是,这小子五年前喜怒都还表现在脸上,如今整个人却像是戴上了面具一般,那神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甚至,当他说他有把握能够治好他的腿时,那张精致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怎么,刚才的那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这样,要他如何相信,他对暖丫头不是心存利用之心?
  “本少爷从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他这么一说,严怀反倒有点放心下来。
  边城这个男人太过骄傲,骄傲到绝不屑用谎话来敷衍他。
  但愿,不会走到那一天吧。
  关泠那丫头,也不像是会为了爱情而冲昏头脑的。
  “我可以治好你的腿,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够顾把她全须全尾地带回到我的身边。
  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我老头子,都会是她的依仗。”
  闻言,始终没拿正眼瞧过人家的边城,很是认真地看了他几眼。
  老爷子神情庄重,边城勾唇,弯出一抹浅笑的弧度,“多谢。”
  “这声谢谢,还轮不到你来说!”
  严老爷子瞪他。
  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两人难得默契地停止了交谈。
  ☆、第七十九章 要不,一起?
  苏浅暖拎着医药箱回来,房间里,边城和严怀默契地停止了交谈。
  难得这两人也有不吵嘴的时候。
  有种熊孩子终于安静下的微妙感觉是肿么回事?
  苏浅暖被自己脑海里的这个想法给囧了一下,她把手里的药箱给师父严怀递过去。
  “师父,您的药箱。”
  “嗯。”
  严怀嗯了一声,让她把药箱放房间的小圆桌上,抬头,对坐在轮椅上的边城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床上躺着,记着,把衣服、裤子都给脱了。”
  深沉如古潭的眸子幽幽地看了过来。
  严老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真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男?脱。”
  “他只是残疾,又不是残废,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在这儿。”
  苏浅暖迈出的脚步生生地顿住,她只好打消上前扶边城坐到床上的念头,只见他一手撑在床上,手臂微一用力,便轻松地坐在了床上,半点没有腿脚不便的迟钝和狼狈。
  苏浅暖微讶
  她想到在医院的那次,边城宁可冒着被她摔地上的危险,也不肯自己从检查台坐到轮椅上,不得不感叹这人是真的懒到了一定的境界。
  明明可以自己做得很好的说。
  师父说得对,不能再惯得边先生这毛病。
  边城慢条斯理地把两条腿给扶到床上,他先是动手把身上的衣服给脱去,露出上身精壮的肌理,以及纵横交错的鞭痕。
  看见这些鞭痕,严怀竟然也没有任何诧异的神色,他专注给自己的银针坐着消毒的工作。
  这男人懒则懒矣,对自己的要求却一点也含糊。
  不过是普通的脱衣服的动作,做起来也要比寻常人要赏心悦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