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陆美嘉还挺讲信用的,说给三百万,转头就把钱打过来了。”
左恒宇看她脸上的笑容,心里就不舒服,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就别笑了行不行,我一看你笑我都想哭!再说咱又不是没钱,要她那三百万干嘛?”
周晓末闻声斜他一眼,“诶,别咱咱的,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我穷!正好陆楠桉给周赌鬼的三百万,就还给他吧,反正也是陆美嘉先陷害的我,这就算是她给我的精神抚麒金了,我拿着也问心无愧。”
然后恋恋不舍的伸出手指,在那条转账短信上摸了摸,可惜这笔钱还没在手里放热乎呢,等她上了出国的飞机就得转给陆楠桉了。
男人看到这笔钱的时候一定会生气的大发雷霆吧,不过已经跟她没关系了,一切的缘分都已被切断!
“晓末姐?”左恒宇猛然一抬头就看到她这副表情,吓得他差点把水果刀切到自己手上,赶紧把刀子放下,抽了张纸巾去给周晓末擦眼泪,“我说晓末姐,你要是真舍不得就别走了,我也不希望你后半生一直这么痛苦下去,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好吗?”
周晓末揪着纸巾,使劲儿擤了下鼻子,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他老的时候也跟我一样孤苦无依,我希望他膝下子孙满堂,能够享受天伦之乐,尽管我走了之后他可能会痛苦一段时间,可等他找到了另一个爱的人,就会慢慢把我忘了。”
“那你呢?”左恒宇突然抓紧了周晓末的手,直视着后者的眼睛,“那你也会把陆楠桉忘了吗?”
这句话一下把周晓末问住了,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左恒宇,目光突然慌乱无措起来。
她会忘了陆楠桉吗?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吧!
在飞机起飞的前一刻,周晓末把那三百万转给了陆楠桉,本来还想给他发一条告别的短信,可是打开界面后想了许久,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把手机关掉,放进了口袋。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化成一个个缥缈的小点,她也累了,带上左恒宇给她准备好的眼罩,
进入了一片黑暗。
本以为她会难受的心如刀绞,寝食不安,可真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生,她不但睡了一路,还吃了两份飞机餐。
左恒宇看她胡吃海塞的样子就笑了,“能吃能睡,这才是我的晓末姐嘛。”
周晓末放下吃空的饭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滚,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头猪啊?!这几天在医院住的,天天被陆楠桉盯着,吃饭都是味同嚼蜡,现在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又过了四个小时,飞机总算降落在纽约机场,左恒宇直接打了个的士,带着他跟周晓末的行李去了他事先准备好的房子。
之前周晓末也听左恒宇说过一嘴,说他在纽约这边上学的时候买过一栋房,就是比较普通的民房,在马路边上,周围还长了不少野草。
根据他这番描述,周晓末自动就把这栋房子脑补成了在郊区的小平房,可是等下车一看,周晓末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普通的民房,分明就是哪位公爵的住宅吧?!
从缠满蔷薇花的大铁门进去后,一路上都是细碎的白色河卵石,被阳光一照,泛起一地细碎的光芒。周晓末脚都不太敢往上面踩,生怕把这些好看的石头给踩碎了。
沿路都是栽种着奇异花卉的花架,周晓末一眼望去,就被满院子的姹紫*晃的目不暇接,忍不住问了左恒宇一句:“你之前不是说院子里都是杂草吗?”
左恒宇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居然还嗯声,“这些不都是杂草吗?杂草的定义就是,生长在不需要它的地方的植物就是杂草。我的院子里又不需要它们,所以于我而言,它们就是杂草。”
周晓末抬头看着左恒宇,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就强词夺理吧。”
这套复式小楼,分上下两层,里面外面都有楼梯可以上去,屋顶搭建了烧烤用的烧烤架。
周晓末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虽然这个问题之前她就问过左恒宇了,可现在她依然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小左,你家是不是特别有钱啊?”
左恒宇放下行李箱转头看着她:“怎么,我有钱你就不愿跟我做朋友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周晓末也不知道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每次看到左恒宇那张温暖的笑脸,她就忍不住眼眶酸涩。
如果不是左恒宇一直这么无条件的帮助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放心吧。”左恒宇搭着周晓末的肩膀,按着她坐在*的座椅上,“我们家可比陆楠桉家开放多了,我那位老母亲也是对我择偶不做标准的,无论婚史、年龄、生育意向,她都会同意的,只要我喜欢。”
周晓末被他搭着肩膀,越听越毛骨悚然,忍不住回头瞅了左恒宇一眼,感觉对方的眼神也黏腻的吓人。
她赶紧挪着屁股,往旁边靠了靠,“那阿姨确实挺开明的。”
“是啊。所以晓末姐你就不用再担心这些问题了,只要安心住在这里就好,从明天开始就请多指教了。”
如果说别的还没什么,这一句话可是把周晓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站起身一把将左恒宇的手甩开,抓着一个抱枕挡在胸前,“你,你什么就请多指教了?虽然我签了离婚申请书,但我跟陆楠桉还没解除婚姻关系呢,再说就算我离婚了,我也没答应跟你在一块啊,你不能这么强迫我吧?”
“强迫?”左恒宇站起来一步步朝她逼近,“晓末姐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怎么能说是我强迫你呢,当初明明是白纸黑字写着,你情我愿的,就算你告到法院你也是我的人。”